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鄭鳴這么一問,呂金雄的眼眸中,生出了佩服的神色道:“可不是銘文師做成的嘛,銘文啊,雖然我也略懂一點,但是真是沒有那個天賦。”
“你呀,不要想銘文師的事情,雖然銘文師真的很厲害,但是…但是一百萬人之中,也出不了一個銘文師。”
呂金雄說到此處,神情有些黯淡,看來,他也曾經做過當一名銘文師的夢。
鄭鳴沒有理會呂金雄,他的目光朝著已經黯淡了下去的青光外看去。
這里是一座大山,一座高有千仞,雄偉壯觀的大山。在鎮星宗,鄭鳴倒是見過比這更大的山,但是當時他根本就沒有心情觀賞。
畢竟,只有二十分鐘的無敵時間,他哪里有時間關注這個。
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他用的是自己的時間,而不是那二十分鐘的英雄牌時間,自然能夠慢慢的體會。
“嗯,這里的天地之氣…”鄭鳴正在觀察的時候,就感到一股股的天地之氣,朝著他的體內猛灌而入。
雖然這些天地之氣并不是真氣,但是伴隨著這些天地之氣的灌入,鄭鳴卻有一種感覺,一種整個人好似要爆了的感覺。
比峽谷十三國的靈氣,多上十倍,不,應該說多上百倍,要是在這里修煉,那速度…
“我早就告訴過你,你所處的地域,乃是天地之間最為貧瘠的地方之一,嘿嘿,也只有幾個在日升域混不下去的小宗門,才在你們那里開宗立派。”
呂金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所以現在心情很不錯。
“鄭鳴,你等一會兒,好好的運轉一下你的真氣,雖然不會有太大的提高,卻也能夠讓你小有收獲。”
鄭鳴點了點頭,就在他準備開口的瞬間,一副出現在他眼眸之中的情形,卻讓他目瞪口呆。
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出現在他面前的情形,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那么就是兩個畫面。對,就是兩個畫面,在虛空之中,正在緩緩的對接。
從他所立的方位看,那片世界的山川,正在呈現出一副九十度的傾斜。可是,要是從那片空間來看,它們的山川大地,同樣是向上的。
兩個空間的對接嗎?
鄭鳴經歷了穿越,施展了太古金烏的英雄牌,但是現在這種情形,他還真是第一次看到。
“那就是天恒神境,據說里面大小縱橫十萬里。平時隱藏在無名虛空之內,只有降臨到我們日升域的時候,才會顯露出蹤跡來。”呂金雄注意到了鄭鳴的動靜,他聲音低沉的道:“看來,最多也就是七日,通道就要打開。”
滾滾的精氣,猶如潮水一般迅速沒入鄭鳴的體內,而盤坐在石塌上的鄭鳴的軀體,正猶如一輪從海底躍出的朝陽,朝著天地四方,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光芒如針,刺破虛空。
伴隨著鄭鳴的一聲低喝,那本來從他身體之中散發出去的赤紅色光芒,又好似一股股流水,快速的沒入到了鄭鳴的體內。
當那所有的紅光完全消散之后,鄭鳴的身軀,發出了一陣猶如爆豆般的清響。
這些響聲,從鄭鳴脊椎的底端一直響到他脊椎的頂部,給人的感覺,就好似是一條龍在鄭鳴的體內,想要破體而出。
緩緩睜開雙眸的鄭鳴,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朝氣迸發的感覺,他從石塌上輕輕跳起,凝眸朝外看去。
天依舊未亮。
不過此刻的鄭鳴,已經沒有心思再修煉下去了。這一夜之間,他已經運轉了紅日照大千功法九次,那本來只是半凝結的針形真氣,此時已經完全變成了針形。
雖然還沒有突破第一品,但是比之來到此地之前,卻有了不小的進步。
這已經是來到這個名叫鳳吟山的第五日,這五日之中,鄭鳴除了送吃食的小廝之外,再沒有見到過任何人。
陪伴他來到此地的呂金雄,更是像是消失了一般。至于他們嘴中的青檬公主,更是絲毫沒有召見自己的意思。
看來,自己在青檬公主他們的眼中,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炮灰,之所以將自己弄到此處,想來是既要除掉自己這個眼中釘,又能夠利用一下自己。
推開石門,映入鄭鳴眼眸中的,是黑白兩色的天際。
本來,他所處的天地,處在黑夜之中,但是那正在和他所處天地對接的天恒神境,依舊白光耀眼。因為兩片天地就要連在一起,所以就呈現出了日夜并行之色。
“呵呵呵!”
