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羽在玉鼎天呆過甚久,然后就因為入魔,逃出了玉鼎天,所以對東皇天都不太熟悉,何況從沒來過的大妖天。
所以他在走出了妖槐街不久,轉了兩條街之后,成功的發現自己迷路了。
本來戰斗幻獸,有地圖的指引功能,但是周生羽才從入魔的狀態解脫出來,就算是戰斗獸,他都沒接觸過,何況功能更為新潮的戰斗幻獸,故而他也不知道該用虛擬地圖來指路。
周生羽搔了搔頭,雖然有些迷惘,但卻并不慌亂,畢竟他也算是做過大人物,當年執掌東皇宮,麾下也有幾近百萬人口,后來也修成過魔帥,在魔淵都呆了幾百年,區區迷路,他也沒覺得算什么。
周生羽伸出手指,掐算了一會兒,卻聽得背后有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問道:“你是玉鼎天,還是魔星天的土鱉?怎么還在用掐算這種故老的技術?”
周生羽回頭一望,卻見是一個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
這個美人兒顯然有些不太愉快,手里還拎了一個酒瓶,眼中也都是通紅,顯然剛剛哭過。
周生羽聳了聳肩膀,說道:“我來自東皇天。”
雖然他并沒有在東皇天呆過,反而在玉鼎天生活的更久,但是,他始終對東皇天更有歸屬感。
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的冷笑一聲,說道:“東皇天現在可沒多少土鱉了!他們比大妖天還要開放,簡直引領六界天的潮流。”
周生羽聽得出來,這個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對東皇天似乎沒什么好感,他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可也并不想去問一聲,只是嘿嘿一笑,說道:“你好像喝的太多了吧?要不要醒一醒酒?”
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冷笑一聲,說道:“用不著你瞎關心,還是掐算你的未來去吧。土鱉!”
周生羽雖然知道,這個美人兒態度極不友好,但也沒有想拿對方怎么樣,他想著反正已經搭上了話,不如就多說幾句,問一問洛陽街在什么方向。
他一笑開口,問道:“我在掐算洛陽街的方向,我第一次來大妖天,有些迷路了。”
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哈哈大笑,伸手一勾,說道:“算你運氣好,我正要去洛陽街,你跟在我身后就好了。不過你要離我遠一點,我可不想被熟人誤會,跟你有什么關系。”
周生羽微微一笑,也沒有多嘴,跟在了這個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身后,看著她一路灌酒,還拿出來一根余燼山草棍,點燃了噴云吐霧。雖然這個女子相貌不俗,但這個舉動,還是頗有損形象,讓周生羽很不喜歡。
好在也知道,自己也不是來相親的,只是來尋找師父的足跡罷了,也就沒有多言,只是跟在這個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身后,過了十多分鐘,果然轉到了洛陽街。
周生羽正要自行離開,慢慢的逛街,感悟當年師父的過往,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忽然回頭,問道:“要不要陪我喝一杯?我請客。”
周生羽微微猶豫,還沒等他點頭答應,就被人抓住了袖子,強行拖走。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此時混沒了平日的形象,嘟囔說道:“平時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跟老娘湊近乎,我都不愿意理會,今天算是便宜你了。”
周生羽幾乎是被拖入了一個酒館,看著眼前的女子,又點了兩瓶烈酒,自斟自飲,完全沒有招呼他的意思,這才莞爾一笑,問道:“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哈哈一笑,說道:“我是有心事啊!我當年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兒,自覺也是社會精英,誰想到那些大佬們要重返洪荒,我也被帶到了這里。當年在人類社會,我可是精英,但現在遍地都是妖怪,我一個才九級的小妖士,怎么苦修都跨越不了妖王的境界,還有誰能把我當回事兒?甚至連萬妖會都調低了我的妖籍卡等級,若不是我還有些門路,說不定都被人當成寵物了。當年老娘也是精英,真正的社會精英,不管是人類社會,還是萬妖會,都有些的人脈的…我長的還特么的挺不錯…”
周生羽揉了揉腦袋,他其實并不知道,對方在苦惱什么。
其實,所有妖怪和有妖怪血脈的人類都被帶到來太古洪荒,大多數人的日子,并沒有因為六大界天的蓬勃發展,變得個更好。就好比地球上的某些國家,雖然經濟發展的厲害,但大多數人都還在自己的社會階層,并沒有躍升為統治階級。
甚至有些妖怪,本來只是有個妖怪身份,修煉也不過隨心所欲,并沒有以此為畢生目標,仍舊過的是普通人的日子,更多是在人類社會中打拼。他們仗著自己妖怪的身份,在人類社會的地位,一直都頗高,甚至萬妖會那時候,因為妖怪人口太少,對待普通妖怪也有極高的待遇。
盡管那時候的待遇,其實未必比得上許了推行戰斗幻獸之后,低級妖怪的生活安逸。但心里上卻有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可是當周圍全部都是有修行潛質的人類和妖怪,普通人幾乎絕種了之后,這些缺乏修行潛質的妖怪,地位就漸漸滑落了。
尤其是重返洪荒之后,六大界天的妖怪人口都在暴增,原本物以稀為貴的妖籍卡,也變得不在稀罕,反而因為不斷挑高了妖籍卡的標準,讓某些不善于修行的妖怪,妖籍卡的等級被調低,生活驟然喪失了很多東西。
這些東西不是物質上的,而是精神上的,這種地位落差,讓很多妖怪都沒法辦法適應。
這頭女妖怪,也是這個類型,她不善于修煉,但憑著聰明大腦,在人類世界和萬妖會都混的不錯,甚至還頗有幾分權勢,但回歸太古洪荒之后,她有引以為傲的一切都變得沒有了價值,只有修煉才是一切。
她幾次去調制黃金妖種,但都失敗了,改了去調制白銀妖種,還是失敗,甚至修行幾百年了,連妖王都沒突破,生活越發的不順利,都在這一個夜晚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