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縱橫可以想到的,作為東松學院副院長的宇文德及同樣能夠想到,那些帶著自己家晚輩來參加萬劍塔開啟的各方強者,也能夠想到。
只不過,就算是他們能夠想到又能夠如何。
將鹿靈府府武院的人安置在茅廁的柴房,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東松學院沒有道理。
畢竟,遠來是客,你將客人如此招待,自然是一種極為失禮的事情。沒有人說話,東松學院的掌權者可以裝糊涂。
可實現而今,如此多的人見到,東松學院的掌權者還能夠裝糊涂嗎?
所以,面對羅金武的歉意,宇文德及此時就算是想要將鹿靈府府武院的來人一個個都掐死,他也只能夠將這口氣憋在自己的肚子里。
而且,他還要笑吟吟的,風度翩翩的告訴羅金武,是他招待不周,一時間沒有給鹿靈府府武院安排好住的地方,這才出現了現而今這種失禮的狀況。
當然,最終這種事情,就不了了之,不但賠償之類的話語沒有人再提起,而且還將鄭鳴他們,重新安置了一個住的地方。
這再次安置的地方,是一個小院,一個專門接待貴客的小院,和那挨近廁所的茅房,實在是天差地別。
羅金武坐在小院之中,呼吸著四周清新的空氣,眼眸之中,升起了一絲淡淡的濕潤。
他雖然很清楚,這件事情出了之后,他們等于將東松學院給徹底得罪了,但是這種得罪,讓他的心中唯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爽利,實在是太過爽利了!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要對鄭鳴說,但是最終,他卻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而和鄭鳴以往還有些嫉恨的羅東雄,這個時候重重的拍著自己的胸膛向鄭鳴道:“鳴少,您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兄弟就是,我能夠幫助鳴少做的,絕不含糊。”
至于程輕靈,她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用自己帶來的茶葉,幫著鄭鳴泡了一壺茶。
當晚,羅東雄還想和鄭鳴好好的聊一下天,但是還沒有聊一個開頭,就被羅金武給拉走了。而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不能夠耽誤鄭鳴休息。
畢竟,鄭鳴還要面對宇文縱橫!
“所以面對縱橫十擊的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打斷縱橫十擊的節奏!”
這是羅金武對于縱橫十擊的理解,至于如何打破縱橫十擊的節奏,羅金武不知道。
這一日來,雖然他在東松城和東松學院兩次出手,但是他聲望值的增加,卻并不是太明顯。
紅色的聲望值,增加不過萬,而黃色的聲望值,更是只增加了幾百而已。
也就是說,東松學院的那些學子,對于他的畏懼。還沒有達到他所希望的地步。
紅色聲望值三萬兩千五百,黃色聲望值兩千二百三十五!
自己現而今的聲望值,實在是太少了,而要想獲得更多的聲望值。最大的,也是最快捷的法子,就是能夠擊敗宇文縱橫。
可是從今日和宇文縱橫見面的情況上來看,鄭鳴并不覺得自己擊敗宇文縱橫,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明日,看來是一場硬仗啊!
作為大晉王朝最大的武院之一。東松學院的練武場很大,按照當年建造這練武場時的要求,這東松學院的練武場,可以支持上萬學子同時修煉。
從普通的石鎖刀槍,到各種修煉所需要的器械,練武場可以說應有盡有,但是這一日的東松學院練武場,來的人不但是以往的二倍,而且大多數人,都沒有修煉。
他們紛紛的圍在十幾張石桌四周,手中揚著銀票,聲竭力嘶的呼喊著。
“我賭那鄭鳴接不了縱橫大哥三擊,一萬兩紋銀!”
“我賭那鄭鳴接不下宇文大哥五招,兩萬兩紋銀!”
“哈哈,我覺得這一次宇文大哥應該打斷那小子的腿,十萬兩紋銀,咱們說好了,一賠五!”
各種各樣的聲音下,幾乎所有參賭的人,賭的是鄭鳴能夠接下宇文縱橫幾招。
其中,有一半以上的學子,賭的是鄭鳴接不了三招,而這種賭的賠率也是最低,一比一都不到。
至于能夠接下宇文縱橫五招的,有三分之一,而這種情況的賠率則達到了一比二。
再往上壓,到鄭鳴接下宇文縱橫十擊的那一欄,賠率更是達到了一比十五。只不過很可惜,如此高的賠率,卻沒有人壓。
這里面,自然有東松學院那些學子的驕傲,但是更多的,則是他們對宇文縱橫的信任。
“鳴少,這些人實在是太可惡了,那您能夠接下宇文縱橫十擊的對賭,竟然沒有人壓!”羅東雄從人群之中擠出來之后,氣呼呼的朝著鄭鳴說道。
鄭鳴拍了一下羅東雄的肩膀,笑著道:“嘴長在人家的頭上,人家愿意怎么辦隨他們就是。”
說到此處,他朝著羅東雄一笑道:“你是不是也壓了些?”
