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不入鞘,尸橫遍野!
第二殘狼的話語,讓十萬狼旗,顯得無比的興奮,在經歷了風狼旗主的死亡之后,他們確實需要一場大戰,來洗刷自己心頭的憋屈。
一聲聲狼嚎,此起彼伏,這些嚎聲,讓人心底發寒。
“鳴少,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好漢,哈哈哈,涑州金達,前些時候罵了您,這里向您賠罪。”面對那滾滾的殺意,一個粗豪的漢子,恭敬的朝著鄭鳴拱手道。
在拱手說話之際,金達的手掌,重重的在自己的臉上來了一個耳光,這個耳光沒有半分留情的模樣,一滴滴艷紅的鮮血,順著金達的嘴角,嘀嘀嗒嗒的往下流。
金達在笑,而且笑的無比的暢快,在金達笑的剎那,又有人朝著鄭鳴恭敬的道:“鄭公子,我也誤會了您,您是真正的英雄,我們這些人和您相比,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說話間,這漢子也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抽去:“我這個嘴賤,一共罵了鄭公子十句,現在我就抽他十下!”
作為武者,很多人都將自己的顏面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現在金達等人當著如此多的人,如此鄭重的抽打自己的嘴巴,這是對鄭鳴何等的尊崇!
鄭鳴的眼眸中,同樣多出了一絲感動。他一揮手道:“諸位,不知者不怪,各位快停下。”
可是,鄭鳴的話,不但沒有讓這些武者停下來,甚至讓他們抽打自己的耳光變的越來越快速。
“鄭公子,俺這個人,從來都不愿意欠別人任何的東西,您總不會讓俺,連死都死的不安生吧!”
“對,俺這輩子,最敬重的就是為國為民之人,以往。我只敬重金無神,但是從今之后,你就是我另外一個敬服的人。”
“哈哈哈,打上幾下。也讓自己暢快了一些!”
鄭鳴知道這個誤會,已經沒有辦法解釋了,他老兄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有慷慨撲死的心思。
但是他卻能夠從這些人的動作中之中,感受到一顆顆真誠的心。在這些人的眼中。他們都是將死之人,但是就算是一死百了之前,他們還是要為自己的罵聲,付出自己的代價。
“好漢子!”第二殘狼看著那些打耳光的身影,聲音之中充滿了贊嘆的道。
他朝著身旁的幾位狼主對視了一眼之后,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堅定的道:“鄭鳴,你可以放心,我第二殘狼,絕對會好好安葬你們的尸體。”
“要死的是你們!”鄭鳴的目光,終于看向了第二殘狼。他手中的六棱重劍,在這一刻,也緩緩的舉起。
一劍下去,這十萬大軍雖然都將成為飛灰,但是想到他們進入大晉王朝之后造成的殺戮,想到他可能對自己的家人造成的傷害,鄭鳴的心越加的冷了下來。
“最后一次機會:滾和退!”
鄭鳴這一次,幾乎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量大吼,而這一刻的他,也顯得無比的猙獰。
一百里外的的一片山林之中。岑玉茹、卓英亢等一些救援軍的高層,正在看著一面古鏡,而在這面古鏡之中映現出來的,就是鄭鳴的身姿。
卓英亢看著催牛揚起手中重劍的鄭鳴。眼眸之中充滿了嫉恨之色,不過在這深深的嫉妒之中,他的臉上,同樣帶著一絲的快意。
一絲大仇就要得報的快意,一種暢快淋漓的快意,一種無比期待的快意。
“鄭鳴。真的是好男兒,不管怎么說,他能夠來到那青荒口送死,他這一生,就是問心無愧的一生。”岑玉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由衷的欽佩。
趙姓中年人點頭道:“鄭鳴的名聲雖然不怎么好,但是他敢來,而且還敢留下,就是好漢子。”
“這滅天之禍,雖然是他闖下的,但是我不得不說,他能來到此地,那么他就不虧欠任何人的。”
各種各樣的美譽,一下子好像瘋狂一般的朝著鄭鳴涌了上去,這讓卓英亢很是不爽,但是他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是萬萬不能給鄭鳴潑臟水的。
要是他潑臟水的話,就會顯得自己的格調比較低。
所以,卓英亢在猶豫了瞬間,還是以一種無比鄭重的口氣道:“俗話說的好,英雄重英雄,雖然幾次敗在鄭兄的手中,但是我還是要說,鄭兄是我心目中最敬佩的人之一,從鄭兄的身上,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說完這些話,卓英亢就覺得自己的整個人,一下子高大了不少,他甚至看到了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都露出了敬佩之色。
卓英亢面對那些敬佩的目光,心中覺得一陣爽利,他覺得自己終于在鄭鳴的身上,重新找回了一籌。
