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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問題來了

  出賣大表哥這種事情,老張做起來毫無壓力,甚至還有點自豪。畢竟,像長孫沖這樣具備天王級爸爸的優秀青年,整個大唐也不多啊。

  再說了,很多時候大表哥他爸爸總是喜歡惡心人,跑長安新貴子弟的宴會上一本正經地裝逼,說什么“先定一個小目標”,比如“掙他一個億”…

  父債子償,很合理,沒問題。

  長孫沖作為一個前途遠大的優秀青年,對這些事情是毫無壓力的。正如因為河北“羊吃人”事件的導火索李德勝同學,他也是毫無壓力地從淮南跑來了荊襄。并且還帶來了一個消息,長安有個道士,因為算學被一個小姑娘打擊,從太史局辭官不干了。

  “李太史不是還要修訂《戊寅元歷》嗎?怎地這就不干了?他可是皇帝都贊賞博覽群書的。”

  給李德勝的接風宴上,蓄須留髯的李德勝哈哈一笑:“哈哈,操之,此事還與你有莫大干系。”

  “怎地?”

  老張不解,一臉的懵逼。

  李德勝拿起瓷杯,跟張德碰了一下,一飲而盡杯中物,二人隨意地撕扯著桌前的燒烤,天氣炎熱,若非屋內放著冰塊,實在是難受。

  只聽李德勝娓娓道來:“操之兄,難道你忘了?在長安時,你屋內還藏著武氏女郎?”

  我就聽不得這個!什么叫藏著!老子是光明正大的好嗎?光!明!正!大!

  一看張德要暴躁,李德勝趕緊嘿嘿一笑:“說來也是巧合,李淳風本是要做書蟲,給《九章》《五經》作注。豈料注引祖暅‘冪勢即同則積不容異’時,惹了事端出來,早年民部已有后進官吏吃了悶棍,他卻自以博學為傲,為武氏女郎所敗。”

  聽到“冪勢即同則積不容異”,老張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玩意兒就是祖暅原理,也就是老張上回投胎姿勢不對,然后在中學學到的知識:等高的兩立體,若其任意高處的水平截面積相等,則這兩立體體積相等。

  這玩意兒后來在西方叫做卡瓦列利原理。

  想當年…

  老張不由得開始想當年,那時候,武順音脆體嫩,來到了大河工坊,見到了聞名一時的張大郎。她戴著面紗,星眸放彩,一看就是個正經姑娘。

  想當年…

  老張沒有掏出“大江東去浪淘盡”,也沒有掏出“硬又黑”、“粗又長”,而是掏出一本《張氏滑稽》…嗯,《張氏幾何》。然后教這個閨字“明則”的武家大娘子一些姿勢。

  辣么美好的回憶,純純的,白白的,黏黏的…媽的…

  老張的臉黑了,他突然感覺菊花有點緊,手指攥著杯子,小聲地問了一聲:“兄長,這京中…京中對此事,可曾有非議?”

  “哈哈哈哈,哪有什么非議。”

  李德勝笑哈哈地說道。

  老張松了一口氣,沒非議就好,沒非議就好啊。要是有非議,李淳風父子二人,可是接連被李淵父子二人引入皇室門庭的,“楊花落,李花開”以為是誰的手筆?

  雖然作為一條工科狗,老張歷史的姿勢不太好,可他也知道李淳風這道士會跟另外一個道士弄一套推油…推背圖出來啊。

  那么現在已知了幾個問題。

  一,李淳風的爸爸“黃冠子”李播給李淵跳過大神。

  二,李淳風在玄武門事變之后,就以將仕郎入太史局開啟殺神模式。

  三,李淳風在李董那里,是個可用人才,并且事實上也是人才。

  四,李淳風被武士彟的閨女打臉。

  五,武士彟是李董一直想要弄死的。

  六,廣大長安人民群眾都親切地稱呼梁豐縣男張操之是“幼女狂魔”,而武士彟的兩個閨女,先后以幼女的身份進入了張操之的宅院。

  七,李董很記仇。

  想到這里,張德臉更黑了:操,老子上哪兒給李二弄個李淳風去?總不見得讓王老爺子捎兩個弟子回京吧!

  “整個長安,便是平康坊,都譏諷李淳風乃浪得虛名之輩,非良才也。”

  噗——

  正當老張還在琢磨七個已知問題的時候,李德勝同學突然又冒出來這么一句話。讓工科狗喉嚨中即將滑落的一口佳釀,直接噴了出來,然后整個人嗆成狗!

  瞪圓了一雙狗眼,張德已經感覺到了李皇帝那便秘一樣的表情就要貼過來,然后狠狠地瞪著自己,就像他現在瞪著李德勝一樣!

  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不管是對李世民、李淳風、武士彟還是張德,都是!

  祖暅原理還是卡瓦里列原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當李淳風在太史局裝逼,吐槽劉徽的割圓術是垃圾的時候,李淳風被武氏女郎“手動滑稽”。

  所以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李淳風吐槽劉徽的時候,肯定不會想到自己會踢到鐵板的大哥鋼板。

  老張一時間有些難受,心說你個李淳風沒事干吐槽別人干啥?平時不裝逼,大家都還能做朋友的啊?

  “嘴賤一時爽,全家火葬場”,這是真理啊。

  一臉悲愴的張德讓李德勝有些摸不著頭腦,于是李同學關切地看著張德:“操之,可是此事惹了禍事上身?”

  “倒也不是甚么大事。”

  張德努力擠出了一個微笑,自己還有工部員外郎的差事不是?好歹是正經的做事官僚,怎么地也不會和上幾回一樣一擼就擼掉。

  于是他很坦然地說道:“不過是微積分、解析幾何和立體幾何的一些小事罷了。”

  李德勝一臉懵逼,半天才張嘴,“哦。”

  安頓好了李德勝,老張開始思索起來,當年的自己,怎么就一時腦殘,教別人什么數學呢?

  “阿郎,緣何今日沒甚興致?”

  絲被之下,鄭琬不著片縷,溫潤素手正在上下套弄,卻不見張德翻身上馬,著實有些著急。

  卻不想,張德雙眼空洞地看著蚊帳頂,然后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說我現在在想數學問題,琬娘你信嗎?”

  鄭琬一愣,“阿郎說的是漢陽堂數目,進出有問題?”

  “不是進出的問題。”

  “阿郎騙人,怎不是進出的問題?”

  言罷,鄭琬銀牙輕咬朱唇,竟是自己翻身而上,絲被之下,摸索了一陣子。只見她俏臉微紅,玉身微燙,片刻身體一軟,緩緩而落,“此不正是進么?”

  又是嬌喘一聲,雙手撐著張德胸膛,緩緩地支起了上身,又是嬌羞難耐地別過頭,“如此,不是出了么?”

  張德一臉正色:“娘子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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