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修心養性
“左嚀，你有何話說？”面對臣下對左小右的質問，當今圣上并沒有多余的反應，只是饒有興致的問左小右怎么想？
左小右瞥了皇上一眼，淡淡的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但左嚀只是一介布衣，并未食君之祿，卻做了幾件忠君之事。請問皇上，是表面恭敬，滿口讒言重要？還是不動聲色，埋頭做事重要？”
聽完這番話，皇上哈哈大笑，隨手揮退佞臣：“左小右果然不凡，不過今天可不能讓你就這樣蒙混過去。若是你能當場賦詩一首，并得到朕和滿朝文武百官的稱贊，朕不但恕你無罪，還會大加賞賜。但如果你不能讓朕和百官滿意，那朕要數罪并罰！明白嗎？”
左小右心中暗嘆，這上位者就是喜歡隨性而為，心情好的時候什么都好，要是心情不好，搞不好就會殃及池魚。他當了兩世皇帝，對此心知肚明。
這皇上對他沒有惡意，只是想逗逗悶子，順便弄一首好詩聽聽罷了。
左小右有些意興闌珊。朝堂上，如果不能成為萬人之上的那個人，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
要不是他只想在這個世界好好放3∞松一下，再加上這個世界還算和平，他早就加入寧王的隊伍，起兵造反了。
至于造反后頭頂上的寧王？差不多的時候順手殺掉也就是了。很簡單。
對于造反，左小右經驗太豐富了。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韌，任爾東西南北風。”
丟下這首詩，左小右抱拳拱手，離開了皇宮大殿，回轉蘇州。
他這種不敬圣上的態度。自是遭到了無數佞臣的攻訐，就連皇上也有些不爽。但看著左小右這首新詩，嘆了口氣。最后只是收回了原本準備好的給左小右的封賞，就此揭過了。
有大功，卻因對皇上態度不好，便被剝奪了應有的賞賜。這就是封建皇權！
左小右回到蘇州之后。便隱居左府不出，每日里彈琴作畫，或與唐伯虎等才子交流玩樂，日子過得很是悠閑快活。
沒有任何壓力，只是單純的享受生活，修心養性。
左小右發現自己的實力提升很快，但心境并沒有跟上。因為他發現自己現在完全不尊重他人，自以為是，殺人就和碾死螞蟻一樣。毫無不忍之心。
有力量當然可以為所欲為，但有力量卻不代表可以肆意妄為。多虧左小右喜歡讀書，心性本就沉穩，也通過讀書不斷提升自己的心境。
腹有詩書氣自華。讀書不但能提升學問，還能提升氣質、修養，讓一個人的內外在得到升華。
左小右當了兩世皇帝，殺了無數妖魔鬼怪，跟死神杠過。也和很多人生離死別。如果是普通人經歷了這么多，只怕內心早就變態了。左小右能夠像現在這樣保持理性而平穩的生活。就因為他看的書多。
書中有幾千年人類的智慧，有幾千年圣賢的感悟，他哪怕只在書中得到一兩分感悟，也足以讓他的精神境界得到提升，抵御心魔（變態）的侵襲。
因為知道讀書的好處，也喜歡讀書。左小右才能始終保持良好的心態，哪怕發現有些問題，也會及時停下，然后通過讀書和感悟，使自己的精神、心境得到提升。從而讓身心達到最佳的平衡，不會浮躁。
他在金鑾殿做出蔑視皇權的舉動，并不是他清高孤傲，而是他的心境出了問題。不然好好地吟首詩，跟皇帝說兩句好話，自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又哪會弄得各方尷尬？
所以左小右回來之后就一直閉門不出，想通過文學藝術來提升自己的心境。
最近這段時間，他寫的做多的一幅字就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心境的問題，左小右并沒有瞞著智子和聶小倩。他知道自己可以克服困難，所以說的相當坦然。