一陣沉喝聲,從遠處傳入鄭鳴的耳中,鄭鳴雖然已經知道那些沉喝的人是誰,他還是忍不住扭頭看了過去。
就見在一個占地足足有千畝的平臺上,上千名身穿重甲,手持長戟的武者,正在有板有眼的操煉著。
這些武者,每一個動作都很慢,但是他們的動作卻整齊劃一,在他們揮動長戟的時候,鄭鳴更能感受到他們催動的力量,最終都匯聚到了那站在最前方的武者身上。
雖然武者并沒有將那股力量揮出,但是鄭鳴有一種感覺,如果將這股力量揮出的話,那么他們能夠造成的傷害,一定能超過自己施展的傾城之戀。
黑甲衛!
神宮九衛最低級的衛士,按照呂金雄的說法,這些人在神宮之中,就是大晉王朝最普通的軍隊。
他們數量之眾,按照呂金雄的說法,足足有百萬之眾,但是他們在神宮之中,是最沒有地位的存在。
不過他們每一個人的修為,都在三品以上。
這等的修為,在峽谷十三國之中,怎么都是一方之主,但是在神宮,卻只是最普通的黑甲衛。
鄭鳴還沒有從黑甲衛的身上收回目光,那正在帶領著黑甲衛操練的武者,就朝著鄭鳴直接看了過來。
這個人,應該是黑甲衛的頭領。從他的表現來,他還沒有達到躍凡境,但是鄭鳴卻感應到了此人身上升騰的血氣。
這種血氣,磅礴如山,懾人心魄。
雖然鄭鳴并不覺得運用六棱重劍的自己,會遜色于這位黑甲衛頭領,但是他覺得此人的威勢,絕對不次于沒有領悟一條完整真意前的金無神。
而這種人,只是黑甲衛百萬統領之中的一個。
雖然身上的聲望值,已經足以讓鄭鳴隨意的抹殺這些黑甲衛,但是他那顆一直都不愿意弱于人的心,卻讓他有一種和黑甲衛這位統領大開大合的戰上一場的沖動。
“可敢和我一戰!”鄭鳴大喝道。
雖然鄭鳴已經決定,要一步步的,穩扎穩打的走下去,但是穩扎穩打,并不代表瞻前顧后,藏頭縮尾。
武者,要勇往直前,如果萬事都講究三思而后行,雖然可能會活的久一點,但是在很多事情上,卻難以開心顏。
就算這里是神宮的駐地,就算呂金雄所說的那些大人物,都是高高在上,但是鄭鳴心里仍然有一股戰的沖動,他就要將這股沖動發泄出來。
那黑甲統領,也沒想到鄭鳴會向他挑戰。在稍微愣了瞬間之后,他就用黑色長戟朝著鄭鳴一指道:“來吧!”
從鄭鳴到黑甲統領修煉的高臺,足足有千丈之遠,但是這段距離,對鄭鳴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幾個起落之間,鄭鳴就已經落在了那黑甲統領的前方。
也就在這一刻,鄭鳴才感到那個血氣磅礴的黑甲統領,個頭并不是太高,甚至他身上雖然披著重重的黑甲,卻依舊給人一種單薄的感覺。
本來正在操練的黑甲衛,此刻也都停下了操練。但是他們猶如一個個機器一般,在平臺的一側,站成了一個整齊的方隊,將最中間的位置讓給了鄭鳴和那黑甲統領。
黑甲統領在鄭鳴打量他的瞬間,橫戟朝著鄭鳴直劈下來。這一式很普通,但是從那黑甲統領的手中施展出來,卻給人一種勢若萬鈞的感覺。
大巧不工,這一式給鄭鳴的感覺,只有硬擋。
黑色的六棱重劍,被鄭鳴直接揮動,朝著那長戟的戟尖重重的劈落下去。
這戟尖位置,是長戟力量最聚集之地,但是同樣是這長戟的破綻所在之地。
只要用力量將這戟尖劈散,那么黑衣統領的攻勢,就會徹底的煙消云散。
黑甲統領整個人,都被包圍在黑色的甲胄之中,他露在空氣之中的,唯有兩個眼眸。
在鄭鳴的六棱重劍劈在自己戟尖上的瞬間,他的眼眸中,不但沒有升起戒備,倒是多了一分戰意。
鐵戟和重劍,在虛空之中重重的碰撞在一起。刺耳的聲波,猶如潮水,朝著四方分散。
鄭鳴的身軀,在這碰撞之下,一連后退了五步,那完全都是巨石做成的地面,更是在他的腳下,裂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紋。
而那黑甲武士,同樣后退了五步,黑色的大長戟被他橫握身前,森然的殺氣,直沖霄漢。
兩個人,只是交手了一招,但是在那些黑甲衛士的眼中,這兩個人的對戰,卻好似千軍萬馬的對戰一般。
黑甲統領揮動長戟,再次朝著鄭鳴沖了過來,這一次黑色的巨戟是橫掃。
依舊是簡單的一招,但是在這一招掃來的瞬間,鄭鳴就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片洶涌的戰場。
洶涌的殺意,灌輸在一擊之中的殺意,讓這一招雖然簡單,但是卻有一種直指本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