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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期望

自己學生愿意出去“創業”,作為“人生導師”,老張除了給予一點人生經驗之外,對這種愿意投身“偉大事業”的學生,拿出一點資源來支持一下,也是非常樂意的。雜#志#蟲  想當初非法穿越之前讀研究生,張德自己的老板也是給了點資源,才讓老張刷了好幾篇ei/sci,還組團去過日耳曼骨科研究所圍觀,元首嗝屁那地界的幾臺設備,老張也算是跟著拆解,然后運回國內重裝過。

  要不是導師因為氣溫驟降引發心梗死隨后去世,張德原本的日子應該要好過的多,就算官場圈、產業圈混不下去,“學術圈”劃劃水然后去做個老師也是可以的。

  那光景,點背不能怨政府,橫豎自己都非法穿越了,也沒啥好說的。

  老張自己也就是盡量做到身體健康,能續命就續命,能茍活就茍活,在打磨精品小霸王學習機的過程中,徒子徒孫能沾沾光不至于跟他一樣在野外打dota打副本,那就很不錯啦。

  “阿郎,是要寫信么?”

  挺著個大肚子,手里還端著果盤的阿奴一臉好奇,又吃了一口削好的蘋果,將果盤放下,阿奴跟企鵝似的挪著步子,然后給老張磨墨。

  “你都快生產了,還吃恁多東西作甚?老子短了這張嘴讓你餓過?把你買回來這么多年,你能不能有點長進?”

  “長了啊。”

  說著,阿奴比劃了一下身高,還神經質地雙手扣在胸上,揉了揉展示著這多年以來的成果。

  你厲害,你屌,老子墻都不扶就扶你!

  臨近生產,阿奴也終于體型發生了變化,晚上也開始了抽筋,還好沒有靜脈曲張。兩條小腿跟蘿卜一樣,原本精致的身段,因為肚子太大,看上去更是有些滑稽。若非這妞虧什么都不會虧了她那張嘴,吐的天昏地暗也要吃,大概是沒什么力氣臨近生產還要四處轉悠的。

  就這光景,門外候著的婆子、婢女就有五六個,都是身強力壯的健婦。

  一邊給張德磨墨,阿奴還一邊抱怨著:“阿郎,我說要多吃幾顆櫻桃,崔姐姐也不讓,一會兒你可要給我做主。”

  “你那是多吃幾顆櫻桃嗎——”

  聽到這個事情,老張頓時提高了音量,差點咆哮出來。

  阿奴一愣,旋即扭過頭大叫一聲“哎呀”,隨后捂著肚子,一手撐著案桌,似乎是隨時支撐不住,就要癱軟下去。

  老張臉皮一抖,連忙把她摟了過來,雖說心里還是緊張的,可他早就知道這娘們兒的套路,果不其然,見張德伸手,阿奴立刻又“生龍活虎”起來:“嘿嘿,就是幾顆櫻桃啊。”

  回想起阿奴從早上看戲吃櫻桃吃到中午這件事情,老張就半句話都不想多說。

  這些櫻桃樹,都是從河中以西弄來的高級貨,和咖啡樹一樣,屬于當地禁止出口的拳頭產品。跟中國的花椒樹一樣,只出口果實,不出口樹種。

  當年也是崔玨、蕭妍、蕭姝愛吃櫻桃,而江淮櫻桃不但個頭小還酸度高,為了哄女人,有錢任性的老張剛好和李思摩關系又非常不錯,于是趁著西突厥在瞎浪的時候,一咬牙,從河中以西弄來了樹種。

  死了一堆,成活率還不高,而且只能種在特殊地段,嫁接后反而是北方成活率更高,果實也更甜。

  “華潤號”從武漢移栽了大概一千五百畝地的櫻桃在滄州,這種個頭極大甜度略高的果子,立刻就飽受滄州廣大人民群眾的喜愛,在吃了一回之后,第二年就不讓吃了。

  因為“滄州櫻桃”成了貢品,皇家包銷采買…

  武漢僅有的那點上檔次貨色,全都在漢陽,而且時好時不好,有一年果子特別大,但吃起來寡淡如啃黃瓜,要不是張德拿櫻桃做了甜罐頭、蜜餞,崔娘子得跟他“冷戰”到櫻桃下市。

  “阿郎,我想去櫻桃園看看風景…聽說孕婦略微運動,對腹中胎兒也有好處。”

  老張也是服了,這小妞為了吃也是蠻拼的,這么多年錦衣玉食,居然都不能改變其脾性。薛道衡全族被楊廣整垮之后,這小妞是不是對“餓肚子”這個事情有著極大的陰影?

  只要不和吃的沾邊,阿奴通常情況下還是不錯的,然而一旦開吃,畫風立刻就變了。

  “你給我好好磨墨。”

  “磨好了是不是就讓我去櫻桃園?”

  “你挺著個大肚子上山?”

