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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八章 滔天恨意

  “鄭家沒事,當時的琉璃圣皇,雖然還不是無缺戰皇的對手,而且在無缺戰皇的攻擊下,更是差點破碎了九色琉璃身。”

  井明途舔了一下嘴唇,聲音之中帶著激動的道:“但是當時,天下英才去了一半到了峽谷十三國!”

  “這些英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雖然他們的絕技都沒有修煉成,但是卻義無反顧的要和姜無缺決一死戰。”

  “甚至有人抱著同歸于盡的念頭,對姜無缺大打出手,一時間,整個日升域可謂是風云變色。”

  那些出現的英才,鄭鳴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能夠在他不歸來之時,拼死救助自己的家人,鄭鳴覺得自己的那些心思,并沒有白費。

  他的心頭,能夠想象得出,當時的大漢皇城是一個什么模樣。雖然他擊敗了無缺戰體和無上道身的聯手,但是他同樣知道,這兩者對別人而言,依舊鎮壓四方。

  姚樂清舒他們,雖然獲得了天恒神境之中的傳承,但是他們和姜無缺相比,依舊有差距。

  這種差距,只要是人,就能夠看得出來。

  而這些人,能夠不顧一切的站出來,怎不讓鄭鳴要將他們以兄弟看待。

  “最后,那大漢王朝究竟怎么了?快說!”鄭鳴一把將井明途抓住激動的問道。

  井明途此刻,渾身都在顫抖,他不知道鄭明這家伙,為什么會如此失態,但是有一點卻是他確信無疑,那就是現在,自己一句話答錯,可能就魂飛魄散了!

  所以,沒有絲毫的猶豫,井明途大聲的道:“就在大漢王朝處在危險之際,觀天神君出現了。”

  觀天神君這四個字,讓鄭鳴就是一愣,他聽到這個名號的瞬間,心中就已經有了這個人的信息,鄭驚人,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有了一個觀天神君的稱號。

  而這個稱號,在鄭鳴聽起來,卻有一種想笑的感覺。他將自己心頭的激動壓了壓,輕聲的朝著井明途問道:“你說的這個觀天神君,莫非比姜無缺還要厲害?”

  “是無缺戰皇,鄭明,你不能隨意提他老人家的名字,要不然的話,不但會給自己,甚至還會給宗門招惹禍端!”井明途幾乎是本能的嚷嚷道。

  但是當他將這些話說完的時候,臉上又露出了一絲緊張。鄭鳴這家伙,可不是他能夠良言相勸的師兄弟,看這家伙就是一個兇人,一個變態的兇人。

  自己怎么這么倒霉呢,被安排到給他送請柬。

  對于井明途的勸告,鄭鳴倒是沒有生氣,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里想的,都是自己家人的情況。

  “鄭神君自然不是無缺戰皇的對手,但是他卻向無缺戰皇發起了賭戰。”見到鄭鳴的臉色變冷,井明途趕忙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快速的說了出來。

  賭戰兩個字,讓鄭鳴的心跳動的更加厲害,他心中清楚,這并不是一種對等的賭戰。鄭驚人在和姜無缺進行賭戰之時,實際上已經處在了一種不利的境地。

  “什么賭戰?”

  鄭鳴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顫抖,帶著一絲恐懼。不錯,他就是恐懼,他不希望從井明途的口中,聽到一些自己并不愿意聽到的東西。

  “賭武藝!”井明途說到此處,眼眸中露出了一絲敬服之意的道:“不過接下來的賭,卻是讓人又佩服,又心驚。”

  “在無缺戰皇答應和觀天神君對賭之時,觀天神君挖下了自己的一顆眼睛。”

  “他說,既然要公平一戰,那就不用各自身體上的優勢,他的觀天神眸,奧妙無雙,睜開天明,合閉天黑。”

  “所以,他不占無缺戰皇的便宜,先挖掉自己一顆眼睛,從而保證不使用觀天神眸。他要求無缺戰皇和他一般,毀了無缺之體,從而公平一戰。”

  鄭鳴的手掌在顫抖,這一刻,他他身上的殺機,一如最狂奔的潮水,在他的心頭沖撞。

  雖然他不知道,鄭驚人的觀天神眸究竟是何等情況,但是他卻明白他付出的代價。

  一只眼睛,一只長在他身上,血淋淋的眼睛。

  那本來被鄭鳴壓抑的殺機,此時猶如潮水一般的洶涌,但是他的心神,這一刻,卻變得無比的平靜。

  殺姜無缺!一定要殺姜無缺!

  通天教主的英雄牌,在他的心頭閃動,只要點一下那英雄牌,他就能夠立即能夠誅殺姜無缺。

  可是,就在他準備將英雄牌點下去的時候,就聽那井明途道:“無缺戰皇在這種情況下,直接認輸,而且他也沒有繼續對觀天神君動手。”

  “他說,他要已經成為廢人的觀天神君,一步步的看著他走向天地的巔峰,讓觀天神君明白,他今日的作為,是多么的愚蠢,是多么的失敗!”

