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左小右的心結

　　“陳玄奘已動了凡心，無法肩負起取經大業。”如來佛祖面沉如水：“你到底要怎樣？”

　　“放心吧！”左小右淡淡的道：“陳玄奘和段小姐這一世有情人終成眷屬之后，我就不會再干涉你佛教之事。”

　　“當真！？”如來佛祖睜圓了眼睛。

　　“嗯？”左小右乜著他：“你懷疑我？”

　　“不敢！”如來佛祖滿身冷汗：“多謝前輩成全，如來告退。”

　　如來佛祖竟然稱左小右為前輩，實在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三個月之后，在陳玄奘精心呵護之下，段小姐的傷勢痊愈，然后兩人順理成章的結為了夫妻。原本陳玄奘還擔心師父會生氣，但如來只是嘆了口氣，說了句：“來世再續取經緣。”

　　佛法東傳原本就是經過十次嘗試之后才成功的事，西游記當中的唐僧能取經成功，也是歷經十次轉世，死了九次的成果。

　　所以耽誤一次轉世并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下一世再來。

　　隨著陳玄奘和段小姐舉辦了雖不大，卻很熱鬧的婚禮之后，左小右也完成了隱藏任務，可以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選擇抽取的獎勵了。

　　完成這個任務，照理說左小右就可以去收服孫悟空三妖，然后離開這個世界了，但他沒這么做，而是繼續留在這個世界，做一個有為的驅魔人。

　　順便調教一下長生。

　　雖然在長生識海中灌注了很多東西，但硬塞進去的終究是填鴨，再加上長生只有四五歲，如果沒有名師指導，進度一定很慢，而且很可能走彎路。

　　經歷了那么多的世界，左小右還是第一次在沒有任務限制的情況下收徒，怪只怪長生的資質太好了，可以稱得上天生靈體，只需善加教導，成仙作祖不在話下。

　　這個世界太殘酷，一不小心就會被妖怪吃掉，但妖怪也不都是壞妖怪，總有些妖怪是善良的，所以左小右不可能一口氣把妖怪滅族，那跟魔頭沒什么區別。

　　但他又不可能花太多時間去清理這個世界的邪惡妖魔，所以他要留下一個傳人，在下一世的唐僧西天取經之前，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驅魔師。告訴信佛的那些人，要想降妖伏魔，并不是只有佛門的禿驢才可以。

　　長生的父親被河妖吃掉，家里只有母親一個人，所以在為母親養老送終以前，長生還不能離開，左小右也做不出讓長生丟下寡母外出修煉的事，所以左小右暫時留在了長生所在的水寨。

　　水寨這里的環境其實還不錯，依山傍水，打漁為生。每天拿著一支釣竿在水寨垂釣，順手看看書，指點長生修煉，如此悠閑的日子是左小右所喜歡的。

　　水寨這里偶爾也會出現一些河妖，說是妖怪，其實只是一些長的巨大的水怪罷了，三十年時間，左小右干掉了六只水怪，每次都和水寨的漁民分而食之。

　　剛殺的水怪，很鮮。

　　三十年后，長生的母親去世了。將長生的母親安葬之后，左小右帶著長生離開了水寨。

　　此時長生已經三十五歲，但外表卻如同二九少女。這不都是修煉的效果，在長生十八歲那年，左小右給她吃了一顆仙桃，吃過仙桃，長生人如其名，真的長生不老了。

　　加上左小右三十年來的指導，現如今的長生雖然還比不上孫悟空，但也差不太多了。

　　離開水寨后，左小右為長生注冊了驅魔人的身份，然后游走世界各地，一邊降妖伏魔，提升戰斗經驗，一邊也可以依靠這個職業能賺到豐厚的收入。

　　長生也是個女人，而且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喜歡買很多好吃好看好玩的東西。但沒錢是買不到的，所以驅魔人這個職業對長生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左小右陪著長生在世界各地轉了五十年，此時長生已經有了超越孫悟空的實力，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那些超級妖魔或大仙、佛祖，已經沒有人能威脅到長生了。在確認了這一點之后，左小右就離開了長生。