  “可以坐車啊。”

  “行了行了,別鬧,讓你吃,讓你吃還不行嗎?磨墨!”

  “這就來!”

  阿奴“嘻嘻”一笑,立刻開始磨墨,一邊磨一邊偷著樂。

  無奈地搖了搖頭,張德正準備寫信,突然一拍腦袋:“我真是豬腦子,我寫信用什么毛筆啊!懷孕了果然降智啊!”

  “阿郎你還能懷孕?”

  “磨墨——”

  “哦。”

  老張拿了炭筆,換了張桌子開始給龍五郎寫信。

  “五郎見信如當面。老夫在武漢已經得知你的情況,既得意外之喜,正可一鼓作氣并吞分化。老夫舊年在長安,也見過‘摩沙人’入貢,多是仰慕天朝之輩,可以當作‘熟蕃’處理。同彼等交易,除朝廷明令禁止如鹽鐵之物,皆可承諾。倘若有‘生蕃’交往,則在‘摩沙人’處設置市場,只是,若要交易,卻要以金銀銅定準,凡‘以物易物’,只認金銀銅及毛皮、子女…”

  西南的情況是復雜的,但再復雜,在龐大的資本面前,這些“一盤散沙”的部族,都是不堪一擊的。

  張德用的方法很簡單,不過是諸葛亮鎮壓南蠻之后的“招撫”“懷柔”政策。

  純粹的懷柔是沒有意義的,只有一通大棒過后,懷柔才能見到成效。尤其是,當向土族勒索丁口、糧食、皮革、貴金屬的時候,因為斗爭失利的陰影,只要拿捏好尺度,基本上就是“細水長流”一般的買賣。

  盡管諸葛亮平蠻之后,南蠻各部依然時有發生叛亂,但規模相較后漢,簡直是微不足道。

  這也是為什么武侯能夠一心考慮北方的原因,主要是基本達成了“綱紀粗定,夷漢粗安”的戰略目的。

  眼下可以說是一個很微妙的時期,是諸葛亮之后整個西南地區最為“分裂”的階段,種族仇殺十分頻繁,部族吞并時有發生。

  但正因為頻繁,“物極必反”的作用是會發揮的,固然西南各部未必理解這個概念,但是人心“苦亂久矣”,于是要“人心思定”。

  安定、和平是動蕩戰爭之后的“集體期望”,這種期望下,一定會出現一個解決“動蕩”局面的人或者組織。

  也就是說,西南地區是希望“統一”的。

  假如沒有冉氏發現銅礦,武漢官商集團也不會盯著這里,如果沒有盯著這里,也不會發現這里的社會結構已經到了“鼎革”的地步。

  那末,不管是感性還是理性出發,整個武漢官商集團,都不會希望“統一”西南的人是別人。

  “…雟州、戎州此二州也產銅礦,為師建議,你以‘銅山’為餌,引誘‘生蕃’南進,不拘是子女、青壯、木石、皮草,都可收購。一旦北地諸部南進或是西進,則北地銅山即可開礦,凡有銅山處則聚集人口,以‘銅市’為‘人市’。一旦諸部丁口盡數依附礦山,則大功可得…”

  關于是什么樣的大功,張德并沒有直接說,而是跟龍五郎提了一嘴是長孫無忌出手。

  整個武漢方面對“回報”時間是相當饑渴的,因為要以防中央反應過來,萬一自己大力經營,結果中央回過味來,豈能讓地方凈賺?不說全部收歸朝廷,僅僅是針對銅市征稅,肯定就是實物稅,可銅市的實物稅等于就是開元通寶,這賺頭可想而知。

  西南北地的部族只要愿意南下西進,那么事情就會加速,大量的“留守”人口會情不自禁地被“束縛”在礦場上。

  因“銅市”而興起的定點“市鎮”,就會迅速形成,而不是跟“夜郎縣”一樣,去追逐游耕而導致“居無定所”。

  “市鎮”形成之后,天然就成了“據點”,西南地區本就是地里割裂的,在“人心思定”的大環境之下,等于說“統一”西南的角色,從“養蠱”出“蠱王”換成了武漢外來戶。

  心理期望和現實利益,都會加速這個進程,最后的局面,自然是和整個唐朝的富裕城市分布一樣,隨著產業的多點開花而跟著多點開花。

  只是規模很小,產業同樣也很小,僅僅是局限在貴金屬上。

  張德給龍五郎打的一個預防針,就是要預見到將來西南地區的部族兼并會更加頻繁,規模也會更加龐大,以現在他在“么些人”的力量,能夠做到引導北地諸部南下火并“滇池”和“洱海”兩大地區的勢力,就算是大成功。

  因為按照進度,二三年內,武漢方面要是做不到讓黔中各部紛紛請求“內附”,然后“土團”“民團”一起組團打通冉氏掌握的“茶馬道”,真是白瞎了積累的那么多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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