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你來親自教一教!
這種話,在普通的時候,聽起來自是十分尋常,只是此時,在這威嚴的寶殿之中,如此突兀且肆無忌憚的諷刺,卻讓原本靜寂無比的環境,變得落針可聞。
也就是一個剎那,無數的目光,都循著說話的方向看去。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年輕人,一個飄然而來的年輕人,這年輕人面容如玉,他的四周,閃現著無數的光芒,這些光芒若隱若現,一如無數的神國存在天地之中。
看到這張年輕的面孔,不少人都露出了驚駭之色,他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怎么可能?
他怎么還活著,他居然還活著!…
無數的念頭,在這些人的心頭閃動,以至于他們手中的酒杯落地,卻渾然不覺。
“鄭魔主…”一聲輕喚,瞬間打破了這靜寂,只不過,這一聲過后,其他人更是屏心靜氣,不敢貿然言語。
紫劍王等王者,雖然強行鎮定心神,無奈還是無法讓自己操持淡定從容。有人想趕緊站起來,以示對這位曾經的王者的尊重,卻又猶豫著坐立不安,擔心自己站起來,會成為出頭鳥。
一時間,大多數王者都是一副如坐針氈、欲言又止的模樣。
至于那龍鯨王,則好似呆了一般,他實在不知此情此景,他該如何應對才好,自己剛才還心花怒放的準備展現自己新納的小妾一番,這突如其來的家伙,把他剛才的歡天喜地弄成了眼前這等局面!
雖然剛剛,他狂傲無比,但是面對這個猶如神一般的存在,他真是傻掉了,他突然想起,剛才,就在剛才,那紫劍王給自己的提醒,雖然不中聽,雖然十分掃興,卻真的是金玉良言。
問題是,自己居然沒有聽!自己為什么要迫不及待的蹦出來,為什么?難道是流蘇無憂那張迷人的臉,讓自己的心酥了,腦袋瓜子不聽自己使喚?
后悔不迭之下,龍鯨王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他想要站起來,無奈他的腿,就像踩在棉花堆上了一般,還沒站起來,就癱倒在地上了。
沒有人笑話龍鯨王,現在這種情況下,能夠站起來,已經很不錯了。
“拜見魔主!”第一個說話的,是流蘇無憂,她緩緩的朝著鄭鳴行禮,平和而優雅。
“無需多禮。”鄭鳴輕輕的揮動了一下衣袖道。
流蘇無憂是第一個知道鄭鳴到來的,雖然她背對著鄭鳴,但是當她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來的人是誰。
這個聲音,多少年來,讓她魂牽夢繞,讓她永世難忘。在今日,她本來已經下定決心,要將這個聲音忘掉,要將這個人忘掉,努力使自己正常的活下去,卻沒想到,這個人,在她最難堪的時候,在她絕望無助的時候,居然奇跡般的出現了。
“拜見魔主!”幾乎上座的所有王者,都恭敬無比的跪在地上,一個個臉上充斥著恭敬。
“拜見魔主!”所有在座的法身境強者,在同一時間跪伏在地上,他們的頭,都不敢抬起。
“拜見魔主!”無論是這座大殿的侍衛,還是那些來來往往忙碌的侍女,以及一些賓客的下屬,都恭敬至極的跪在地上,五體投地!
在猶如雷霆般的拜見之中,唯有兩個人站著,一個自然是鄭鳴,而另外一個,則是龍鯨王。
龍鯨王不是驕傲,而是倉惶讓他忘記了下跪,在看到所有人都已經跪下的時候,他才反應了過來,整個人跪在地上,顫抖著道:“拜見…拜見魔主!”
“你們都入座!”鄭鳴揮動衣袖,輕飄飄的來到了龍鯨王的近前,一言不發的看著龍鯨王。
那些拜見的王者,一個個都大松了一口氣,鄭鳴讓他們起來,看來沒有要大懲罰他們的意思。
但是龍鯨王在鄭鳴的逼視之下,卻嚇得魂飛魄散,顫聲道:“魔主饒命!”
“我剛才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鄭鳴看著龍鯨王,平靜之中,不容置疑的說道。
龍鯨王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怨毒,他知道,鄭鳴這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自己就算順從,能夠活下去的可能性,也只有一成。可是,若是不順從的話,恐怕自己只有死路一條了。
猶豫了剎那,他猛的就要站起,作為一個王者,他同樣有著自己的尊嚴,既然受辱是死,反抗也是一個死,自己何必要在受辱之后再死呢?
