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八歲神童

　　三個時辰過后，日落月起，繁星滿天，黃藥師吐出一口淤血，感覺到傷勢已經無礙，便吩咐啞仆準備熱水沐浴更衣。

　　待清洗干凈，穿上新衣，黃藥師叫來啞仆：“去準備一桌酒菜。”

　　啞仆離開后，黃藥師手提洞簫，前往桃花林。

　　“三帶一。”

　　“管上。”

　　“不要。”

　　“嘿嘿，345678910jqk，我就一張牌咯。”

　　“你高興的太早了。王炸！”

　　“啊！？”

　　“對5，對7，對9，對j，四帶二。哈哈哈，來來來，畫個小王八。”

　　“討厭，為什么又是我輸。”

　　“愿賭服輸，哪有為什么。”左小右拿出毛筆，在黃蓉臉上畫了個小王八。

　　看到這一幕，黃藥師滿臉黑線，大喝一聲：“蓉兒，你在做什么！”

　　身形一閃，黃藥師已經出現在場中。

　　“啊？爹爹。”小黃蓉被嚇了一跳，但不等黃藥師發火，立即高興地站起來笑道：“爹爹，嚀哥哥好厲害，他有很多好玩的東西，爹爹也一起玩吧！”

　　黃藥師：“…”

　　看到一臉小王八的女兒卻興高采烈的樣子，黃藥師無言以對，在他的記憶中，女兒好像從沒像今天這樣高興過，作為一個將女兒視若珍寶的喪偶中年人，女兒的快樂就是他最想守護的。

　　“想必前輩就是黃島主。”左小右起身抱拳：“晚輩全真教左嚀，是先師重陽真人的關門弟子，衣缽傳人。”

　　月色撒在他的臉上，黃藥師看清之后，頓時大吃一驚：“此人怎會如此年輕？只怕比蓉兒也大不了許多，怎會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只是左小右此時英俊的臉上畫著兩個小王八，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

　　黃藥師強忍笑意，點點頭：“正是黃某，不想重陽真人竟有這般傳人，當真令人羨慕。”

　　“黃島主過獎了。”左小右抱拳道：“晚輩對黃島主仰慕已久，今日得見尊顏，實乃三生有幸。”

　　這番話絕不是虛假之言，當初看《射雕英雄傳》的時候，左小右就對書里的兩個人物極為推崇，一個是洪七公，另一個就是黃藥師。如今能親眼見到這位天下絕頂的聰明人，左小右大有百聞不如一見的滿足感。

　　黃藥師哪知道左小右的心思，見左小右對自己如此恭敬，心里舒服許多。又聽他語氣至誠，對自己的仰慕之情竟然不似說謊，心中隱隱有些自得，看左小右越發的順眼起來：此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功力，對我亦畢恭畢敬，委實難得。

　　對黃藥師這種人來說，眼緣非常重要。只要被他看得順眼，哪怕是十惡不赦之輩，也會被他真心結交，比如以后的楊過就是這樣；同理可證，如果被黃藥師看的不順眼，那就回討厭他一輩子。比如郭靖就是這樣，雖然郭靖娶了黃蓉，但黃藥師這個老丈人根本看不上他，兩人婚后住在桃花島，黃藥師干脆眼不見為凈的離開了桃花島。

　　哪怕以后郭靖成為人人敬仰，為國為民的大俠，黃藥師依舊看他不順眼，哪怕有黃蓉從中周旋，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此時黃藥師看左小右順眼，對女兒臉上的小王八也不介意了，反而覺得左小右能讓他女兒如此開心，看年歲也不大，長的也相當不錯，當下好感蹭蹭的往上竄。

　　“小兄弟太客氣了，黃某已經準備好酒席，還請小兄弟移駕。”

　　見黃藥師對自己和顏悅色，左小右高興地答應下來，只是臉上還有小王八，身上的道袍也有點臟了，干脆就去洗了把臉，順便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此時左小右十六歲，身高還沒有長全，但已經有一米七八的身高。很遺憾，英明神武，英俊瀟灑的中年帥哥黃藥師卻連一米七都不到。

　　以前看射雕的時候，左小右對黃藥師的身高并沒有過多想象，他基本認為黃藥師就是個身高普通的人，差不多一米七出頭的樣子。但在這個真實的世界，他卻發現黃藥師的個頭并不高，撐死也就一米六七。