“呵呵,我就是氣憤不過他們的囂張,所以在里面壓了點錢,也不多,只不過是為了給鳴少您鼓勁。”
羅東雄說到此處,有點不好意思的道:“我壓了您能夠接下宇文縱橫七擊,一千兩紋銀!”
說起來,一千兩紋銀,好似也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羅東雄壓的,好似也是沒有多少人壓的地方。
看著一副我挺你摸樣的羅東雄,鄭鳴鼻子有點氣歪,他對于羅東雄這種表現,只是說了一個字——滾!
和羅東雄相比,程輕靈對鄭鳴的支持,則顯得很是鄭重,她同樣壓了銀子,一萬兩銀子,壓在了鄭鳴可以接下宇文縱橫十擊的地方。
只不過,這個小女子揚著自己手中的賭單。卻給鄭鳴一種她就是扔了一萬兩銀票的感覺。
鄭鳴對一個小女子,怎么說不出一個滾字,不過他從自己的衣袋里拿出了一百萬兩銀票,輕輕的遞給羅東雄道:“去。幫我買一注自己贏的。”
自己贏這三個字聽在羅東雄的耳中,讓羅東雄一愣,他沒有接銀票,而是有些遲疑的道:“鳴哥,人家的賭局之中。都沒有您贏的項目。”
鄭鳴看著羅東雄搓手的樣子,心中真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稱贊羅金武對羅東雄的教育。
他將一大半的銀票直接甩在羅東雄的手中,沉聲的道:“你拿這么多的銀票過去,還怕人家不接嗎?”
羅東雄去了,半刻鐘之后,就笑吟吟的跑過來道:“鳴哥,人家接了,嗚嗚,說是鼓勵您勇氣可嘉,給了您一比一百的賠率。”
你妹啊。一比一百的賠率,還真是夠他娘的夠看不起自己的。可是,想想等自己戰勝那宇文縱橫之后的拿到一億兩紋銀的樣子,鄭鳴的眼眸不由得熱了起來。
“縱橫大哥來了!”隨著這么一聲喊,無數的人都朝著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就見一身錦袍的宇文縱橫,就好似世間最有風度的翩翩公子,他在身穿三爪青龍袍服的司空龍象等人的簇擁下,笑吟吟的從人群之中走了過來。
“縱橫大哥,好好地教訓一下那些鄉巴佬!”有人看到宇文縱橫,大聲的喊道。
“縱橫大哥。我買了您三招獲勝,您一定不要讓我們失望啊!”一個胖乎乎的學子,手里面揚著自己參加賭局的字據,瘋狂的嚷道。
“縱橫大哥。您要是能夠耽誤點時間,七招才贏那鄉下小子,今晚我陪您。”
喊出這句話的,是一個貌如春花的男子,聽到這句話的宇文縱橫,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下來。
而司空龍象等人。則好似唯恐世界不亂的大笑了起來,從他們的笑臉上,可以看出,他們對于這種事情,是何等的期待。
不過這種亂喊聲,只是片刻功夫,就安靜了下來,因為宇文德及以及西嶺武院等各大勢力的師長,也開始走了過來。
宇文德及的神色很淡然,但是那一絲的傲然,卻是怎么都掩飾不住,他笑吟吟的對身旁一個中年男子道:“縱橫這孩子什么都好,但是就有點太驕傲,這不好啊!”
雖然嘴里面說這不好,但是誰都能夠看到,這宇文德及的心中很是舒爽。
“哈哈哈,鹿靈府府武院的羅院長到了沒有,請過來上座!”在中間的主人位坐下之后,宇文德及就大聲的說道。
作為一個五品高手,宇文德及的聲音,瞬間充斥在整個練武場,本來只是想要躲在一邊,靜靜觀看這場比試的羅金武,不得不走出來。
“哈哈,今日是你我兩院的弟子進行比試,來來來,羅院長,你坐我身邊。”宇文德及說話間,在自己旁邊的位置指了指。
羅金武看著那尊崇無比的位置,臉上的神色,就有點發緊。雖然主人旁邊的位置,是最尊崇的位置,但是這種位子,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的。
比如現而今這種情況,這個位置,不是一種尊崇,而是一個大大的陷阱。
宇文德及這一手,就是要拉著他丟人現眼。
可是,羅金武在這個時候,還不能不坐,要不然以后他們鹿靈府的府武院,才抬不起頭。
“既然宇文院長如此說,那么在下卻之不恭。”羅金武說話間,就在宇文德及的旁邊坐了下來。而就在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羅金武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