　　臨走前，長生哭的稀里嘩啦，求著左小右不要走。但左小右去意已決，并為長生留下了未來的發展路線。

　　“一個人的實力雖強，但終究有限，為師已經為你找到一處洞天福地，日后你可在此開宗立派，廣收門徒，待日后修成正果，位列仙班，你的徒子徒孫也可以繼續在凡間除魔衛道，惠及后世。”

　　按照左小右的安排，長生在一處名為峨眉山的洞天福地開創了峨眉派，廣收門徒，經過二十年發展，一舉成為天下有數的名門大派。派中弟子以降妖伏魔，匡扶正義為己任，深受百姓愛戴，而峨眉祖師——長生娘娘也成為天下所敬仰的人物，甚至很多的神仙妖魔都主動與其交好，雖不位列仙班，卻有比仙人更高的地位。

　　不過也在這個時候，上一世的陳玄奘轉世了。

　　這一次，左小右沒再干涉，但是如來佛祖卻找上他，希望他能把河妖、豬妖和猴妖放在取經路上，保護唐僧西天取經。

　　左小右很痛快的答應了，而且沒要好處。這讓如來佛祖驚喜之余，也有些驚疑不定。

　　他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難道有陰謀？

　　根本就沒有陰謀，只是該做的事都做完了，可以把這三個妖怪降服，讓他們做該做的事去了。

　　降服三妖并不難，左小右只是放出圣人的氣勢，就把三妖嚇尿了，之后毫無懸念的選擇了臣服。

　　“完成主線任務3：降服沙僧、豬剛鬣和孫悟空。”

　　“所有主線任務完成，宿主幸運值＋1，獲得抽獎機會一次，手表空間擴充至34立方米。請問宿主是否立即回歸？若不立即回歸，24小時之后強制回歸。”

　　“回歸。”

　　現實中，縣城的悍馬車里，左小右看著車窗外那些等候兒女的父母，淡淡一笑，調出了抽獎選項。

　　雖然左小右基本參與了《西游降魔篇》的主要劇情，但因為他是憑借著超人一等的實力完成的任務，所以這次的獎勵并不好，人物欄當中雖然有長生，但左小右并沒有抽走的打算，不然在西游世界中教導長生的目的就沒用了。

　　能力欄當中也沒有預想的大日如來咒，倒是有空虛公子的空虛劍法。物品欄里面有段小姐的無定飛環，不過無定飛環連豬八戒的耙子都打不破，也不是啥好東西。

　　最后左小右抽走了空虛劍法。

　　這種小劍變大劍，大劍組合成巨劍的御劍之術，左小右雖然能模擬出來，但絕對沒有空虛劍法的精髓，所以左小右抽中空虛劍法，也是想具體的研究研究。

　　“左大哥，這次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智子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一雙玉臂已是纏了過來。

　　左小右撫摸著智子的手臂，微微一笑：“該做的事都做完了，自然就回來了。”

　　“也是，《西游降魔篇》比我想象的要簡單多了。”智子緊貼著左小右，道：“我以為左大哥會一統三界，匯聚龍氣，沒想到最后只是教了個徒弟，什么也沒得到。”

　　“我只是想證實一件事。”左小右淡淡的道。

　　“什么事？”智子問道。

　　“依靠著絕對的力量完成任務，有什么意義？”左小右眼神有些朦朧：“我現在的力量已經足夠強大，自從龍珠世界歸來之后，又得到拉瑪這樣的強力追隨者，我真的覺得未來所經歷的世界也許會因為我過于強大的力量而變得簡單。這次的西游世界，我就依靠著絕對力量壓服了如來佛祖，之后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自然而然、順風順水。我有些厭倦了，所以試著做了一些和劇情無關的事，也沒有去爭取什么。”

　　“左大哥，你千萬別這么想。”智子緊緊抱著他，道：“你不是說過嗎！正因為我們變得強大了，未來所經歷的世界才能更簡單的去完成。左大哥，你好好想一想，其實電影本身的故事就是一件很有樂趣的事，我們能夠參與其中，不覺得快樂嗎？”

