魏子泰以為這大倫山必定是一計連著一計,置他們利劍門于尷尬之境地。事實證明他猜錯了,那個鄭鳴倒是沒有后續手段,除了派來這些浩浩蕩蕩的討債大軍之外,整個利劍門的山門,就是一片平靜。
這些討債大軍,每日都規規矩矩的在利劍門的山門外等候,對待利劍門的弟子,更是客氣有加,十分禮貌。
男的,統統張口就是師兄,而只要女子出來,更是師姐師姐的叫個不停。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利劍門的這些弟子,盡管一個個眼高于頂,但是無論自己說什么,這些討債大軍一律都是點頭稱是,連連說師兄你說的對。碰見這些如此謙遜的人,你還能有什么過激的舉動呢?
除了開始的時候,有些刺頭出來挑釁,最終在人家的笑臉下,無可奈何的離去之后,利劍門的大多數弟子,已經開始覺得不好意思了。
明明是欠了人家的債,現在把自己恭維得倒好像大爺一般。
作為利劍門的弟子,他們都覺得自己的面上無光,甚至有些臉皮薄的弟子,都已經不好意思從自己的山門口出去了,怕遇到人家打招呼。
人家不向自己催債不假,但是人家乃是債主,這個事實卻是無法抹煞的。因此,他們開始選擇其他的地方外出。
這是一種風氣,慢慢的,利劍門的大門口,人變的越來越少,到了最后,就是一些負責宗門內采買的人員,都開始從后門進出了。
丟不起那人喲!
至于在整個歸元大世界之中,關于利劍門被人堵著門口討債的事情,更是傳播的愈演愈烈。
雖然四天九道的弟子,大多都知道,這一百五十個位面,黃疏朗之所以不還,是因為那黃神君看鄭鳴不爽,所以才故意不給的,但是他們偶爾遇到談論的話題之一,就是這次討債的事情。
“還在那邊討債呢!”
“可不是嘛,聽說利劍門的弟子都已經沒臉出門了,嘖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而且滿臉笑容,規規矩矩,我聽說,大倫山那些討債的弟子,甚至…甚至開始幫助利劍門打掃他們的宗門了。”
“嘻嘻,你這都是老黃歷了,你還不知道吧,大倫山的幾個弟子,有的和利劍門的年輕女弟子互相動了情,嘖嘖,聽說兩個人私會的時候,還被抓住了!”
“真有這種事情啊?我現在才明白,這鄭鳴真是夠陰損的,派去討債的那些弟子,男的一個比一個帥呢!”
“唔,聽說這一次,大倫山還專門派出了七子之中的一個,向利劍門求婚呢!”
“看來是有好戲看了,就是不知道那位大人知道了這種情況,會是怎么一個想法!”
一個月過去了,大倫七子之一的阮香魚空手而歸,當然,這個空手指的是求親的事情,利劍門并沒有答應,但是她的臉上,同樣笑容不減。
畢竟,他們大倫山的是男弟子,并沒有吃虧!
“小師弟這個辦法,實在是太損了,現在利劍門的弟子,都被勒令離咱們的弟子遠點呢。”阮香魚說到此處,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
能夠不動武力,讓一個像利劍門的宗門難受不已,這可不是普通的人可以辦到的。
開始一直覺得鄭鳴在胡鬧的她,現在都覺得鄭鳴這要賬真的有門,因為利劍門那位一向牛氣哄哄的掌門,現在都一副頭痛不已的模樣。
“聽說了嗎,大倫山的那些弟子,現在已經不給利劍門打掃衛生了!”
“怎么,是不是干不下去了。”
“不是,他們開始給利劍門的山門修補殘缺,唔,聽說有人專門從北海弄來了玉髓,準備弄一座玉石做成的屏風呢!”
“是啊,大倫山的弟子真是好樣的,要是讓大倫山的弟子幫我們修補一下,就好了。”
“你拉倒吧,就你們宗門,敢欠大倫山的債,說不定早就給人家滅了。”
“這倒也是,只是大倫山這要債的態度,真是好啊,不但滿臉笑容,還給修補山門,下一次咱們再去利劍門的時候,說不定就能上白玉做成的臺階了!”
“急公好義大倫山,欠債不還利劍門!同樣是四天九道之一,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人品啊,這主要的原因,還是人品!”
“不對,人品雖然重要,但是實際上,這也和他們的接受的教導有關啊!”
“你…你竟然說那位…,你不想活了!”
“我可沒說,剛才是你說的,我可不認啊,那個我說什么了,我什么也沒有說!”