就在他準備反抗的瞬間,他就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一座大山壓了下來。
在這座大山下,他覺得自己想要動彈,都變得無比的艱難,甚至他的神識,都已經被封鎖。
他的目光,看著前方猶如神一般的鄭鳴,越發恐懼無比。他知道自己和鄭鳴存在著巨大的差距,但是現在,他才感到,這種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開始吧!”鄭鳴說話間,朝著流蘇無憂點了一下頭,示意流蘇無憂坐在剛剛龍鯨王的位置上。
流蘇無憂沒有半點的反駁,小心的坐在那高大的座位上。她此時,已經有些恢復前些時候座位七海之主的模樣。
龍鯨王此時想要死,也不想受辱,但是他的身體,卻絲毫不聽他的指揮,在他的感覺之中,他的身體端起一杯酒,三叩九拜之后,供奉給了流蘇無憂。
流蘇無憂看著那杯酒,心里真是五味雜陳。最終,還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對于流蘇無憂的決絕,對于流蘇無憂此時此刻的心情,沒有人去揣測,幾乎所有人矚目的,都是那跪下的龍鯨王。
凡是來到這里給龍鯨王恭賀的人,都是順從龍鯨王的人,可以說這些人,都是龍鯨王的朋友下屬。
現在,看著高高不可一世的龍鯨王,就好似一個小丑一般的磕頭,他們的心中,也不知道該喜該憂。
龍鯨王的身體,再次端起酒杯,緩緩的來到了紫劍王的身前,依舊是三叩九拜,依舊是恭敬的敬酒,依舊是…
紫劍王在稍微沉吟之后,還是將酒杯接了下來,他雖然和龍鯨王是朋友,但是,在這生死關頭,就算朋友,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一個,兩個,三個…
龍鯨王從心中充滿了不甘,到最后的麻木,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磕了多少個頭,也不知道自己敬了多少杯酒,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好像出了毛病。
每一次叩首,他都覺得自己的身體充斥著一種疼痛,一種讓他痛不欲生的疼痛。
他的身體在開裂,一滴滴的血,從他的身體中不斷地流出,這絕對不是一種好現象,隱隱約約之間,他好似明白了什么,但是這些,他雖然知道,卻阻止不了。
又是一杯酒敬上,這個時候,龍鯨王才看清楚那充滿了笑意的臉,是自己屬下最恭敬的弄臣。
這弄臣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個哄自己高興的角色,但是此時,那弄臣卻高傲無比的看著,他就好似一個君主,在看著一個奴隸,他沒有力氣生氣。
再敬出一杯酒,龍鯨王看到的,是一張充滿了怨毒的臉,這張臉,龍鯨王記得,是他仇人的兒子,他在殺了那個仇人之后,讓這人成為了他宮殿之中最下賤的奴隸。
“好酒!”那人在喝下了這杯酒,高聲的贊賞。
一杯一杯又是一杯!
一滴滴的血,從龍鯨王的身上滴下,雖然他身體強悍,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血留下,他自己變得無比的虛弱,當將最后一杯酒倒出的時候,他已經難以站立。
最后一杯酒了,這是龍鯨王此時心中唯一的念頭,什么怨毒,什么恐懼,都已經消失了,因為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完全的麻木了。但是,那些看著龍鯨王的人,一個個卻是膽戰心驚。
甚至有一些人,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自己,如果鄭鳴如此懲處自己,該怎么辦?
“轟!”
一聲爆響,從龍鯨王的身軀中傳來,隨著這爆響,龍鯨王的身軀,在虛空之中,化成了無數的血珠,崩碎在了虛空之中。
魂飛魄散,沒有任何的痕跡留在大殿之中,因為他的血在崩碎的瞬間,就被一種無形的火焰灼燒,消失在了天地之中。
龍鯨王死了,不可一世的龍鯨王,就這樣死在了天地之中!
大殿靜寂,雖然這跪酒進行了三天三夜,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一點的聲音。
他們一個個靜靜的坐著,靜靜的等待著,而對于眼前這個人的恐懼,也達到了頂點。
“膽敢反抗七海之主者,當如何?”鄭鳴平靜而立,就好似一尊神,他朝著流蘇無憂看去。
“斬!”流蘇無憂淡淡的回應道。
聽到流蘇無憂的回答,幾乎所有在場的王者,都有一種想要癱軟的沖動,他們這個時候,多么希望流蘇無憂能夠對他們說一句寬赦的話語。
但是,流蘇無憂說的卻是斬!
“這一次叛亂,主要是從王者而起,七海畢竟需要有人幫你鎮守,這樣吧,今日殺光此地所有的王者,下一次殺光七海所有的法身,再下一次,誅滅躍凡以上!”
鄭鳴漫不經心的說道,就好像在說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
那些王者,哪一個不是耳目聰敏之人?聽到鄭鳴這么一說,他們幾乎同時要沖天而起。
怎么都是死,不如反抗,可是還沒有等他們騰空,五個一模一樣的鄭鳴,各托著一面顏色各異的巨碑,站在他們的不遠處,將他們一個個全部鎮壓。
一刻鐘之后,上百個王者的頭顱,被人用刀斬下,這一刻,血染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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