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對武漢的中小學學生來說,并沒有那么美好,兩個月左右的假期,除開農忙、幫工、打雜等等活計之外,還有無比折磨人的補課。
對教師也是一種挑戰,因為暑假補課的教學強度,要遠勝于平時的常規教學。
正常上課是有課程大綱的,教學進度,都是按照課程大綱來安排。而且考試也有考試大綱,不會輕易超綱。
但是在暑期補課期間,大部分都是非常規教學,超綱比比皆是,為的就是迅速篩選出優質學生。
篩選出天賦差距之后,重復訓練的強度就沒有那么大,主要就是知識的累積。比如數學,往往數學工具的熟練度,就能區分一個學生的天分差距。
還在四則運算的小學,在暑假會開始訓練高斯定理這種比較容易上手又比較有趣的數學案例。
同時武漢各種中小學都愿意投入大量精力在暑期補課中,愿意很簡單,江漢觀察使府設置有比賽,而比賽的獎金極其豐厚。
可以這么說,拿到數學競賽金牌的小子,他到手的獎金,可以直接改變全家的生活狀況。
當然,前提是拿到獎金。
除了暑期教學補課比較繁忙之外,課外訓練也還是繁忙,這種就主要集中在中學。一般都是訓練帆船競速,中學比賽的激烈度不高,但同樣的,比賽獎金極其豐厚。連續幾年的優勝者,雖然文化成績不行,但因為在航船上的天賦,也會被特招進入某些學校。
其中有些人,已經踏上全新的崗位,乘風破浪各地冒險,完成他在中學時代立下的豪言壯語。
武漢,終究沒有慢吞吞的時候,那么太陽再怎么毒辣,“地上魔都”的氣息,如何都遮掩不住。
“你這幾日怎么連胡須也不修理一番?”
頭上包著個頭巾,武媚娘見張德不修邊幅地下班回來,不斷地往她和嬰孩身邊湊,頓時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理個甚,又不是花樣美男,誰來看殺了不成?”
“你還真是不客氣。”
白了他一眼,老張也不惱,笑呵呵道:“這小娘倒是睡得香,跟個貓兒似的,要不是老夫手重,真想抱一抱。”
“你敢!”
雙目圓瞪的武媚娘猛地要坐起來,老張趕緊按住她,“你這是作甚,我就是說說。不碰不碰,你生的,我不碰就是。”
“呸!甚么叫我生的?我一個人能生?”
“這倒也是,我也是下了大力氣,出了本錢的。這下地耕耘,播種秋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哇。”
武媚娘見他口花花的,頓時不想理他,只是蹙眉道:“這陣子漲得厲害,奶水一陣有一陣無,阿姊過來幫著揉了一些,就能好一會子。聽護士說,跟我睡姿有關,通乳可有好法子?”
“你還想吃什么靈丹妙藥來通乳?漲了不怕,揉揉就好,梅姬在隆慶宮練過這個,少待我去尋她過來,讓她好好幫你揉一揉。奶水只要暢通了,這便不會覺得難受。要不然,以后也是麻煩事。”
“那你快去叫她過來,還愣著作甚?”
“你怎地不讓老夫先幫你解一解燃眉之急?看你臉色,怕是漲了一天了吧。這小娘怕是不隨我,飯量差了些。”
“櫻桃也不隨你,怎地飯量恁大!”
老張一時無語,尋思著張櫻桃那飯量,實在是夠玄幻的。屁大點的孩子,能塞三十幾個雞翅膀到肚子里,差點沒把老張給嚇死。
而張櫻桃的親媽,居然還不以為意渾然不覺。
為什么?
因為張櫻桃的親媽在旁邊吃得更多,吃得更歡,哪里顧得上兒子死活…
“解了解了,我來幫你揉揉,若是不通,再去叫梅姬這過來。”
說話間,老張找了個團凳,靠著床沿坐下,然后笑著道,“說起來,跟你說個笑話,鋼廠那邊有個戴眼鏡的小子,你可還記得?”
“汊川農家來的熊二郎?”
“對,就是他。”
老張在旁邊銅盆里洗了洗手,用毛巾揩干之后,一手托著武媚娘的右乳,一手緩緩地繞著邊緣推拿。
“最近他跟一個叫五娘的小娘好上了。前頭拉著五娘去他休息室,本想著這小子開了竅有長進,定是要生米煮成熟飯。誰曾想,這小王八蛋拉著人家姑娘講了一下午的化學,我他娘的差點想抽死他!”
武媚娘沒忍住,掩嘴笑道:“你當誰都跟你這般不要臉皮的?”
“我怎么了?我是性情中人。”
“狗屁的性情中人,中人還差不多。”
“你再說!”
老張手指頓時加大了力氣,武媚娘“啊”了一聲,抬手就給他一巴掌:“痛啊!你又不喂奶,沒漲過知道有多痛嗎?”
“嘿…”
抱歉地干笑了一下,老張手法又溫柔起來,一邊按摩一邊道:“你說這小子,跟人五娘聊甚么化學,還聊一下午。他到了晚上,還能指望五娘來陪他?這長夜漫漫,寂寞得很,天氣又這么熱,小伙子火氣恁大,怕不是只能靠了五姑娘。”
“甚么亂七八糟的,五娘和五姑娘不是一個人?”
“嘿…”
老張猥瑣地笑了笑,“娘子,你側耳傾聽,老夫說個樂子與你,這五姑娘啊,可是個好姑娘哩,天下間除了王祖賢將軍那般的,大多都認得她。”
“這又關王將軍甚么事?”
獨臂將軍王祖賢,武媚娘是見過的,她怎么都想不通,王將軍那歲數,熊二郎那歲數,就算歲月靜好吧,這姘頭相好,還能跨越這么大的年齡段?
“嘿…”
老張一邊給武媚娘揉著發漲的右乳,一邊小聲地在武媚娘耳邊賊兮兮地說著。
“哈哈哈哈…”
聽完老張的話,武媚娘笑得奶疼,一邊笑一邊痛,嗔怪罵道,“你這混賬,這等污濁的念頭,竟是被你琢磨出來,還編排王將軍和自己的學生,就是這般為人師表的?”
“嘿,你還別瞧不起,五姑娘乃是大眾情人,上哪兒去都是道理。”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