可是當卓英亢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在不遠處的岑玉茹臉上時,他發現岑玉茹的嘴角似乎有些上揚。
這種上揚,似乎并不是太明顯,但是從這淡淡的上翹之中,卓英亢卻感到了一種譏諷。
一種看透了他心思的譏諷,這種譏諷,讓卓英亢有些不悅,甚至讓他有一種羞辱的感覺,就好像他整個人毫無遮掩的出現在岑玉茹眼前,猶如牲口一般任由她睥睨一般。
不過當卓英亢的目光落在那些簇擁在岑玉茹身邊武者的身上之后,他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甚至,他用一種柔和的目光看著岑玉茹。
大晉王朝的京城,此刻可以說是無比的擁堵,雖然大晉王朝號稱在這里聚集的財富,足足夠上百萬人一直生活十年,但是此刻京城的物價依舊很緊張。
以往貧民居住的破爛房屋,現在一棟都能夠賣到上萬兩黃金的價格,一間客棧最普通的房屋,一日的價格,都是百兩黃金。
可以說,黃金已經開始不值錢了。
一些老輩人回憶,說當年就算是大晉王朝被人攻打到京城,存亡系于一線的時候,也不曾這樣過。
而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原因,自然是整個王朝各地的權貴,都涌入了京城。
他們的到來,讓物價飛漲,他們的到來,讓整個京城的住宅處處爆滿,十分緊張。
甚至有人說,現在的京城,就算走個路,都覺得有些擁堵。而在京城普通人依舊按照老規矩過著自己生活的時候,這些大大小小的權貴,同樣在醉生夢死的過日子。
只不過在過日子的同時,這些人還喜歡罵一下街,當然他們罵的最多的人,就是鄭鳴。
是鄭鳴攪亂了他們悠閑的生活,是鄭鳴讓他們陷入了困境,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鄭鳴造成的。
“那個該死的鄭鳴,不知道死了沒有,我可是聽說,九大狼旗兇殘無比,他們對于自己的敵人,更是兇狠無比,直接都吃自己對手的肉。”
“可不是嘛,嘖嘖,最好將鄭鳴那小子的骨頭都啃掉,要不然我怎么會在這種鬼地方。”
“現在的我,應該在我的莊園之中,和我的幾個姬妾一起賞花賞月才是。”
“都是這該死的混蛋,天狼原的大人,他也敢得罪,他就是一個垃圾,他就該萬死!”
各種各樣的咒罵聲,此起彼伏,酒樓的侍應,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咒罵聲,他們覺得這種猶如潑婦罵街般的手段,實在是太低劣,太沒有水準了,全都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和那些普通權貴相比,大晉王朝的最頂級權貴,此刻都匯聚在皇宮之中。
司空紫符這個國君,此刻根本就沒有坐的位置,他就好像一個小孩子,在司空老祖的身邊伺候著。而能夠坐在皇宮大殿之中的,都是宗師級的強者。
“金無神先生有消息了嗎?”司空老祖端起司空紫符親手奉上的茶水,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滿的問道。
“回稟老祖,還沒有。”一個干瘦的司空家族武者,恭敬的說道。
司空老祖本來就是眾人之中的領頭者,而金無神這個名字,更是所有人關注的目標。
所以在司空老祖開口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那干瘦武者的身上。
“金無神大人這些天主要是閉關修煉,根本就不知道天狼原入侵的事情,我們不是已經決定不要告訴金無神大人了嗎,為什么金無神大人還會去天荒之地?”謝家老祖緩緩站起,聲音之中,充滿了指責的道。
司空家族老祖的神色并沒有變化,他淡淡的道:“這件事情,我司空家族,也不會透露給金無神先生。”
“之所以金無神先生會知道這件事情,實際上是有人通知了他。”
說到此處,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委屈的道:“是天機谷的人,我們阻攔不了。”
天機谷三個字,讓本來氣勢洶洶,好像要興師問罪的謝家老祖神色一頓。
雖然天機谷不在大晉王朝,但是他們謝家,同樣不敢得罪天機谷,畢竟天機谷在峽谷十三國之中的影響力,要比他們一個謝家大得多。
“真的是天機谷的傳人嗎?”謝家老祖在猶豫了一下之后,這才忐忑的道。
司空家族老祖這一刻聲音響亮了不少道:“天機谷的傳人,將這次天狼原的入侵,當成了一次試煉。”
偌大的大殿,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安靜,所有人都緊緊的繃著臉,試煉兩個字,對于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難以接受了。
甚至他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們都是棋子,讓別人能夠隨意玩弄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