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鼎拿薛仁貴和張大象的交情當敲門磚,鄭穗本拿鄭琬給張德洗衣疊被起話頭,賈敦頤就好得多,只說政府現在工作也不好搞,人心有點亂,隊伍不好帶,小兄弟幫個忙唄。
然后就在東光縣磨蹭了一旬,王縣令使出渾身解數讓張德一行人滿意。實際上老張他們到了這邊,光吃吃喝喝,給東光縣的第三產業就帶來了極大的收益。據不完全統計,光黃豆黑豆等精料,黑風騮夜飛電,一天那都是二十升起。
馬兒吃完了,還要順著永濟渠的堤壩遛上一圈,神駿揚蹄,很是吸引了一些本地的小土豪們。
“阿郎,刺史尋阿郎作甚?難不成是要私下扣人?”
白三娘子一臉的擔憂,一邊繡花,一邊秀眉微蹙,語氣擔憂。她此時就是個穿戴素潔的小家女子,很有一點點“良家婦女”的味道。這種“賢妻良母”的氣息,不是油然而然的,而是演出來的。
因此,張德并沒有因為白潔的擔憂神態感動,反而有一種強烈的沖動,想撕碎這個心機婊的紗衣,然后狠狠地在椅子上…
“不過是病急亂投醫,找吾尋開心罷了。”
白潔愿意演,老張也愿意看,輕描淡寫,讓外面正在抖著單,掛在繩索上曝曬的鄭琬冷笑一聲。
只見鄭家大娘子將腰間圍裙一解,握在手中,進門拍了拍身上的微臣,便眼眸閃著厲光道:“那幾個,官聲好的很。如今不過是被幽州都督家牽扯了,生怕長安不尋李家尋他們頂杠。如今入了冬,倒是可以還轉,明年要是春汛沒成大災,沒見死人,那就是大功一件。只怕是要升轉的,也就是見人年紀小,想要欺負欺負…”
她一臉傲氣。步履顯得急沖沖的,又因為張德小瞧了她,更是賭氣也似的穿了麻衣,里面連個羊毛的襖子都是沒的。天一冷。更是嬌俏的臉蛋仿佛是山柿子,紅的厲害。
進了門,外頭嗚嗚作響的北風從屋頂過,門關好之后,房內立刻暗了下來。
張德抄著手。整個人縮在寬大暖和的熊羆大氅里,然后悶聲道:“投錢,吾是不在乎的。只是這三位,著實有點不誠心,竟是想做個無本買,連個好處也不讓吾。興許真當吾是商賈賤人了。”
“呸!他們官聲這般好,靠的就是勤于做事,這回不過是眼瞧著河北道黜陟大使春末要來,就是怕了。做官可不比做人,做人對對錯錯還能還轉。做官,若是一發不可收拾,誰管你之前做了多少事,立了多少功?”
鄭琬一臉的傲慢,“奴在東都,見了不知道多少官吏,皆是如此。但有忠君愛國的當口,便不須有人提醒,當真是惡狗撲食當仁不讓,便是最鐵石心腸的惡霸見了。也要贊一聲某某君真乃忠臣也。然則這等人物,多的是謀個名聲,等他轉任肥缺,只怕開元通寶摸的比誰都快。”
一瞧這妞噠啵噠啵說的比誰都多比誰都快。老張嘴角一抽,心說這妞簡直了,讓你做官還得了?
“便是該讓你去做官的,定是張湯一樣的大人物。”
老張揶揄說道。
“酷吏有甚不好的?阿郎好大的偏見,卻不見漢武功蓋千秋,便是鹽鐵。也要用上張廷尉。漢室尚知從商賈手上收稅,如今卻連漢…”
張德一個箭步,上前把她的嘴巴給捂上:“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瞪了她一眼,心說這妞還真是什么都敢說啊。怪不得當年差點被長孫皇后塞到李董的被窩里,這尼瑪,成天就琢磨著國家大事,你特么也算是封建女性?人女帝現在才幾歲呢。
被老張這么摟在懷中捂著嘴,鄭琬也是面紅耳赤,嗚嗚嗚嗚扭了幾下身子,那麻衣也不是甚么好料子,到了冬天又脆,居然被磨了個口子出來。然后順著口子,滋啦一聲,撕開大半。
大娘子里頭穿了一件青麻羊皮小褂,再里面又是火麻做的小衣,連著小褂小衣,都被掙扎的歪到一邊,順著一邊肩膀,滑到手肘上。
老張一瞧,這還得了?定睛一看,里面那白色的生絲圍兜居然還秀了一朵牡丹,點了些許絳紅。那牡丹被下面鼓鼓雙峰撐了起來,頓時富貴之花大開,很是有徹底綻放的感覺。
這邊宅子雖好,卻到底是個縣城地界,哪里有什么玻璃窗戶給你,便是宣紙糊窗戶也是沒有的。里頭油燈,要說點著,也沒甚么用場,就是個黃豆大的光亮,湊在旁邊的三娘子,借著這點光,才勉強繡著花。
白潔見這邊動靜,因為光線昏暗,卻見瞧不見個真切,便柔聲道:“琬娘可不能和以往那般厲害,彼時遇見柴二郎,以死相也不過是一人事體。如今若是惹了事端,想要害阿郎的,恐怕暗地里不會少了。”
賢妻良母啊,然而這個心機婊不管說的多么溫柔體貼,老張都覺得她是要出自己的破壞,將這賢妻良母摁倒在隨便哪個干凈或者骯臟的地方,狠狠地操她…
“說的是呢,便是家里,也要防著隔墻有耳。”
鄭琬說罷,正要將衣衫撩起來,屋子里也有些冷,她又硬氣,洗衣疊被穿不得厚重衣裳。只是這片刻,就是香肩雪膚起了點點雞皮,而一只溫暖大手摸了上去,更是讓鄭娘子嚇了一跳。
她卻也不是甚么沒見識的,如今身給了張德,自然是主家要怎么玩就怎么玩。對著柴令武做了潑辣烈婦,這會兒卻琢磨著是不是生個一男半女,將來也好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老張其實沒想現在,他就是隨便摸摸,這個鄭琬,到底是吃了什么,才長這么大的?
