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山還真的寫過這樣的歌啊!
李孝妮分外驚喜,明眸中潛藏著蠢蠢欲動的柔情,等著白鴿給她放歌。
白鴿聽李孝妮說絕口不提愛一個人,立刻就想到了林在山曾伴著老吉他唱過一首無止境傷澀的情歌,名字就叫《絕口不提愛你》。
那首歌林在山很早就做好了,將小樣刻盤了。
從林在山分類的苦情情歌光盤序列中,找到刻有《絕口不提愛你》的光盤,放到唱機中,白鴿同李孝妮講:“孝妮姐,你聽聽這首歌,看看怎么樣。這首歌的名字叫做《絕口不提愛你》。”
李孝妮很是期待!這歌光聽名就像是林在山給她寫的啊!
白鴿很快便給李孝妮放出了這首歌。
林在山錄的這個小樣版,只有老吉他作伴,甘醇而憂傷的琴聲,從音響里一放出來,整個屋子的氣氛就變得安靜了。
李孝妮和白鴿都很用心的聽林在山的音樂——
閉上眼睛忍住呼吸暫時要和世界脫離就快要學會不再想你卻聽見不斷跳動的心 林在山透著沙啞顆粒感的低吟唱腔一出,李孝妮仿佛在眼前看到了一個落寞的男人,正在對著苦酒飲歌。
林在山這首歌唱的很平穩,沒有哭腔,但卻讓人能感覺到他聲音中的每一個顆粒都帶著一種不舍的難受。
李孝妮的世界變得安靜,幸福中透著一股心酸的感覺,好像是在聽林在山的心聲。
同時她也不得不佩服林在山的嗓子實在是太好了。
她自己磨練了十幾年的嗓子,這才小有所成,她非常清楚一條寶嗓對于歌手有多么重要。
林在山的嗓子,年輕時就已經能大殺天下。成熟后,更是滄桑盡顯,沁人心脾。
每一個音符由現在的他唱出來,都能撥出人心底的共鳴。
且不像年輕時那樣不科學的隨便消費嗓子了,林在山現在唱歌。在大巧不工中,是藏著很多爐火純青的技巧的。
這些李孝妮聽的都很清楚。就像這首歌中林在山的氣息的穩定性和波動性,以及共鳴音的使用,都是很見功力的。
十年磨劍。已夠鋒利。
這哥哥磨了二十年,他復出后或許真的會像聽力更強的關雅玲講的那樣,將華語樂壇殺個片甲不留!
我允許了你讓愛的自由還給你我允許了自己承受這悲傷到天明 在鑒賞和學習著林在山天賦和技巧俱佳的演唱的同時,這歌聲也在撩撥著李孝妮心底的回憶。
林在山這段唱的,便讓李孝妮想到了十年前那晚——林在山絕口不提愛她。都不說認識她,而是讓她去迎接自由,他自己則承受自己作出的苦果,一直悲傷到天明。
這件事他做的很男人,很硬氣,但心底的痛,卻也通過這首歌都表達出來了。
再硬的男人,畢竟也是人,心底也會有柔軟的部分,只是他們不愿意表現出來罷了。
林在山壓抑了這么久。或許就像白鴿講的,他現在只能用音樂的方式,來抒發心中的深情與痛苦。
不抒發出來,真的會憋出病的。
聽著這樣的歌,就好像在剖析林在山靈魂中最柔軟的部分,李孝妮在為林在山感到心傷的同時,她自己曾被捏碎的心,也被林在山這柔軟流露的真情,慢慢的愈合上了。
我不愿放棄卻要故意默默允許我答應自己愛你的心絕口不提總是以為終究化作云淡風輕愛你到底痛了自己 這首歌是如此之穩,如此之靜。就連副歌高潮樂段,讓人心生共鳴的也是一種穩穩的哀而不傷的悲情灌注與碾壓。
在李孝妮聽來,這太像林在山如今給她的感覺了——胸有激雷,面如平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這哥哥是不會輕易流露他的感情的。
但當箭已上弦,不得不發的那一剎那,他胸中迸放出的激情與力量,絕對是平地驚雷級的!就像之前他救信徒的場,技驚四座,唱裂小巨蛋。
但在平時。他則沉默是金。
這樣的林在山,李孝妮越去剖析,就越是喜歡;越去接近,就越是被吸引。
尤其是沉醉在林在山的歌聲中時,她真心有一種這么多年來懷在心里的寂寞難忘與不舍,都是值得的。
我不愿放棄卻要故意默默允許我答應自己愛你的心絕口不提所有結局在這夜里都已成形愛到了底痛的是我的真心 林在山塵埃落定般的歌聲,讓李孝妮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一晚。
那一晚,他們倆未來十年的命運,在林在山絕口不提曾經的那一瞬間,便已經成形了。
那一晚,她帶著一顆痛碎的心,離開了;林在山則帶著一顆痛碎的心,一直在背后默默的守望著她。
這哥哥真是個大混蛋,也是個大笨蛋。
他的人生為什么就不能有點變通呢?
