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照顧
包租婆的確是個嘴硬心軟的女人，因為不放心，第二天一早，竟然親自跟著左小右去銀行存款。雖然嘴上不說，但流露在外的關心全被左小右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房東阿姨，謝謝你。”存完錢，左小右說道：“為我的事，讓您費心了。”
包租婆把抽的差不多的煙頭丟在地上，道：“不用謝，你是我房客，要是你出了事，誰給我房租？”
“呵呵…”左小右笑了笑，問道：“房東阿姨，你今天沒別的事吧？”
“沒有，干什么？”
“難得來一次市區，我想給你和房東先生買點禮物，不知道你們喜歡什么？”
“禮物就算了。”包租婆搖搖頭，道：“有錢不要亂花，多攢點錢，在市區買套房子，再找個女人結婚，生孩子，過日子。別總在我那里跟那些粗人混。”
“我覺得大家很好啊！”左小右道：“人無高低貴賤之分，阿姨那里的房客都很善良，我很喜歡那里。”
“你懂什么。”包租婆皺皺眉，道：“有文化就要和有文化的人在一起，那對你的未來有好處，總是在我那里和那些粗人混在一起，你早晚也會變成他們那樣的廢物。”
這番話讓左小右心里怪怪的，這語氣真跟他媽當年教xùn他的時候一樣。
見左小右不說話，包租婆又點上一根煙，道：“你有什么要買的東西就去買，我先回去了。”
“阿姨，我幫你打車。”左小右道。
“打什么車，浪fèi錢。”包租婆又責怪了一句，走到一輛人力車前。問道：“去豬籠城寨多少錢？”
“那可遠，一來一回要兩個小時，兩塊錢。”
“走吧！”以包租婆的小氣吝嗇，竟然沒有講價？
看著包租婆坐上人力車離開，左小右若有所思。
雖然表面小氣吝嗇，但從不和社會底層的人過多計較。哪怕房客幾個月不交租，也只是嘴上罵兩句，卻不會趕人走。
包租婆…真是個不錯的女人。
包租婆走了，左小右也沒閑著，先是用天眼通觀察了一下啞女的情況。此時啞女正在家里準備制作冰淇淋的材料，看情況應該會在午前出門。
時間很充足，左小右特意跑一些小書店轉了一圈，又淘到幾十本有價值的古書。
很高興，這些書他都沒看過。足夠他看上半年，學上三年了。
對一個長生不老的人來說，如何打發無窮無盡的歲月，是一個相當大的技術活。對左小右這個書蟲來說，最好的消遣方式自然就是看書。不一定學到多少東西，但一定要能排解無聊的時間。哪怕看也是好的。
左小右覺得自己很幸運，生在了信息爆zhà的現代社會，網絡上出現的那些信息流。足夠他看個幾萬年，學個幾十萬年了。而且信息流每天都在以海量的速度暴增。只要地球不毀滅，他且看吧！沒完。
買完書，左小右又用天眼通看了下啞女的情況，此時啞女已經把冰淇淋裝進了推車里，正準備出門。
左小右挎上背包，朝啞女的方向走去。
沿途買了一些東西。等遇到啞女的時候，背包里也差不多裝滿了。
“嗨！”看到啞女，左小右微xiào著打了聲招呼。
看到他，啞女有些驚yà，大大的眼睛看著他。不知道他怎么會在這里？
“我猜你差不多要來了，就一直在這附近等你。”左小右走過去，拿出一塊手帕，在她額頭上輕輕擦拭：“看你，出了這么多汗，小心中暑。”
啞女臉蛋紅了。
“我買了清涼油。”左小右從背包里拿出一小盒清涼油，在啞女太陽穴上涂抹了一些：“天這么熱，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來，喝口涼茶。”
看到左小右從背包里拿出來的保溫瓶，啞女眼睛一閃一閃的。
左小右把保溫瓶的瓶蓋擰開，道：“這是我一大早煮好的涼茶，清熱解暑效果很好，趁熱喝，補補水。”
啞女默默接過來，喝了兩口。雖然熱熱的，但一會兒工夫出了一身汗，反而舒服了許多。
“我來吧！”左小右走到啞女身邊，接過了小推車的控制權，慢慢推著朝前走：“要賣冰淇淋，一定要選好位置，最喜歡吃冰淇淋的是小孩，所以我們應該去學xiào門口。我今天已經看好了，這附近有一家貴族學xiào，里面的學生非富即貴，一定舍得花錢，今天我們就多賺點錢。”
啞女把保溫杯放在小推車上，隨后拿出圓珠筆和記事本，寫道：“你是特意來找我的？”
“嗯。”左小右點點頭：“我說過要追求你，怎么能食言呢！”
啞女合上記事本，垂下了螓首。
