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向神經傳遞,肖長青意識漸漸恢復清醒。
回想起昏迷前的記憶,他猛然驚醒,睜開雙眼,卻正好迎向了一雙冷靜的眼睛。
不過相比這雙眼睛,眼睛所在的幼嫩臉上,那布滿整張臉的蛛網血絲,卻更讓肖長青感到畏懼。
“王八蛋竟然敢害我!”
此刻,他恨不得把介紹這次任務的所有人全家殺光!
不過,現在卻是先要應付眼下的情況。
肖長青眼睛余光看向周圍,發現他仍然在那家星級酒店的雅間里,他這次的目標和目標身邊的保鏢,仍然昏迷著躺在不遠處。
從這點,他判斷出他昏迷的時間并不長。而臉上火辣辣的感覺,讓他明白是眼前的人特意將他“叫醒”。
既然將自己特意叫醒,那么代表對方暫時并不想殺自己,那就有得談!
諸多心緒從心底閃過,肖長青神情歉意,語氣敬重的開口道:“實在抱歉,我沒有想到這次的任務竟然會涉及到您這類人,為表歉意,我可以將自己入行這么多年來的所得全部贈與您,以求獲得您的原諒!”
錢只是身外之物,只要有命在,就可以重頭再賺!
肖長青保持著縮在墻角的姿勢說完這番話,便目光誠懇的看著面前不遠處,坐在一張椅子上的少年。
雖然很丟臉,但他卻不敢亂動,因為他明白那一類人的能力。
在肖長青說完后,仍然神情不變的冷靜看著對方,直到看得對方兩鬢間冷汗直流時,他才緩緩開口:“我有一些事要問你。”
在聽到對方那一句“你是‘他們’”時,原本準備下殺手的停了下來。
這個人知道跟他擁有同樣能力的群體!
雖然獲得了超凡的能力,但對這種能力卻一點也不知道。
他自身的存在,那個男人的存在,都讓明白他并不是唯一擁有這種力量的人。而想要提升自己的能力,只有接觸這一類人,了解了這種能力后,才能找出相對的方法提升。
因此,在發現肖長青似乎知道擁有這種能力的群體時,便起了打探的心思。
不過,也不可能直接詢問,把主動權讓給對方,真正高明的拷問,是讓對方主動說出來。
于是,在一巴掌扇醒對方后,便假裝成他想接觸那一類人里的資深者,坐在對方面前,一語不發,樹立出一種運籌帷幄的強大,讓對方主動開口說話。
事情還算順利,正按設想的方向發展。
“誰讓你來的?”
淡淡問道。
肖長青聽了,臉上露出了一絲遲疑神色,他是職業殺手,不能透露雇主的信息,不然以后就別想再有人找他了。
不過,在看了一眼面前之人身上,那滲人的蛛網血絲后,他立馬將什么職業操守通通拋之腦后了。
命都快沒了,還要啥職業操守?
大不了改行唄!
而且,那些王八蛋這次把他害這么慘,就算眼前這人不追究,他也會追究!
心中有了理,當即,肖長青愉快的將這次任務的雇主信息說了出來。
然而,在他說完后,卻沒有說話,只是冷淡的看著他。
肖長青直被看得頭皮發麻,一時間腦子里涌出諸多想法。
“他這么看著我什么意思?不會是基佬吧?!”
“他難道是覺得我在說謊?冤枉啊!”
“他嫉妒我長得帥?嗯,可能性很大!”
“大哥,你到底幾個意思,能不能說話啊!我跟你還沒到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程度啊!”
在肖長青內心幾乎要崩潰時,才終于再次開口,冷聲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是誰派你來的,你應該知道,我們這類人,不是你能夠招惹的。”
原來是將我當成他的敵人派來的了!
聽到這話的肖長青,終于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急忙解釋道:“您真的誤會了!您們的圈子我只聽說過零星的一些事情,像我這種小殺手,根本無法接觸您們的圈子,以您們的能力,我這種普通人根本對您們造不成任何威脅,誰又會傻到派我來暗殺您呢?”
肖長青的話非常有道理。
還不了解那種蛛網血絲力量的,都沒覺得肖長青有什么威脅,其他了解這種能力的能力者,更加不會覺得肖長青有什么威脅。
不過,現在是在運用心理戰讓對方說出更多情報,雖然對方說的有道理,但他仍然不言不語,眉宇間一副思索的模樣,不時用清冷的目光看肖長青一眼。
肖長青只以為不信,急忙再次開口:“您要不信,我可以向您證明!”
“怎么證明?”
