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登科一棒落下,如山重勢卻忽然輕飄飄一轉,重達百斤以上的烏木大棒,在他手里宛如鴻毛,輕盈一挑,擊在劉峰暉的紅塵六散刀意最不當力處,輕松擊破了這名六欲紅塵刀傳人的絕世殺招。
曾登科破去了紅塵六散,伸棒在劉峰暉的額頭輕輕一點,就飄身回退,顯得行有余力,瀟灑非常。
他能在殺勢最盛的時候,化殺意與無形,崩開劉峰暉的刀意,面對六欲紅塵刀最強殺招,來去自如,制敵卻不傷人,實力遠在對手之上,卻是誰也看的出來。
曾登科落在地上,手中的烏木大棒隨手拋給手下小太監,態度又復變得恭謹無比,對商學松說道:“大王果然洪福齊天,居然能有如此豪杰來投,當真可喜可賀。”
商學松又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這個小太監曾登科是給劉峰暉師兄弟一個下馬威,告訴他們,憑你們有什么本事,在某家面前全不夠看,我們北辰王府藏龍臥虎,有的是遮攔人物。
偏偏劉峰暉師兄弟卻十分吃這一套,尤其是劉峰暉,死里逃生一回,眼中卻全是狂熱之態,納頭便拜,說道:“北辰王果然不凡,麾下盡有這多奇才異能之士投效,剛剛見識了太上指劍,又復見識了威霸天下,無雙無對的如意棒法,當真暢懷平生!我亦愿意附大王尾驥,為大王諸事奔走,做一個小小的走卒。”
王鐘也跟隨師兄一起,低頭為禮,顯是也有些心悅誠服,他為人雖然有些娘炮,但胸中實有不凡韜略,若非是接連遇到太上指劍傳人,如意棒法大家,原也不容易就此折服。
兩師兄弟見識這位北辰王手下,藏龍臥虎,心頭都猜測,這位大王肯定是要大事之輩,決計不是肯蟄伏之人。
跟了這種主子,今日能從龍,明日就能飛騰九霄!
商學松此時心頭,只有一句馬賣屁,卻知道不當講,只能生憋,呵呵一笑,做出怏怏大度之態,招呼兩兄弟一起進府。
這一次曾登科卻不攬此事務,悄聲對商學松說道:“大王!此乃外務,非是我權轄范圍,當喚四位總管招呼這對師兄弟,免得亂了本府規矩。”
商學松微微猶豫,他倒是無所謂,但是曾登科所言,也是正理,他是王府的內務總管,管理府中一應事務,似這等招攬門客的事兒,乃是徐震,陳彬,張威,朱洪志四位王府總管權轄,曾登科插手,就是壞了王府規矩,日后必生齟齬。
這就好比:掌X,縱X的作者跑去閱文的編輯QQ上要推薦,編輯不親手打死他們,也就是因為網絡太近,現實太遠,手腳夠不著,并不是因為心腸慈善。
商學松微微點頭,曾登科立刻吩咐一聲,對手下小太監說道:“快去請徐震總管。”
過不得片刻,徐震就匆匆而來,曾登科見他出現,就比了一個手勢,帶了手下人悄悄退走,換了徐震的人手來服侍商學松。
徐震在路上,已經得曾登科手下小太監稟報,知道有兩位豪杰來投,心下也頗奇怪,暗暗忖道:“我們家大王,非是皇室族親,也不是功臣之后,乃是商道人之子,仙家后代。這等豪杰必然圖謀前程,可跟了我家大王,又能有什么前程了?難道跟我們一樣想要做太監?”
此方世界仙道縹緲,少有人知道世上真有神仙,就算知道也無從尋求,長有求仙之輩,便走八方,尋訪名山大川,海外諸島數十年,仍舊一無所獲。
縱然有修行中人偶爾游戲紅塵,都是以其他身份遮掩,從不會讓俗世中人知道自己來歷。比如太上道門的傳人,偏愛以太上指劍行走江湖,從不會展露仙家手段,被視為江湖隱秘武家門派。不是修行中人,根本不知道太上指劍乃是玄清太上劍經的第一重,只以為是一門威力奇大的江湖武學。
就連商道人飛升,也是因為想要給商學松這個兒子留一場榮華富貴,才會故意顯露行跡,不然世上根本不會有俗人知道,曾有這么一個道人修煉到白日飛升。
朝廷中有識之士甚多,也知道若是尊崇神仙,民心信神勝過國家法度,必然天下大亂。
故而,大衍王朝皇室宗親,位高權重之輩,雖然知道天下有修道之人,卻從不宣揚,甚至還故意遮掩,就算對商學松頗為優待,卻也不會給他實權。商學松注定了沒法在朝堂上有所建樹,也不可能獲得什么地位,甚至就連商道人飛升之事,也被朝廷故意隱瞞,免得傳言太多,影響朝廷威嚴。
大衍王朝上下,知道商學松身份的人不過寥寥之數,他府中小太監盡皆為武功高強之輩,也有監察這位仙二代之意,不希望他出去搞風搞雨。
如徐震這樣的總管,早就知道商道人雖然會從仙界傳下些好東西,但也不過是一些仙家的玩物,或者延年益壽,祛病辟邪之物,并無能讓人成仙之法。
若是商道人肯帶契,還會留下這個傻兒子當北辰大王?早就一并雞犬飛升了。
所以,投靠北辰王府,不但沒有榮華富貴,指望跟隨這位北辰王,日后有機會成仙,也是甚不靠譜。
并無人知道,商道人還給商學松留了太雀環,把畢生寶物和道書偷偷傳下,不然他早就被人捆綁起來,各種酷刑用上,逼問如何弄出來仙家寶藏了。
徐震雖然心中想的不少,但嘴上卻一句都不會說,只是笑呵呵的說道:“兩位豪杰投我北辰王府,可為六品帶刀侍衛。畢竟王府規矩太多,縱然大王想要破格提拔,也須有些功勞,卻是有些委屈兩位…”
徐震說的委婉,又甚圓轉,劉峰暉和王鐘兩師兄弟倒也沒什么不滿,尤其是有了職務,也就有了收入,兩兄弟本來就廝混的一般,哪里還有挑三揀四?當下就應承下來。
徐震跟兩兄弟客氣幾句,就帶了他們去熟悉王府,如何當差。
商學松一盞茶還未吃盡,這件事就已經底定,虧他還以為要好生陪兩位新招攬的手下玩耍一回。
他在徐震帶了劉峰暉和王超師兄弟下去后,半晌才喃喃自語道:“這要是公司里來了有本事的新人,主管還要請客一次,方能聯絡感情,建設團隊。封建社會居然連這個都可以節省,隨便叫一個太監去交代做事即可。”
商學松忽然就對太監有了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