  “他要讓觀天神君,每日用他唯一剩下的眼睛,對他膜拜,對他頂禮膜拜!”

  鄭鳴的心,變的越加的冰冷。他知道姜無缺這句話的意圖,雖然他沒有再對鄭驚人動手,但是實際上,他卻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對鄭驚人進行折磨。

  這種折磨,并不是,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在很多人看來,這種折磨了然無形,卻最傷人的心肺。雖然平日里,鄭驚人在鄭鳴的面前,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但是鄭鳴知道,其實在鄭驚人的心中,同樣有一種叫做一鳴驚人的夢。

  擁有觀天神眸,并得到了傳承,正是鄭驚人一鳴驚人的大好時機,為了他鄭鳴的家人,卻能做出如此這般的選擇,讓鄭鳴的心中火熱無比。

  他知道,自己欠鄭驚人的,永遠都還不清了。

  而此刻,他的心中,掠過的是鄭驚人這些年來,將會受到什么樣的痛楚。

  “那大漢王朝呢?”鄭鳴凝視著井明途,聲音陰冷的說道。

  井明途顫聲的道:“那個…那個大漢王朝依舊是峽谷十三國的王朝之一。”

  “只是聽說,大漢王朝的國君一家,在那件事情發生的半年之后,就遇到異人,橫跨虛空,離開了日升域。”

  鄭鳴眉頭一皺,自己的父親母親,竟然離開了日升域,他們會去了哪里?

  “據說是大漢王朝的長公主,被異人看重,要收為弟子,只不過這位長公主不愿意離開自己的父母,沒有辦法,那異人只能將他們一家全部帶走。”

  井明途說到此處,發現鄭鳴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當下趕忙道:“那個…那個異人,聽說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就將一座山化成了飛灰,所以現在的各方勢力,都不敢對大漢王朝無禮。”

  一根手指,壓滅一座山脈,鄭鳴的心頭,閃過了一絲驚駭。他此時對于妹妹拜了一個什么樣的師尊,越發多了幾分好奇。

  心中念頭閃動之間,鄭鳴的心思再次落在通天教主的英雄牌上,他覺得,自己只要用這張英雄牌,就應該能夠尋找得到自己的父母,更能夠幫鄭驚人報仇。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要在二十分鐘之中完成。

  二十分鐘之內,他要將姜無缺等人殺死,二十分鐘之內,更要見到自己的家人。

  這一切,都能夠完成,但是鄭鳴的心頭,卻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做,并不是說,他不愿意給鄭驚人報仇,而是他覺得,自己如此幫著鄭驚人報仇,對姜無缺實在是太仁慈了。

  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就讓姜無缺解脫,這和鄭驚人這些年來受到的折磨相比,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應該說,根本就不成比例。

  最好的復仇,是將屬于姜無缺的一切,統統的,讓他難以反抗的拿走,然后,讓他在痛苦掙扎之中,慢慢的死去。

  有英雄牌,以現在自己的修為,五年之內完成這一切,應該不難,如果五年之內,自己還完不成這一切的話,那就直接動用通天教主的英雄牌,將姜無缺抹去。

  當這個決心下定的瞬間,鄭鳴的心總算順暢了起來,他要在五年內,拿走姜無缺所有的一切,并且,想辦法讓鄭驚人那失去的道基恢復。

  等完成了這一切,再去尋找家人。

  “觀天神君后來怎么樣了?”

  井明途現在,對于鄭鳴徹底算是怕了,他趕忙回答道:“不知道,這些年,都沒有聽說過那位神君的消息。”

  這些年,都沒有鄭驚人的消息。這句話,讓鄭鳴的心中升起了一絲悲涼。

  他能想象得到,鄭驚人現在究竟是一個什么情況,道基被損,從天之驕子,變成了一個差不多是廢人的存在,對鄭驚人而言,是何等痛苦的情況。

  所以,他只能隱姓埋名!

  心中念頭閃動之間,鄭鳴陡然一跺腳。他看著那無盡的虛空,心里涌過一絲譴責。

  自己剛才的決定,好像是為了鄭驚人,是為讓鄭驚人的仇,報的酣暢淋漓,但是實際上,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

  已經習慣身上帶著一張保命牌的自己,在沒有聲望值的情況下,真的不舍得使用那最后一張保命牌。

  所以,自己才找借口,自己才…

  就算是自己要奪取姜無缺的一切,但是這和治療好鄭驚人,并沒有任何的相沖之處。

  自己之所以不做,是舍不得那最后一張英雄牌。

  鄙視了一下自己的鄭鳴,重重的跺了一下腳,隨即伸手直接將那井明途敲暈在了地上。

  井明途的腦袋正瘋狂的運轉,想著自己該如何從鄭鳴的手中脫身,卻沒有想到被敲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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