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見鬼

　　白珊瑚的小姨夫在外地上班，車禍當天和她小姨過來看望她的父母，四人一起去外面吃飯。大半年沒見，自是喝的有點多，結果酒駕回家的路上出了事，四人全部罹難。

　　白珊瑚自身悲痛欲絕之余，也對自己的小外甥女愧疚不已。

　　兩年前，白珊瑚對左小右說過，她有個特別有天賦的外甥女，只有七歲，但兩年多過去了，小姑娘上個月剛過完十歲生日，沒想到轉過月來就出了這種事。

　　靈堂里，看著哭的眼睛通紅的小姑娘，左小右在她黑甜穴上按了一下，小姑娘閉上眼睛，攤在了他懷里。

　　“讓她睡會兒吧！”把小姑娘抱起來，左小右道：“等下還有人來，別太勉強自己。”

　　白珊瑚一身孝服的跪在靈堂一側，雙目紅腫的點點頭：“我們家對不起甜橙，左老師，我想把甜橙接過來照顧，你看…”

　　小姑娘姓田，單名一個程，小名甜橙（有意義嗎？），現在上四年級，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不比那些漂亮的童星差，而且很懂禮貌，雖然今天一直在哭，但遇到親戚都會第一時間叫人，特別可愛，也特別可憐。

　　“我來安排。”左小右覺得這是應該的，自己的岳父母害死了甜橙的父母，他和白珊瑚就有義務照顧小姑娘以后的人生，而且他們有這個能力和條件。

　　以白珊瑚當今在娛樂圈的地位，她的父母和小姨、小姨夫一起出車禍身亡，自是瞞不住那些娛樂圈的狗仔，和白珊瑚關系好的人也都通知到了。

　　這兩天，能趕過來吊唁的都來了，趕不過來的也各種電話短信安慰，無非四個字：節哀順變。

　　一次看似普通的喪事，受到白珊瑚影響，硬生生變成了一件娛樂和社會新聞。因為白珊瑚父母死的不夠光彩，所以新聞記者在表示哀悼的同時，也在奉勸人們：不要酒駕。

　　一百次酒駕，也許九十九次沒事，但只要一次出事，那就是害人害己。

　　白珊瑚的父母不就害了自己，連帶著把妹妹和妹夫也害了嗎。

　　兩個家庭受到影響，何苦來哉？

　　按照當地風俗，白珊瑚的父母和小姨、小姨夫在死后第三天下葬了，那天娛樂圈的明星來了幾十個。

　　劉天仙來了，馬剛來了，葛大爺來了，星爺也千里迢迢從香江趕到了東北，跟左小右買過藥丸的那些女星差不多也都來了，這一下子吸引了無數媒體的關注。下葬當天，市區一條豪車長龍浩浩蕩蕩的直奔郊外墓園，到最后把墓園擠的水泄不通。

　　然后，天邊飄來大片烏云，大白天變的陰森森一片，然后四個若隱若現的身影緩緩飄來，正是白珊瑚的父母和小姨、小姨夫四人的鬼魂。

　　現場頓時一片騷亂，但因為現場的活人太多了，人多膽壯，尤其是那些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更是唯恐天下不亂，興奮地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這可是人類有史以來第一次拍到真實的鬼魂啊！而且還是白珊瑚這種名人的父母親人的鬼魂。

　　大新聞！震驚全世界的大新聞！

　　“爸爸！媽媽！”看到這四個鬼魂的瞬間，白珊瑚和田程齊齊大叫一聲，撲了過去，結果卻是穿身而過，根本碰不到。

　　“炎炎（甜橙）。”四個鬼魂用愧疚的目光看著兩個女孩：“爸爸媽媽對不起你們，你們別難過，以后一定要堅強的活著。”

　　現場出現了一幕經典的人鬼情未了，雖然這個情是親情，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噤若寒蟬，生怕自己惹得死者發怒，自找倒霉。

　　“左老師！”劉天仙就站在左小右身后，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帶著幾分驚恐：“這…這是為什么？”

　　為什么？當然是他的杰作。

　　要知道，整個冥界都是他的地盤，他要提取四個鬼魂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在白珊瑚打電話當天，他就讓珊珊帶他去了一趟冥界。珊珊是準圣，擁有瞬間移動的能力，左小右現在唯一能借助的就只有珊珊的力量。