為什么就一定要這么死硬呢?
聽過這樣一首歌,李孝妮真是要為過去十年逝去的時光感到嘆氣,但并不痛徹心扉,因為這首歌給她的感覺就是哀而不傷的。尤其是老吉他伴奏的醇厚音符,在寂寞中透著一種暖心的氣質,就好像林老爺子也在守望著這段感情一樣。
“孝妮姐,這首歌怎么樣?”關了唱機,白鴿期待的問李孝妮。
李孝妮給白鴿豎起一根大拇指:“非常好。你父親的唱腔和他剛出道時完全不一樣了。未來他復出歌壇,只要能克服一些外在的困難,他一定會有一個非常光明的前途的。”
“你聽過我父親以前的歌?”白鴿好奇而驚喜的問著李孝妮。
“當然聽過啊。你父親當年可是紅遍天下的歌手。我就是聽著他歌長大的。”
“哈哈,孝妮姐,咱倆真有緣!我也是聽著他歌長大的!”
白鴿說著又補了一句,拍李孝妮的馬屁:“但我上初中以后就聽你的歌了。你的所有歌我都聽過。”
“謝謝啊。”李孝妮心生暖意,問白鴿:“那你會跳我的舞嗎?”
白鴿立刻搖手:“舞我真不會跳。但我很喜歡看你跳舞。我自己身上沒有舞蹈細胞,也沒有唱歌細胞。你看我這身材就知道了。我就是一根小竹竿。”
被白鴿給給逗笑了,李孝妮開心的講:“哈哈,我也是從一根小竹竿變成現在的李孝妮的。我當年比你還瘦呢。”
“啊?”
白鴿聽的一呆,心想怎么可能啊?她上午幫李孝妮換過衣服。深深的被李孝妮的身材震撼過!
她就沒見過這世界有誰的身材比李孝妮更好的!——該瘦的地方瘦,該豐滿的地方恰到好處的豐滿,就算她是一個小女生,看的都要流口水了,這樣一個擁有極品身材的女神。年輕時怎么可能是小竹竿?
而且她看過報道,說李孝妮在出道前,是個很胖的女孩。美國人可能是喝牛奶、吃甜食太多了,很多人小時候都很胖。
李孝妮后來是練舞了,才真正瘦下來的。她的經歷給了很多不管是不是胖妹紙的女生以激勵,很多女生都喜歡學李孝妮跳舞,就是為了磨練出一個好身材。
網上還有流傳過李孝妮小時候胖子模樣的照片(國娛ps的),很可愛。她怎么可能是小竹竿啊?
略略一想后,白鴿就知道了,這應該是李孝妮在鼓勵她。這天后人品極好。總是還鼓勵別人。
李孝妮和白鴿聊開了,自知失語,立刻轉移話題:“你剛才說你老爹還有別的類似作品,你再放一首給我聽聽。”
“好!”
白鴿興奮的又開始找碟。
她記得她老爹還錄過一首純鋼琴伴奏版的歌,叫《獨家記憶》,也很符合李孝妮剛剛講的那個情景,甚至更符合。
這是一首很傷的歌,她每次聽,都會特別心碎,也不知道李孝妮聽了會有什么感覺。
很快就找到了刻有《獨家記憶》的光碟。在放之前,白鴿很文藝女青年的給李孝妮介紹著:
“這首歌叫《獨家記憶》,我老爹錄的這個鋼琴伴唱版,在唱法上稍微加了一丁點的陰柔感。要抒發的感覺就是那種柔情鐵漢,想對一段逝去的感情完全擁有,但其實他是在麻醉自己。對于外面世界的風雨飄搖充耳不聞,情.人離去卻已是不爭的事實。曾經的回憶,變成了永遠的回味,任誰都拿不走了。終成《獨家記憶》。”
李孝妮聽完白鴿的介紹,心下翻騰暗涌!這絕對是給她寫的歌!