規模之大,實屬罕見。
手掌不老實地游走一番,手感比之安平,強了何止十萬八千里。尋常,若是碩大飽滿,解了衣衫,便是下垂軟綿,談不上何等舒服,只會讓人悵然若失。然而鄭琬正值雙十年華,素來有勤于做事,這飽滿,竟是彈翹滑膩,罕見的緊。
對此,老張不由得感慨萬千:生命在于運動啊。
衣裳破了,又被張德玩弄了一會兒,鄭琬雖然羞臊,卻也覺得甜蜜。心道這小郎雖是個厲害角色,可到底是有些情義的。
果然,讓鄭琬算準了。張德玩她玩的盡興,便把熊皮大氅送了她,讓她天冷注意保暖。然后換了一身行頭,戴上了護住口鼻的兩漢暖帽,瞧著跟一千五百年后的邊防軍人似的,就差一條五六半來提升戰斗力。
“郎君,來了信。”
他們到了東光縣,行程河北也是知道的。紅漆未動,張德拆了信,摸出玉佩對準了信紙背面的燙印,紋理吻合之后,才確認這是坦叔寄來的。
信里說到了一件要事,那就是張德需要的富陽催化劑礬土,在定襄都督府的東北地區順利開采到了地表淺層礦石。
這玩意兒,老張是為了陶瓷準備的,將來要是盔甲來不及打造,搞點陶瓷盔甲往身上一掛,好歹也能保一條命。
以老張對東北地區蠻子們的生產力判斷,他們的刀子估計還沒瓷板硬。
“噢?啟年倒是很有毅力嘛。”
信上還提到了一件事情,有幾個蠻子民工團想要搞大新聞,南下去搶點開元通寶和糧食好過冬。結果事發了,華潤號怎么能夠容忍這樣的害群之馬?要是連累了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
這種情況,當然要宰了蠻子,然后送給幽州官府領賞嘍。
結果這幾個蠻子跑的飛快,竟然是想要一口氣跑去武列水。結果正好遇上特訓的王萬歲,一個晚上就趕上了騎馬逃跑的蠻子們,然后剁了蠻子的腦袋,全部掛在蠻子們的馬匹上,返回了幽州。
王萬歲是兩條腿跑去追的!
張德對此感慨萬千:人的耐力果然比馬強。
這么一個冬天,不管是河北道的官僚,還是河北道的蠻子,都蠢蠢欲動,都想著李德勝離開的美好日子里,合該我們撈上一票啊。
然而伴隨著長安城最近在唱“怪得北風急,前庭如月輝”,三州刺史終于不裝了,臉色微白地沖到老張的喝酒賞雪的酒樓,然后擠出一個笑臉:“操之,北地傳來消息,契丹有一部作亂,殺了十幾個雇工,逃亡高句麗去了。只怕這個冬天,蠻夷又要邊患搶劫,到時候,三州又要籌措糧草啊。”
“這是好事啊,三位使君,在商言商,此乃肥缺也。”
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尼瑪去年前年就沒好好種地,前年大前年特么又是洪澇災害加旱災,老子難道當了去籌措嗎?
然而三州刺史能說是因為幫李德勝打馬虎眼,結果三州人民喜迎羊毛漲價?永業田按照地方登記的賬面數據來看:糧食大豐收,洪水被趕跑,人民安居樂業,齊夸俺們領導,尤其大唐軍隊,更是天下難找…
總之,這么和諧的日子里,你說出了這么不和諧的事體,太過分了。
然而看到三位地方大佬急的滿頭大汗的樣子,老張很,比摸鄭琬的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