　　不過還好，古代，又是南方，個頭矮一點可以理解。只不過黃藥師的個頭擺在這，再加上八歲上下的黃蓉好像也小小的，左小右對黃蓉成年后的身高很擔心。

　　一米五幾？

　　洗去一身風塵，左小右除塵飄逸的青春氣息撲面而來，黃藥師見了不禁眼前一亮，心中更是滿意，滿面笑容的邀請左小右入席。

　　而黃蓉洗掉臉上的小王八，也露出了嬌俏可愛的臉蛋，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仿佛匯聚了整座桃花島的靈氣，令人印象深刻。

　　“小兄弟，請。”黃藥師端起酒杯。

　　“前輩請。”一杯水酒下肚，左小右覺得味道還不錯，有點像雞尾酒，但沒有雞尾酒的純凈度。以這個時代的釀酒技術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好酒。”左小右回味片刻，道：“甘甜綿軟，飲之舒暢。請問前輩，這是什么酒？”

　　黃藥師呵呵笑道：“此乃桃花酒，是我桃花島獨有美酒，小兄弟喜歡的話就多喝幾杯。”

　　“如此，晚輩就卻之不恭了。”左小右一連喝了三小杯，便與黃藥師一邊交談一邊喝酒吃菜。黃藥師不愧是射雕世界最博學多才的人，且見多識廣，天文地理脫口而出，詩詞歌賦信手拈來，讓左小右也不得不表示敬佩。

　　但黃藥師才是最震驚的人，因為左小右的見識好像并不比他差多少，且知道的東西都很新奇，有些觀點看似狗屁不通，但仔細一想卻又非常有道理，很多話都是直切要害，讓黃藥師也不得不點頭認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卻是越聊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小黃蓉卻在填飽肚子之后，安安靜靜的聽兩人談天說地。黃藥師的水準她多少清楚一些，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和她老爸談笑風生而不怯場，甚至隱隱壓了半頭的人。

　　小黃蓉雙手托著下巴，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左小右，趁間歇期間，開口道：“嚀哥哥，我有幾個問題一直搞不明白，你能幫蓉兒指點一下嗎？”

　　左小右微微一笑：“指點不敢當，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我問咯？”小黃蓉笑嘻嘻的道。

　　“問吧！”左小右點頭。

　　黃藥師也很感興趣，不知道自己這個掌上明珠有什么問題需要解答？

　　“嚀哥哥，大宋為什么會被金國欺負？”

　　黃蓉一上來就問了個爆炸性的問題，左小右和黃藥師不禁面面相覷，不敢相信一個八歲的小女孩竟然會關心國事。

　　左小右看著黃藥師，黃藥師自己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黃蓉為什么會關注這些。

　　“這個問題有些復雜。”左小右整理了一下思緒，道：“但用最簡單的理由來說，就是大宋實力不如金國，又委曲求全，只要金國打過來，就送上無數金銀以保平安。所以金國想打就打，還打的很痛快，打仗就能得到大量金銀，而且穩贏，為什么不打？”

　　黃蓉眨眨眼睛：“大宋為什么要委曲求全呢？”

　　“因為大宋的日子太舒服了。”左小右淡淡一笑：“大宋富庶，百姓衣食無憂，生活安逸，自是不想打仗。大宋官員認為，只要是金銀能解決的問題，那都不叫問題，交錢保平安，道理上來說倒是說的過去，但對熱血兒郎來說，未免太窩囊了。”

　　“原來如此。”黃蓉點點頭，似乎是聽懂了，然后問了第二個問題：“嚀哥哥，你說，為什么鳥兒能在天上飛，我們卻飛不起來呢？”

　　“…”左小右和黃藥師又是一次面面相覷，這八歲的黃蓉完全不比當年七歲難倒孔子的項橐差，天才兒童神馬的最討厭了。

　　盡管如此，左小右還是要給出答案。

　　“這個問題有些難度，但我剛好對這個問題有些研究。”左小右道：“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問蓉兒，你知道鳥兒長什么樣子嗎？”

　　“當然知道啊！”黃蓉道：“海邊有很多海鳥呢！”