這哥哥竟然把這種心情都寫成了歌,他到底愛她有多深啊!
“孝妮姐,我覺得這首歌更符合你剛剛講的故事,不過這首歌我老爹寫的很傷,我覺得他寫完了自己都得吐一口血。可能不太適合做電視劇的主題曲,做插曲還差不多。”白鴿一直就沒忘給她老爹推銷。畢竟是學傳媒的。
“你父親說這首歌是給誰寫的了么?”李孝妮心中有答案,但還是想聽一下林在山自己是怎么說的。
白鴿皺眉回憶著講說:“這首歌他好像沒有特意給誰寫。他當時跟我說,是看了部電影,很感動,從電影中得到的靈感,之后就寫了這首極度苦情的男人情歌。”
又是看電影…
看來這哥哥想應付別人的時候,都說看電影。
他之前說的看電影寫出了《至少還有你》,肯定是扯淡的。
沒有現實經歷過的真情承載,怎么可能編織出如此感化人心的旋律?除非他是七竅玲瓏的曠世奇才!
“孝妮姐,我給你放了啊,你注意聽,這首歌前奏中的鋼琴旋律特別動人,就像眼淚滴在了人心里。”
白鴿這形容,讓李孝妮傾耳拭目,倍感期待。
當唱機中放出這首《獨家記憶》的前奏鋼琴旋律時,帶著白鴿給她形容的感覺去吸收和鑒賞,李孝妮真的覺得這歌的前奏編曲好憂傷。
林在山滄桑自述的歌聲一起。更是加深了這種悲傷的聆聽感——
忘記分開后的第幾天起喜歡一個人看下大雨沒聯絡孤單就像連鎖反應想要快樂都沒力氣雷雨世界像場災難電影讓現在的我可憐到底對不起誰也沒有時光機器已經結束的沒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說,剛剛那首《絕口不提愛你》,給李孝妮的即聽感是傷中帶暖,哀而不傷的。
那這首《獨家記憶》。一上來就已經有種一傷到底的感覺了。
林在山在這首歌的唱法上,依舊讓歌聲帶著很明顯的顆粒感,但這種顆粒是哀傷陰柔的顆粒,就像一個個的小氣泡一樣,從人的耳朵里鉆進人心里。之后炸開了一團團的痛楚,讓人心生哀漣。
這歌的歌詞寫的也很傷,就像白鴿講的,這是一個柔情鐵漢在直視自己不可逆轉的愛情,也在麻痹自己的感情。
如果說剛剛那首歌,寫的是林在山十年前剛分手時的心情,那這首歌,就是林在山分手很久后的極苦心情了。
高潮一起,李孝妮心聽得都要碎了,就好像心里下了一場災難般的雷雨一樣——
我希望你是我獨家的記憶擺在心底不管別人說的多么難聽現在我擁有的事情是你是給我一半的愛情我喜歡你是我獨家的記憶誰也不行從我這個身體中拿走你在我感情的封鎖區有關于你絕口不提沒問題 又是一句“絕口不提”!捶打在李孝妮的心上。她恨的都想去掰林在山的嘴了!
