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穿越者遇到一名頂尖的科學家會發生什么?
當然是強強聯手,大力發展黑科技,然后組建軍隊,稱霸全球,縱橫宇宙,接著到另一個平行宇宙繼續戰斗…
這才是爽文應該有的套路。
林子軒看到愛因斯坦的時候也有過這種小幻想,可惜那不現實。
不說愛因斯坦會不會相信他,就林子軒那么渣的科學知識,也搞不出什么厲害的黑科技來,愛因斯坦還不一定能看得上他。
就算雙方合作了,也難保不走漏風聲,各國的諜報機構可不是擺設。
或許還沒等研究出來成果,就被某些國家抓起來嚴刑拷打,切片化驗了。
所以,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林子軒的婚禮在上午進行,西方式的婚禮相對來說比較簡單。
上海圣三一教堂是一座紅磚砌筑,室內外均為清水紅磚墻面的建筑,俗稱“紅禮拜堂”。
教堂的設計體現了多種建筑風格的融合,在教堂的左側,有一座高聳的鐘樓。
鐘樓為四方形平面,尖椎形屋頂,四角有四個小尖頂。
鐘樓內安置了八音大鐘,能按著圣詩的音韻敲打。
這座鐘樓是上海的制高點和最醒目的地標,尤其是對于乘坐輪船進出上海的乘客來說。
他邀請的觀禮嘉賓除了外國人外,還有一些有基督教背景或者曾經留學的社會名流,比如宋子聞和宋玫齡兩兄妹。
在上海文壇,周瘦絹和嚴獨賀一眾鴛鴦蝴蝶派的人,以及以鄭震鐸為首的文學研究會的人也同時前來。
有意思的是,他們分別坐在教堂的兩側,涇渭分明。
林子軒并不擔心會鬧出事情來,雖然說文學研究會和鴛鴦蝴蝶派戰斗不休,不過那只是文學道路的不同,個人之間卻沒有太大的矛盾。
再說,文人嘛,典型的動口不動手,最多是回去寫文章罵一通,絕不會直接干架。
剩下的就是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包括美國人奧斯邦。
此時的奧斯邦早已沒有了一個月前的意氣風發,售價40塊銀元的山寨收音機一出現,他的收音機就賣不動了。
山寨收音機雖然沒有美國貨洋氣,卻結實耐用,價格低廉,上海的中產階級都能買得起。
隨著上海萬象廣播電臺每日不間斷的播出,收音機在上海成為了最新的時尚,不僅能聽歌曲、聽評書、聽戲曲,還有新聞播報和兒童故事。
可謂是一機在手,別無所求。
最近的廣播中又加入了一檔貼近民生的新節目,專門介紹上海灘好吃的和好玩的地方,還有各大戲院最新電影和話劇的預告。
這就是一本上海生活指南。
聽眾有什么好去處也可以寫信給電臺,電臺會把這些地方播報出來。
這種電臺和聽眾之間的互動吸引了不少闊少們的興趣,他們紛紛寫信,在上海灘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這座城市的美妙之處。
和電臺的火熱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奧斯邦的收音機生意。
美國人沒想到價格戰來的如此兇殘,他如果降價到40塊錢,幾乎就不掙錢了,大把撈錢的美好日子就這么結束了。
他曾調查過這種廉價收音機的來路,就是一個小作坊里十來個中國人手工組裝出來的,質量竟然不比美國貨差。
他沒有理由告這家小公司侵權,只好找一些社會上的閑散人員搗亂。
可他沒想到這家人也有背景,蘇家是上海的閩商兩大家族蘇家和曾家的結合。
蘇組圭的曾祖父曾經是上海商界的領袖,因在多次賑災中的公義之舉,被晚清政府賞為“四品頂戴花翎”。
他的父親蘇本言,曾當選上海城廂內外總工程局議董、上海商團工會會長等、除政商兩界之外,也熱心于教育事業,還曾參與發起成立中華進步黨。
這讓奧斯邦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倉庫里大量的收音機。
降價覺得虧本,不降價賣不出去,這就是美國人奧斯邦面臨的困境。
林子軒冷眼旁觀,準備找機會把他趕出電臺。
上午十點鐘,婚禮正式開始。
馮程程的伴娘是她的同學汪月琪,林子軒則請了洪慎作為伴郎,他站在教堂里,看著馮敬堯帶著馮程程進來。
這一刻,林子軒有點小激動。
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后,這都是他第一次結婚。
馮敬堯在這時候不是大佬級人物,而是一位慈祥的父親,他對林子軒很滿意。
雖然外界有不少林子軒和一些女人的傳聞,比如大歌星孟曉冬和大明星殷明竹,還有明月歌舞團里的眾多女人。
但馮敬堯知道那都是謠傳,他派人查過,林子軒的確沒有沾花惹草。
他甚至覺得林子軒有點正經的不正常了。
在這個時代,社會對男人非常寬容,特別是才子,他們覺得才子就應該偎紅倚翠,所以像平禁亞這類鴛鴦蝴蝶派作家經常和名妓喝酒談天,嬉鬧買醉。
即便是那些新文學作家也不免流連煙花之地,胡拾和徐至摩都有過這種經歷。
以林子軒的名聲和賺錢的本事,馮敬堯對他很放心,也愿意把女兒嫁給他。
馮程程穿著婚紗,來到林子軒面前。
牧師念誦《圣經》,主持婚禮,兩位新人發出了誓言,交換了戒指,婚禮就算結束了。
接下來是一場酒會,大家敬酒,說著恭喜的話語,一片喜氣。
明星電影公司的工作人員架設了一臺攝像機,把婚禮的過程全部拍攝下來,留作紀念,這就是有電影公司的好處。
傍晚時分,林子軒和馮程程回到公館,現在他們已經算是夫妻了 晚上不免又是一番鬧騰,不過沒有鬧多久,就放他們回房間了。
與此同時,上海閘北區火車站有一列火車進站了,這是一列從天津開往上海的火車。
火車停好,車上的人陸續下車,其中有一名高個子的青年,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
他來自北平,剛剛坐完三年牢,被放了出來。
青年走出火車站,默默的望著遠處燈火輝煌的夜上海,不知道在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