　　到了冥界之后，左小右就去提取了岳父岳母和小姨、小姨夫的鬼魂，一是問他們還有什么心愿未了？二是幫他們找個好人家投胎。順帶著也問了下：下輩子還要不要在一起？

　　答案很有意思：順其自然。

　　看來這一世夫妻就差不多了，四個中年人都想轉世后找點新鮮和刺激。

　　然后對于前面兩個問題，四人未了的心愿當然有，白珊瑚的父母原本還想著抱外孫的，但這輩子已經沒有可能了，所以他們的心愿就變成了：希望左小右和白珊瑚能照顧好田程。

　　田程的父母也是這個意思，尤其他們在冥界看到左小右，而且左小右似乎在冥界身份挺高的情況下，他們更是百般拜托左小右幫他們照顧好女兒。

　　左小右自然不會推辭。

　　至于第二個問題，岳父大人的心愿是投胎到一個音樂世家，他希望下輩子能從出生就受到熏陶，然后能走向音樂的道路。

　　岳母的心愿卻是投胎到書香世家，她希望下輩子不再做家庭主婦，她想少年時做一個文學少女，長大后從事和文學相關的工作，然后找一個博學多才的老公。

　　這心愿也是讓岳父搖了搖頭，看來下輩子兩人很難做兩口子了。

　　小姨和小姨夫的心愿倒是簡單，投到一個能讓他們沒有太多生活壓力的家庭就夠了。他們這輩子因為工作，照顧女兒的時間很少，這讓他們認識到了生在一個沒有太多生活壓力的家庭的重要性。就像京城那些二環拆遷了老房子，五環買了新房子，能靠著房租吃一輩子，混吃等死的人。那種生活是他們向往的。

　　不過以京城人的性子，年輕時的感情恐怕會有不少波折。真說要好好過日子，估計要經歷不少事，心累了之后才會考慮。女的還早一點，男的估計要四五十歲了。

　　京城人都是爺，你只能捧著，踩呼不得。你娶的是太后，嫁的是老爺。要是沒這點覺悟，別招惹京城人。所以京城人得到了全國離婚率最高城市的‘榮譽稱號’，了得嗎！？

　　但小姨和小姨夫都做了這種決定，左小右就只能順著他們了。

　　除此之外，四人都希望轉世前再見見父母親人，于是就有了下葬這天集體出現的一幕。

　　“去年那兩個視頻。”左小右對劉天仙說了這么一句話，就不說了。

　　劉天仙秀眉微蹙，細細思索片刻，面露恍然之色。

　　去年那兩個視頻就已經告訴人們，這個世界上是有鬼和地獄的，只是之后一直沒有有力的證據去證明鬼和地獄的存在，但現在，就在此刻，那四個鬼魂一開口，飄飄渺渺的聲音，還有周身散發的陰森氣息，都在證明他們的身份。

　　世上…真的有鬼。

　　也許是死鬼表現的非常友善，讓那些明星和記者愈發大膽，馬導甚至主動跟白珊瑚的父母聊了幾句，還問起了陰間是不是和視頻上的一樣？地獄里是不是真的有很多生前作惡的鬼在受罰？

　　白珊瑚的父母給出了肯定的答案，當然順便也說出了他們生前表現還不錯，得到了投胎理想家世的機會。

　　這番話頓時讓所有人羨慕不已，當然最興奮的還是那些記者，尤其是衛視臺的記者，他們剛才得到了臺里boss的允許，把新聞取材變成了現場直播。

　　然后這會兒工夫，剛才那番話，已經通過衛星電視傳遍了五湖四海。所有電視機前的人都看到了鬼魂，聽到了鬼魂所說的話。

　　后續影響不用多說，左小右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所以他暗中對四鬼示意，告訴他們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四鬼會意，然后把左小右、白珊瑚和田程叫過來。小姨和小姨夫把田程托付給了左小右和白珊瑚照顧，岳父岳母則鄭重叮囑他們，一定要照顧好田程，不然他們下輩子也不會安心。

　　臨終托孤是國人最看重的承諾，但現在卻有鬼魂托孤，那效果不是一般的大。原本幾家有心收養田程的親戚都沒了心思。更何況以左小右和白珊瑚的身份地位，顯然更適合照顧田程，他們都沒意見。