但那塊硬骨頭,你就算真去掰他,他也不會張嘴的。
他有多倔強,李孝妮比誰都清楚。
即便他現在已經改變了很多,在該低頭的時候,他懂得謙讓和低頭了,但他心里死守的東西,卻仍舊如磐石一樣堅固。就像這首歌寫的一樣,他心的禁區是完全封鎖的。
通過和林在山的簡單接觸,李孝妮也能感覺到。林在山對曾經的感情,封鎖的很深,且對她有著強烈的“逃避”傾向。
但和林在山聊音樂的時候,林在山倒是侃侃而談。很愿意聊。
看來通過音樂的方式把心中的情感都發泄出來后,這哥哥已經深深的、徹底性的愛上音樂了。
或許,在未來,音樂才是真正能撬開他心門磐石的鑰匙。
李孝妮一邊聽著林在山傷泣至極的《獨家記憶》,一邊開始琢磨著要怎么打開林在山的心房了。
白鴿則是深深的沉浸在這首歌里,心碎至極。她平時都不敢聽這首歌。因為她每次聽到這首歌,屬于她和她母親的獨家記憶都會被打開。
也不知道為什么,一聽這首歌,她就會想起母親,被撩撥起失去親人的痛楚。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林在山在唱這首歌的時候,吸取了上一世這首歌原唱陳小春的感悟。
在上一世,發行這首歌之前的幾年,陳母離開了小春,這讓小春痛苦至極,那是他人生中經歷的第一次巨痛,也讓他深刻的感受到了親情的可貴,所以后來他很珍惜與家人的每一次團聚。珍惜與家人的每一分每一秒,享受與家人在一起的過程。
后來他聽到這首《獨家記憶》的曲子,第一遍聽就非常感動,再看完易家揚寫的歌詞后,更是深有感觸,于是帶著很深刻的情感,他演繹出了這首苦情經典。
林在山搬異世的經典,不可能光搬詞、曲、編曲,對于異世的那些歌手經過市場檢驗過的演唱表現方式,他肯定也會學習。
他唱這首歌的時候,也是感悟了小春的長發,帶著一種失去異世親人的痛楚,將這種不可逆轉的悲傷,化成柔腸的男人淚,來往外抒發的。
這種感情要比失去愛情的感覺更深厚。
失去愛情的痛苦,在迸放的那一瞬間,也很剛硬強烈;但失去親情的痛苦,則會陰陰柔柔的伴隨人一輩子。
林在山透過原來那大叔的寶嗓這種殤離的感情發酵出來,這才讓白鴿和李孝妮聽得都心碎至極。
這首歌還沒放完呢,林在山就回來了,開門的聲音,打破了屋里悲傷的氣氛。
“嘻嘻,老爹,我在給孝妮姐欣賞你的作品。”
林在山皺眉,欣賞就欣賞唄,為什么會聽《獨家記憶》啊?這不是沒事找事么。
李孝妮能從林在山的目光中感受到林在山的“逃避”,索性就不去逼林在山什么了。
這天中午,三人熱聊著飽搓了一頓海鮮盛宴。
李孝妮封印在心里十年的感情,在林在山的幾首歌中,完全都釋放出來了,心情格外洋溢,便沒收著她嗷嗷待哺的小胃,比平時吃的多了很多,吃的很高興。
大概在下午一點的時候,李孝妮準備告辭了。作為一個天后,在人家家里待這么久,實在不合適,她的衣服差不多都干了。
去衛生間換好衣服,穿好鞋,戴上眼鏡口罩帽子,全副武裝,在白鴿的盛情歡送下,李孝妮準備告辭了。
“鴿子,今天你幫我了個大忙,我記在心里了,以后你要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說話。姐姐肯定幫你。”
“謝謝孝妮姐,你如果有機會能和我老爹合作的話,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
李孝妮能感受到,白鴿什么都想著她老爹,這份心讓她特別感動。
“林大叔,我對你家這附近的路不熟,你開車給我送出去唄?”
李孝妮主動要求林在山送她。
林在山沒有理由拒絕,便不廢話了,戴上棒球帽,遮住白頭發,給李孝妮送出了門。
李孝妮一出門就快步往電梯間走,林在山提醒她:“別坐電梯,電梯人多,空間封閉,萬一被人認出來就不好了。”
“那…你的意思是走樓梯?這可是25樓,你走的下去嗎?”
林在山鄙視李孝妮一眼,低聲道:“我早上扛著你都能爬上來,走還走不下去?”
李孝妮微微一驚:“你早上扛著我上了25樓?”
“你以為呢?”
“哥哥,恕我有眼無珠了,您真是寶刀未老啊!”
“少廢話了,趕緊走吧。”
林在山拉著李孝妮,由樓梯間下了25樓。
李孝妮體力非常好,又睡了一個舒服覺,下樓后幾乎都不怎么喘。
林在山卻有點喘了,但他忍著,不大口呼氣。
李孝妮從墨鏡后偷瞄著林在山強忍,心里暗笑這哥哥逞強的同時,也很感動——他為了不給她添麻煩,竟然靠著這種體力,硬背著她爬了25樓,這哥哥的脊梁骨真是夠硬的!
趁著停車場沒人,兩人快步上了車。
也不知道是車座硬,還是屁股后面被摔到的地方開始腫了,李孝妮一坐上車,就覺得左邊臀團有隱痛,她揉了揉,一揉就更疼了。
“咱們去哪啊?”林在山將車啟動了,問李孝妮。
“先去藥店吧,你幫我買點跌打摔傷藥,我后面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