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酒神
孫悟空離開花果山，最難過的不是那些猴子，而是清風、明月這兩個女酒鬼。
“大圣走了，喝酒都沒滋味了。”
每次聽到她們兩人邊喝酒邊嘆氣，左小右就一腦門黑線，這兩個師姐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猴兒酒雖然好喝，但果酒這種東西后勁兒很足，往往喝醉了會很難受，兩人總是這樣醉生夢死，未免過于放縱了。
左小右想給她們找點事做。
“要我們賣酒？”水簾洞內，宿醉之后正吃飯的清風、明月聽到左小右的話，睜圓了眼睛：“師弟，你確定？”
左小右點點頭，道：“兩位師姐這段日子整日里醉生夢死，如同米蟲一般，小弟見了‘于心不忍’，所以想了個量產銷售的法子。這花果山猴兒酒放在仙界也是難得的美酒，無論神仙還是妖魔鬼怪，好飲者數不勝數，不若與其建立買賣關系，也不用錢財，只需用天材地寶交換，賺取一些修煉資源。二位師姐可以得到其中五成利潤，如何？”
清風、明月越聽眼睛越亮。
“好主意！”清風激動的用筷子敲了下碗，明月也激動的道：“這樣一來，我們也能為師門做些貢獻，讓師父刮目相看。”
“正是此理。”左小右含笑點頭：“如今猴兒酒有五百年存量，其中一部分經過小弟的再加工，已經變得無比純美，便是神仙喝了一口也會醉，所以我們這酒就叫神仙醉如何？”
“好名字。”清風、明月對名字沒什么認知，但也覺得這個名字很好很強大，高端大氣上檔次。只是…
“好哇！”清風、明月對左小右怒目而視：“師弟，你有好酒卻不拿給我們喝，眼里還有沒有我們這兩個師姐？”
神仙釀被左小右定為高中低三檔，普通的猴兒酒就是最低檔，一顆千年人參的價值可以換十斤；稍作提純的屬于中檔，一顆千年人參就只能換一斤了；最高檔的就是左小右用心加工過的，這種酒左小右自己也沒多少，十顆千年人參只能換一兩酒，是中檔酒的百倍。
清風、明月聽完腦門冒汗：“師弟，這酒也太貴了吧？賣得出去嗎？”
左小右輕笑一聲：“二位師姐覺得我們的猴兒酒味道如何？”
“當然好！”清風、明月沒話說：“比天庭的仙酒也不差多少。”
“這還只是最低檔的。”左小右微笑道：“中檔酒就與仙酒一般了，而經過小弟再加工的神仙醉更是高于天庭仙酒，飲上一杯便能增加十年道行，這十年道行，二位師姐應當知曉其價值幾何？”
道行，與修為不同，修為指的是硬實力，而道行則是如何發揮硬實力的軟實力。通俗點說，這又是軟件和硬件的對比。
修為這種東西提升起來很容易，只要堅持每天修煉，修為自然會增長，但道行這種東西卻和自身的悟性相關，如果悟性不夠，天資不足，哪怕有千年修為，也有可能被天資高絕的百年修為干掉。所以十年道行對那些天資不是很夠的神仙妖魔實在太重要了，哪怕是那些天資高絕之輩，喝一杯酒就增加十年道行，對他們來說也是物有所值。
清風、明月想通其中關節，對左小右的天才想法嘆服不已。兩人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左小右：“師弟，你真是天才。”
左小右呵呵一笑：“自家人就不要相互吹捧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銷路問題吧！”
“好。”清風、明月點點頭，三人一起開始商量神仙醉的銷路問題。
“師弟是玉帝的女婿，跟天上的神仙都說得上話，那天上的銷路就交給師弟了。”清風說道。
聞言，左小右連連搖頭：“賣酒是兩位師姐的事，我只負責提供酒源。”
“如此…”清風想了想，道：“那師弟你也幫我們鋪鋪路，我們在天上的人脈太淺，還要師弟多幫忙。”
“此事無妨。”左小右點頭答應下來，清風也松了口氣。
“那地上的銷路該怎么辦呢？”明月問道。
“唔…”
天庭，凌霄寶殿，看到從未上過早朝的左小右居然站在了殿中，玉帝十分驚奇：“食神，你來到殿前，可有要事稟報？”
別說玉帝，滿朝文武也都十分新奇。一個從沒上過早朝的人，突然出現在凌霄寶殿，沒重要的事根本不可能。但自從猴子鬧天宮以來，天上已經有五百天沒出過大事了，也不知道左小右今天有什么事稟報？
面對滿朝文武和玉帝的好奇之心，左小右躬身一禮，道：“啟奏陛下，微臣想討要一個官職。”
“官職？”玉帝和眾仙更驚奇了，左小右這樣的人居然會主動開口要官？千古奇聞啊！
“食神。”玉帝好奇的問道：“你為何索要官職？又索要何等官職？”