　　交代完之后，四鬼也要走了，但這時候馬導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么別的鬼沒現過身，只有你們現身了？”

　　這個問題一出口，所有鏡頭和目光都對準了四鬼，四鬼彼此看了一眼，留下了一句讓全世界的人都想掀桌的話：“你猜。”

　　四鬼離開了，一句：‘你猜’，留給世人無盡想象。

　　“我他媽要猜得出來，還問你干什么？”馬剛又爆了粗口，但沒轍，四鬼不說，他只能費腦子去猜：“到底是為什么呢？”

　　馬剛的眼珠在左小右和白珊瑚、田程身上轉悠，最后落在了左小右身上。

　　摸著下巴，馬剛喃喃自語：“奇人…”

　　不管馬剛怎么猜，葬禮結束之后，一早訂好機票的就各自回去了，但是今天這件事造成的轟動效應才剛剛開始。

　　馬剛臨走前捶了捶左小右胸口：“別整天在家窩著，有空來我家轉轉。不行我就上你家去。”

　　左小右點點頭：“有時間一定去，您兩口子有空也可以來我家，只要別嫌累。”

　　“你小子別貧，我到時候抱著我閨女去，你要是不怕我閨女累著，你就干看著。”馬剛罵道。

　　馬剛有個女兒，還不到十歲，左小右沒見過，只是看娛樂新聞偶爾看到過，挺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大眼睛，馬尾辮，肉嘟嘟的，很得馬剛疼愛。

　　“肯定不能干看著。”左小右道：“有空你們就來，我一定好好招待。”

　　“這還差不多。”馬剛滿意的和自己媳婦走了。

　　之后劉天仙她們也紛紛和左小右、白珊瑚道別，最后媒體記者也紛紛散去，只剩下白珊瑚的一堆親戚，商量著田程以后的生活。

　　最關心田程的是爺爺奶奶和叔叔伯伯，雖然小姨和小姨夫把田程托付給了白珊瑚照顧，但他們還是希望田程以后能住在家鄉，能讓他們經常看到孩子。但白珊瑚的建議是把田程帶到京城去，因為田程是天生的藝術胚子，而京城又有很多的藝術院校，并且有很多的藝術團體，對她的未來很有好處。

　　另外白珊瑚在京城認識很多的圈內大咖，這些大咖隨隨便便指點指點田程，就能讓小姑娘受用不盡。出于對田程未來負責，再加上田程自己也愿意去京城上學，最后爺爺奶奶那邊的親戚懷著萬分的不舍，在左小右和白珊瑚處理完后事后，目送田程和他們離開了東北。

　　到了京城之后，左小右第一時間去幫田程辦好了轉學手續，在附近的一所優質小學繼續上學，而白珊瑚也幫田程請好了各種輔導老師。有教舞蹈的，有教聲樂的，有教表演的。學校課程的部分并沒有請老師，左小右已經決定親自輔導田程的文化課。

　　左小右從一開始就覺得田程是個繼劉天仙之后又一個自帶仙氣的未來女神，所以他不能讓田程的仙氣被糟蹋掉，從現在開始，他就要不斷開發田程的仙氣，讓她在不久的將來成為一個比劉天仙更加仙氣十足，而且很有古代才女氣息的加強版仙女。

　　既然要輔導田程，那左小右以后在涼山的時間就會縮減，而且田程剛剛失去雙親，正是需要親情陪護的時期，左小右和白珊瑚商量之后，做出一個決定。

　　未來一段時間，在田程從失去雙親的悲痛中走出來以前，兩人都留在京城家中，一是照顧田程，二是為剛剛去世的雙親守孝。

　　按照古代的規矩，真正的孝子孝女要守孝二十五個月，而且二十五個月之內不得有任何娛樂活動，就連啪啪啪也不能有。但現代不可能按照古代的規矩辦事，所以兩人把時間定在了田程走出陰影的這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白珊瑚不會做任何工作，就是安安心心的待在家里，沒事的時候看看書，學點東西，為自己過去的積累做一個沉淀。

　　左小右則負責田程上學放學的接送，順便照顧一大一小兩個失去雙親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