　　海鳥，應該就是海鷗了。

　　左小右含笑點頭，道：“那好，讓我們想一想鳥兒的樣子：它們長著一對大大的翅膀，還披著漂亮的羽毛。鳥兒的羽毛不僅可以為它保暖，還能讓它的身體呈流線型。這樣飛起來會很快、很省力。另外，鳥兒翅膀上的羽毛很大，可以增加翅膀的面積，增加飛行時候所需要的升力。鳥兒的肌肉也很發達，可以有力地揮動翅膀。

　　而且鳥兒的骨骼又輕又結實，其中比較長的骨頭里還充滿了空氣。這樣，鳥兒的身體就可以很輕盈，方便地飛起來。

　　另外鳥兒的消化和泌尿系統也比較特殊，身體里不會存有糞便和尿液，這也進一步減輕了鳥兒的重量。

　　如果我們細心觀察鳥兒的翅膀，可以看到它的翅膀是略微向上突起的。這樣，當鳥兒揮動翅膀的時候，翅膀上邊空氣流動得比較快，壓強比較小；翅膀下方空氣流動比較慢，壓強比較大。這樣，空氣不斷地被壓到鳥兒身體的后下方，它就會被空氣托起來飛行了。”

　　說到這，看著一臉懵逼的黃蓉，以及相對懵逼的黃藥師，左小右微笑道：“有的時候，我們看到空中的鳥兒翅膀沒有扇動，這是鳥兒利用上升氣流在滑翔。老鷹之類的大型鳥類，特別善于滑翔。

　　我們再想想雞、鴨、鵝等家禽，翅膀比較小，翅膀上的羽毛也沒有其它鳥類那么大，因此這些家禽只能勉強地飛一小段距離，也飛得很低。

　　至于我們人為什么不能飛？其實我們自古以來就想像鳥兒那樣自由飛翔，但是我們沒有鳥兒那樣輕盈的骨骼、發達的羽毛和有力的肌肉。所以，就算給我們雙臂裝上翅膀，單靠靠雙臂揮舞翅膀是飛不起來的。明白了嗎？”

　　“…”黃蓉有了一種濃濃的不明覺厲的感覺，“甯哥哥，你說的我聽不太懂。什么是流線型？什么是升力？什么是空氣流動？什么又是壓強？”

　　黃藥師暗暗點頭，這也是他想知道的。這些專業的名詞放到后世連小學生都聽過，但在這個時代，上帝還在東北玩泥巴，又哪有人知道這些東西。黃藥師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又怎樣？知道什么是二氧化硫嗎？當心弄出pm2.5毒死你。

　　“這些東西要解釋起來就難了。”左小右道：“總之這是非常復雜的多種學說才能解釋清楚的名詞，沒有幾年的學習很難理解，所以我恐怕沒法對蓉兒解釋清楚。”

　　“原來是這樣。”黃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即追問道：“嚀哥哥，那你說我們人有辦法飛起來嗎？”

　　“當然能。”左小右點點頭：“只要制作出一些工具，要飛起來很簡單。”

　　“當真！？”不只是黃蓉，就連黃藥師都驚呼起來：“小兄弟，你沒有騙我們父女？”

　　“前輩多慮了。”左小右微笑道：“晚輩又怎會對前輩開玩笑呢！”

　　黃藥師雙目灼灼的盯著他：“人真的能飛起來？”

　　“雖然時間不長，也有很多限制，但的確能飛起來。”左小右點點頭，“可能還有點危險，但以前輩的武功，應該無妨。”

　　黃藥師頓時驚喜萬分：“可否…”

　　看到黃藥師焦急的樣子，左小右微微一笑，道：“要制造出來并不難，只要前輩答應晚輩一件事，三個月內，晚輩一定讓前輩如鳥兒一般飛翔。”

　　飛翔的誘惑實在太大了，正如左小右剛才說的，人在自古以來就一直夢想著能像鳥兒一樣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飛翔，哪怕黃藥師這種人也抵擋不住飛翔的誘惑。面對左小右提出的條件，黃藥師道：“小兄弟說來聽聽，只要黃某做的到，必不推辭。”

　　“前輩完全做的到，且不會未被任何道義。”左小右道。

　　“如此就好。”黃藥師松了口氣，道：“小兄弟請講。”

　　左小右看著他，低聲道：“我要前輩放了周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