不知不覺，到了學xiào門口。
這里是洋人牽線，政府帶頭成立的貴族學xiào，里面的學生基本上是洋人的孩子和當地權貴的孩子，雖然總數只有三百多人，卻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商業來源。
左小右就看準了機huì，推著小推車來到學xiào門口后，這學xiào也剛剛放學。一群只有七到十五歲之間的孩子三五成群的從學xiào里走出來。學xiào門口有很多等候的車輛，看到孩子走出來，紛紛去認領孩子。
當然也有一些年紀較大的孩子并沒有人接，他們就自己走路回家。但今天他們剛走出來，就看到門口有賣冰淇淋的。天氣熱得不行，她們又渴又熱，看到后就走不動了。
“給我來一個冰淇淋。”
“我要香草味的。”
“給我兩個巧克力的。”
“好好，都有，都有，一個五毛，謝謝。”面對顧客，左小右笑臉相迎。然hòu狠宰了這些有錢的小花朵一刀。
啞女嚇了一跳，驚慌的看著他。左小右全當沒看見：“別偷懶，快給客人拿啊！”
五十個冰淇淋，很快就賣光了。面對那些沒買到的顧客，左小右呵呵笑道：“不好意思，都賣光了。明天我們一定會準備更多，讓大家都能買到。”
“那說好了，明天可一定要多準備一點，我要買兩個。”
“我買三個。”
“我買五個！”
“胖子，你買那么多干什么？”
“我喜歡，你管我。”
“切！”
所有學生散去，啞女看著今天賣出的二十五塊錢，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的都賣完了。”左小右看著她，呵呵笑道：“我先送你回家。然hòu咱們去看電影好不好？”
啞女抿著嘴，眼神有些復雜。
“好吧！我不勉強你。”見她一直沒有回應，左小右知道過猶不及，立即轉移了話題：“現在剛好是中午，我請你吃頓飯總行吧！”
啞女猶豫片刻，但左小右的要求并不過分，她抿抿嘴，最后還是答應了。
左小右露出笑容：“想吃什么？”
十幾分鐘后。站在一家小面館門前，左小右很無語：“我本來想帶你去吃西餐的。”
啞女微微一笑。在記事本上寫道：“這里的牛肉面很好吃的，價格也實惠。”
“好吧！”左小右聳聳肩：“你喜歡就好。”頓了頓，笑道：“我越來越想把你娶回家了，會過日子，好養活。”
啞女臉蛋一紅，第一次用嬌嗔的眼神白了他一眼。左小右頓時精神一振。哈哈笑道：“你現在不討厭我了吧！看來我的機huì比昨天更大了。”
啞女臉蛋更紅了，轉身走進了小面館。
此時正是午飯時間，小面館人挺多的，兩人好不容易才擠到一張桌子。
“兩位吃點什么？”店里的伙計快步走來問道。
左小右看著啞女，啞女在記事本上寫道：“我要一碗牛肉面。”
“兩碗牛肉面。你這里還有什么？”左小右問道。
“還有切牛肉、水煮花生、涼拌豆芽。”伙計道。
“都來一盤。”左小右壕氣的說道。
“好的，兩位稍等，馬上就來。”
伙計剛離開，啞女就在記事本上寫道：“太多了，吃不完的。”
“我飯量大，吃的完。”左小右笑道。
啞女沒什么可寫的了。
不久后，兩碗牛肉面，切牛肉、水煮花生、涼拌豆芽都端了上來。
這切牛肉就是燒牛肉切片，上miàn灑了一些蒜末，又倒了一些醋，味道很好。
這一桌，葷素都有，有面有湯，營養搭配十分合理，味道也特別的好。雖然大熱天的喝熱湯有點那啥，但出了一身汗之后，感覺更加舒爽。
左小右發現啞女很喜歡吃牛肉，于是大半盤的切牛肉都被他夾給了啞女，讓啞女羞澀之余，還有些感動。
因為啞女不能說話，寫字又麻煩，兩人吃飯的時候沒什么言語上的交流，全部都是肢體和眼神方面的交匯，這也讓啞女感受到了左小右的溫柔和體貼，這是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過的體會。
半個多小時，桌上的東西都吃光了，啞女吃的有點撐。
左小右招招手：“伙計，給我切二斤牛肉打包，再把賬算一下。”
“好的。”伙計很快就帶著包好的牛肉和賬單走了過來：“先生，一共是十四塊五毛錢。”
真是便宜哭了啊！
左小右隨手遞給他二十塊：“剩下的算你小費。”
“謝謝先生。”伙計很高興，五塊五的小費啊！夠他五天的生活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