　　“快樂？”左小右搖搖頭：“上個世界…真的沒讓我覺得快樂。”

　　“那只是因為上個世界太殘酷了。”智子道：“左大哥，你一定是太久沒見到后土姐姐她們了，要不要把靈兒妹妹叫出來？”

　　“…”左小右沉默片刻，點點頭：“也好。”

　　殷靈已經聽到了左小右的話，什么也沒說，立即變成了鏡子的形狀，然后接通了后土所在的《超體》世界。

　　此時后土正在一片田園中澆灌著剛剛種下的種子，感覺到空間中突然出現的波動，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扭頭望著憑空出現的鏡子，后土提起噴壺，含笑望著鏡子。很快，左小右和智子的身影出現在后土眼中。

　　“后土姐姐，好久不見了。”再次見到后土，智子高興地打了聲招呼：“你在干什么？”

　　“種點東西。”后土微笑著答道。

　　“種的什么？”智子很好奇。

　　“一種奇怪的種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后土微笑道：“但是種子里蘊含著很強烈的靈氣，我想試著種一種，看看能長出什么東西？”

　　“種出來以后一定讓我看看。”智子嘻嘻笑道：“如果是好吃的，我要多吃一點。”

　　后土含笑點頭：“少不了你的。”

　　話落，目光已是轉到左小右臉上，四目相對，彼此的目光中都透著濃濃的眷戀。

　　“后土，距離上一次，多久了？”片刻，左小右開口問道。

　　“已經一個月了。”后土微笑道。

　　“一個月了嗎！”左小右笑道：“看來靈兒也知道每天通訊太頻繁，把時間錯開一個月就好多了。”

　　“我這里是一個月，但你那里呢？”后土含笑問道。

　　“也沒多久。”左小右微微一笑，“剛剛經歷完兩個世界，前后一百多年。”

　　因為殷靈能夠堅持的時間不多，左小右只是把兩個世界大概的經歷說了一遍，讓后土了解了一下他目前的變化。當得知左小右經歷了龍珠世界，還把18號和布爾瑪的合體帶了出來，并且戰斗力比目前的左小右還強，后土眨眨眼睛：“當初我們說過，如果去了龍珠的世界，你要讓我們都擁有魔人布歐的體質，為什么沒有許愿？”

　　“當初我還不是圣人，哪知道到了圣人境界，魔人布歐的體質就不重要了呢！”左小右翻個白眼，道：“當初你可是圣人，為什么還說圣人都達不到魔人布歐的體質，還要成為那樣的體質？”

　　后土微笑著：“元神寄托虛空的圣人才是真正的圣人，那樣的圣人才不用在意魔人布歐的體質，但你們都還沒有將元神寄托虛空，一旦受到攻擊，還是會受傷的，魔人布歐的體質還是很重要的。”

　　“我倒是沒覺得。”左小右道：“智子和小倩都是鬼神，只要靈氣充足，她們就能瞬間恢復，和魔人布歐的體質差不多，而管家只要有鮮血，再重的傷也能恢復，也不比魔人布歐差多少。至于我自己…”

　　左小右微微一笑：“我對自己現在的身體很滿意，如果換了魔人布歐的體質，也許我所有的功法都會與之不兼容。所以我現在這樣就很好。”

　　“這樣也好。”后土微笑著：“不過拉瑪現在的體質真是太完美了，簡直天生就是為戰而生。如果當年的巫族也有這樣的體質，也許洪荒早就被我們統治了。”

　　“不是也許，是一定。”左小右道：“拉瑪前前后后也只修煉了幾十年，但現在的戰斗力卻比我還要高，如果不是她的心境不夠，容易被小倩的迷幻術克制，就連我也不會是她的對手。這還僅僅是幾十年的成果，如果歷經幾千、幾萬、幾億年，我想沒有誰是拉瑪的對手。”

　　“也不用妄自菲薄。”后土道：“拉瑪雖然強，但空有力量，沒有神通，未來注定不會像我們一樣，只要元神寄托虛空，就能借助世界之力作戰。拉瑪再強，也不會比圣人強，這是天生的局限性，除非拉瑪能強大到打破虛空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