“并非索要，而是懇求。”左小右糾正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口誤，這才說道：“陛下應該知曉，自從微臣占領花果山之后，便發現了那些猴子們釀制猴兒酒的才能，過去五百年卻是儲存了不少美酒，如今美酒過多，微臣就想將這些美酒銷往三界，讓三界好酒之人共品美酒，而微臣師門的清風、明月二位師姐對此事十分積極，所以微臣想為兩位師姐討要賣酒官一職，名為酒神，萬望陛下許可。”
玉帝和滿朝文武聽完，臉色相當精彩。天底下哪有酒神這個神職啊！這就跟食神一樣，只能由玉帝私設，屬于沒有正式編制的臨時工。有事你去辦，出事你滾蛋。這兩句話足以道出臨時工的血淚史。但就是這么一個小小的臨時工官職，卻被左小右帶到了凌霄寶殿上討論，你可是玉帝的女婿，私下和玉帝去說不行嗎？
玉帝無奈一笑，道：“此等小事何須如此鄭重其事，寡人準了。”
“多謝陛下。”左小右躬身一禮，退到了一邊。
玉帝搖搖頭，又問滿朝文武：“眾卿還有何事啟奏？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退朝之后，玉帝把左小右叫到御書房問話，雖然他已經答應了左小右的請求，但該有的圣旨、蓋印還是要做的，玉帝一邊叫宮中女官擬定圣旨，確認無誤后蓋印，一邊和左小右拉了拉家常。
左小右有點納悶，這玉帝雖然是自己老丈人，卻很少這樣和顏悅色的和自己拉家常。
不正常，相當不正常。
左小右以不變應萬變，反正閑話家常沒完沒了，要是拿了圣旨和官印走人，不信玉帝沉得住氣。
果不其然，當圣旨擬好，新刻的食神官印也到了手，玉帝終于圖窮匕見。
“咳！”高高在上的玉帝竟是難得的老臉微紅，帶著幾分尷尬的問道：“賢婿啊！上次你岳母生日，你送的八音盒，還有嗎？”
“…”左小右愕然：“岳父這是？”
“咳！”玉帝干咳兩聲，道：“此物奇巧，卻是有人求到寡人頭上，因此…賢婿若是沒有就算了，寡人推了此請便是。”
“…”信你才怪。
看在玉帝痛快給他官職的份上，左小右道：“制作此物需要一些時日，且此物外形可以修飾，不知求到岳父的那位有何要求？”
“這個嘛…”玉帝嘴角含笑，摸摸胡須，道：“便以明月、廣寒宮、月桂、懷抱玉兔的嫦娥為形如何？”
“…”左小右的眼神變了，變得十分古怪。
玉帝見了左小右這眼神，頓時干咳兩聲，道：“此人對嫦娥仙子有幾分情意，賢婿莫要到處亂說。”
呵呵呵…
左小右道：“岳父放心，小婿并非長舌之人。”頓了頓：“只是要雕刻此形頗耗時間，還請岳父多給小婿一些時間。”
“無妨無妨。”玉帝面露笑容：“三日之后可好？”
“唔…”天上三天，地上三年，時間倒是足夠了。
左小右點點頭，便告辭離去。
沒有立即返回下界，而是前往食神宮，查看了一下食神宮那些農作物的長勢，然后和自己的老婆溫存一番，這才返回下界，把酒神的神職和官印交給了清風、明月二人。
有了神職之后，清風、明月要做的事就簡單了。首先是打造神像，將自己的神念寄托其上，然后找三界的買家推銷美酒，只要對方滿意，建立供需關系，就可以把自己的神像交給對方，對方想要酒的時候，只要把一碗好酒澆到神像上，清風或明月就會立即現身，與對方交易。
這種交易方式實在是太方便了，清風、明月也十分滿意，尤其是對方澆一碗好酒，就等于給她們的供奉，客源越多，供奉也越多，這對于兩個酒鬼來說，實在是求之不得的美差。
清風、明月勁頭十足的去打造自己的神像的時候，左小右也找到鎮元子，和他說了一下這件事。
對于這兩個不爭氣的徒弟，鎮元子原本是很無奈的，修煉了一千多年，卻沒多少本事，他這個當師父的可是沒少操心。但現在好了，左小右為兩人求了個天庭仙官的職位，雖然只是兩個賣酒的小神，但天底下喝酒的人數不勝數，以后供奉她們的凡人估計會很多，這也算變相的修成正果。
鎮元子嘆口氣：“小右，以后就勞煩你多照顧一下你這兩個師姐了。”
“師父放心。”左小右點點頭：“兩位師姐胸無大志，卻貪好杯中之物，如此卻也對了二位師姐的胃口。再說天庭有弟子在，沒人敢欺負她們。”
鎮元子搖搖頭：“為師是怕她們日后給你惹出禍來。”
“師父就不要杞人憂天了。”左小右含笑安慰：“有弟子在，又有師父這等三界大能的面子，就算兩位師姐犯了一些小錯，相信也無人會過于計較。”
“但愿如此。”鎮元子嘆口氣，看著左小右，面露欣慰之色：“為師此生最大的成就，便是收了小右為徒啊！哈哈哈。”
“師父謬贊了。”左小右微微一笑，師徒之間這種親情般的感覺，真是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