各種各樣的談論,越來越多,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感到大倫山的弟子之所以如此的有素質,和他們的師尊,和他們受到的教導,有著巨大的關系。
當然,利劍門嘛,已經沒有人再說他們了。
白玉臺階,越來越高,也越來越長,黃疏朗看著那白玉臺階,心中就覺得有一股火,在熊熊的燃燒。
他知道,這個死不要臉的家伙,就是想通過這般動作,在打他的臉,還讓他黃舒朗啞口無言,說不出什么。一時間,氣得有種想要爆炸的感覺。
“你們隨便折騰,我就是不給,氣死你們!”作為一個神君,黃疏朗的心智,不是一般的堅定。
他扭頭準備朝著自己的洞府走去,可是就在他來到洞府外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人在那里等著他了。
“拜見師兄!”魏子泰恭敬的朝著他拱手道。
“好了,咱們師兄弟,就不用這么客氣,你也是一個大忙人,說吧,來我這里有什么事情!”心情不太好的黃疏朗,對于自己的師弟,也沒有了以往的客氣。
“師兄,掌門讓我勸您一下,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太較真,如果師兄的手頭有些不寬裕,這些位面,咱們利劍門可以幫助師兄您出!”
魏子泰輕聲的道:“師兄,你也要體諒一下掌門的難處,前兩日他出去和一群朋友相聚,被人狠狠地落了一次臉面啊!”
黃疏朗對于自家師兄被落臉面的事情,他還真的不知道,作為利劍門的掌門,他那位師兄,也是極其好面子的,現在弄成這樣,怪不得讓魏子泰來找自己。
作為神君,黃疏朗在宗門之中的地位很特殊,就算是掌門弟子,在面對黃疏朗的時候,也要客氣不少。
而黃疏朗,同樣不怕得罪這位掌門師兄,他雖然不愿意和這位掌門師兄搞僵,但是眼下是什么時候?他怎么可能給一個晚輩低頭認錯呢?因此,猶豫了瞬間,他就冷聲的說道:“你幫我給師兄說一聲,我的事情,誰也不用管!”
魏子泰無奈的伸了伸手,他就知道,結果可能是這樣,但是掌門師兄語重心長的給自己說的,他作為最小的師弟,也不能拒絕。
“好,那我就按照師兄您的話向掌門回稟,但是黃師兄,這件事情難過,真的沒有必要再整下去了。”
說到此處,魏子泰近乎懇求的道:“咱們宗門,已經成為了不少人的笑柄!”
“哼,那些人你們就沒有辦法是不是,我去趕走他們,他們要是不走,我立即殺了他們。”
說到此處,黃舒朗就化作一道光,瞬間消失在了魏子泰的面前,也就在這個時候,魏子泰的臉上,露出了著急之色。
如果黃舒朗真的傷了或者是殺了大倫山的弟子,那么他們利劍門的聲譽,將會徹底的臭掉,甚至越發稱為其他宗門恥笑的對象。
“黃師兄,你等一下我!”
魏子泰的速度畢竟是趕不上黃疏朗的,等他沖到山門外的時候,就聽到了虛空之中黃疏朗的怒吼:“你們這些大倫山的人,我給你們半刻鐘時間,立即離開利劍門,不然今日,我就將你們全部殺了。”
“是黃神君,哎呀,黃神君,我們終于見到您了。”
“黃神君,只要您將欠我師叔的一百五十個面前還了,我們立即就走!”
“黃神君,我師祖說了,一百五十個外面,他就不給您要利息了,這點您就盡管放心吧!”
各種各樣的吼聲,讓黃疏朗臉上的怒意更重,他冷哼一聲道:“告訴鄭鳴,那一百五十個位面,他就不用想了,至于你們,現在不走的話,我就殺了你們。”
大倫山的弟子,在魏子泰心中想來,應該是很有節操的,但是他沒有想到,就在黃舒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些大倫山的弟子轉身就走。
沒有停留,甚至連自己留下的住處,都不要了,一個個惶惶然就好似身后有惡狗追著一般。
黃疏朗仰天大笑,這一刻,他覺得無比的解氣。這些天來,他雖然沒有面對一個大倫山的弟子,但是卻感覺到,在自己的四面八方,有一張大網,朝著自己籠罩而來。
這種大網,無形無跡,卻讓自己有一種想要窒息的感覺。
直沖云霄的笑聲,讓黃疏朗感到一陣舒爽。可是就在他心中這種舒爽剛剛享受了幾個剎那,就聽虛空之中有人冷冷的道:“孽障,還嫌丟人不夠嗎?”
這聲音,聽到黃疏朗的耳邊,讓黃疏朗整個人都愣住了,他那高高昂起的頭,瞬間低了下去。
而魏子泰,也快速的跪在地上道:“弟子參見師尊!”寶石貓說第二更奉上,求支持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