淡淡開口,目光冷淡的看下肖長青。
“電子郵箱!我的電子郵箱!”
肖長青急忙道:“大概在五年前,在我聽到關于您這一類人的零星情報后,我每次都用電子郵箱記錄了下來!我電子郵箱里那些上傳記錄的時間可以證明,我真的只對您這類人知道一星半點!給我一臺電腦,我可以給你看記錄!”
“是嗎。”
仍然不動神色,一副思索的模樣。
肖長青看得急的呀!
忽然,一聲輕微的響動傳來,和肖長青一起循聲望去,發現之前被金屬托盤砸暈過去的陳睿似乎有了蘇醒跡象。
忽地起身,閃身到了肖長青面前,布滿蛛網血絲的手,在肖長青猛然睜大的注視下,一把抓在了肖長青的左邊肩膀上。
一陣劇痛忽然從肩膀上襲來,疼得肖長青深吸了一口涼氣。
“你去酒店外面等我,不要想跑。或者你有信心的話,也可以逃跑試試,但到時候被我抓住的話,沒人能夠救你。”
再次坐回椅子上,淡淡說道。
肖長青聽了一愣,什么意思?
想到剛才對方抓他的肩膀,他忽然面色陰晴不定起來,難道剛才那一爪能讓對方鎖定自己?
一邊閃過這種念頭,肖長青一邊起身,慢慢的朝雅間外走去,但注意力卻全都放在了身上。
直到走出雅間,他才確定并不是開玩笑。
不過下一刻,他臉色又陰晴不定起來。
對方敢這么放他走,看來剛才那一爪確實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名堂,能讓對方找到自己。
可是…萬一對方是嚇唬自己呢?
肖長青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一時間,他內心無比糾結的離開了酒店。
雅間內。
在肖長青離去后,將翻砸在墻角的大圓桌搬回了原位,也沒有管中間被他打破的洞和周圍雜亂的椅子,他來到陳睿的不遠處躺下,閉上眼睛也裝作暈了過去,然后用聽覺注意著雅間內的異動。
不一會兒,陳睿蘇醒了過來。
片刻后,聽到陳睿向他走來,猛搖他的身體…
警笛轟鳴,人群雜亂涌動。
酒店門口,八輛警察,五輛黑色裝甲車,兩輛救護車停著,穿著黑色特警制服的特警人員,不斷持槍出入酒店。
一輛救護車后面,陳睿正拿著冰袋不時的捂臉,在他面前,一位穿著西裝,大腹便便,頭發稀少的中年人正不斷賠罪道歉。
同時,在陳睿身后打開后面的救護車上,正披著一條毛巾坐著,醫護人員正為他檢查身體。
“楊市長,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現在只關心我妹妹和我的保鏢的安全。”
陳睿一只手拿著冰袋,一邊捂著被金屬托盤打得很疼的頭,一邊對面前的中年男人說道。
“陳先生你放心,警方已經調查過酒店的監控錄像,你妹妹之前離開了酒店還沒回來,應該沒有事。”
中年男人尷尬的賠著笑臉道:“不過你那位保鏢,根據剛才開車那輛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報告,好像下顎骨粉碎性骨折了,我已經調集了本市最好的醫生在醫院等著,一到醫院立刻進行治療,不會有什么事的…”
靜靜的聽著陳睿和中年男人的對話,看著對面救護車窗戶上倒映出的蒼白臉龐。
“這種能力使用后似乎會對身體產生消耗。”
他假裝暈過去,陳睿因為一開始就被金屬托盤砸暈了過去,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而有可能看到些什么的袁杰,卻下顎骨粉碎性骨折,根本無法開口說話,在救護車一到后,便被送上車去了醫院。
陳睿完全搞不清狀況,只知道有人要殺他,至于為什么后來沒殺,還把槍留在了現場,一概不知。
當然也是“一問三不知”,也沒有引起什么懷疑,畢竟他只是一個高中生。
不過,通過這件事,終于明白重生前,陳雅為什么會在國慶后一聲不響離開。
如果沒有自己,陳睿恐怕已經死了。
陳雅有很大可能將陳睿的死歸結于自己頭腦發熱來了黔州,離開這里也無可厚非…不,興許連陳雅都有很大可能死在了這里!
自己似乎悄然改變了這件事的結果。
微皺眉頭的看著面前的陳睿和中年人,不知道這件事會帶來什么樣的影響…
忽然,他若有所覺的望向某個方向。
那是一群聚集在酒店對面人行道上,遠遠看熱鬧的人。
只一眼,便看到了混在人群中的肖長青,后者也看到了他,頓時面色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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