智子和左小右在一起幾百年，最是貼心，這段日子也是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聶小倩也在努力讓自己融入進去，陪著左小右一起寫詩作畫。這方面，她比智子更有優勢。
左小右回家兩個月后，華夫人帶著四香登門拜訪。
太師夫人親自到來，左小右自是出門相迎：“夫人，左嚀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華夫人呵呵一笑：“多日不見，左公子風采依舊，我也就放心了。”
“有勞夫人掛念，請入內奉茶。”
左小右把華夫人和四香請進正堂，府中丫鬟立即送上茶水。
當四香看到左府的丫鬟居然在美貌方面與她們不相上下時，不禁心中一緊。就連華夫人也非常意外：“左公子，沒想到你府里的丫鬟都如此貌美，你那兩位夫人和豢養的胡姬豈非美若天仙？”
“夫人謬贊。”左小右淡淡一笑：“我那兩位夫人的確美若天仙，胡姬也頗為美艷，但府中丫鬟不過是我用‘還我漂漂拳’打成這樣，她們原本容貌并非如此。”
“還我漂漂拳？”華夫人和四香驚奇萬分：“那是什么拳？”
“是一種通過雙拳快速擊打面部，從而使得容貌改變的一種失傳已久的拳法。”左小右說道：“要練成此拳，難度異常高，我也是因有名師指點，才勉強練成了此拳。當初為了練成此拳，府中下人都被我用拳頭打了一遍，打的幾乎面目全非，直到我練成之后，才將他們一個個打的家丁帥氣，丫鬟漂亮。算作對他們的補償。”
“原來如此！”華夫人贊嘆不已：“不想世間竟有此等拳法，若傳揚出去，只怕那些相貌丑陋的千金小姐會排著隊求左公子去打她們。”
左小右呵的一笑：“不想夫人也如此風趣。夫人，請用茶。”
“請。”
喝口茶，華夫人道：“左公子，當初你離開京城，可是引得天顏震怒，若非我家老爺求情，只怕皇上早就治你的大不敬之罪了。”
經過兩個月的修心養性，左小右早已不似當初沖動，聞言，抱拳道：“多謝太師為左嚀開脫，左嚀感激不盡。”
見左小右如此伶俐，華夫人很是驚訝，道：“左公子當初若是在金殿之上也如此伶俐，又何以至此？”
左小右微微苦笑：“左嚀若是沒有睡飽，脾氣就會有些暴躁。當日為了進宮見駕，天不亮就起床，憋了一肚子火氣，不管不顧就發了出來。”頓了頓，抱拳向天：“還要多虧圣上氣量宏大，不與左嚀計較，不然左嚀只怕早已人頭落地，死無全尸了。”
華夫人和四香目瞪口呆，做夢也沒想到，當初左小右在金鑾殿上頂撞皇上，竟然是因為睡眠不足的起床氣所致！若是傳揚了出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華夫人沉默良久，也只能苦笑一聲：“左公子果然只能做一個閑云野鶴，若是進入朝堂，只怕滿朝文武都會被你得罪干凈。”
“慚愧慚愧。”左小右很‘慚愧’。
華夫人搖頭嘆氣，道：“只要左公子沒有其他心思就好，我家老爺擔心左公子會有過激想法，特意讓我過來看看，如今看來，倒是我家老爺杞人憂天了。”
“原來如此。”左小右恍然，抱拳道：“還請夫人代左嚀回謝太師。”
“左公子的謝意，我一定會帶到。”華夫人微笑道：“但難得來桃花塢一次，不知左公子介不介意我們在此住上幾天？”
“當然不介意。”左小右道：“求之不得。”
華夫人要在左府待幾天，這可不是小事。
一位太師夫人，拜訪一介布衣，還在布衣家中住了幾天，江南權貴自是心知肚明。這是華太師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哪怕左小右頂撞了圣上，但我華府還是力挺左小右。
當華夫人住了三天離開后，除了那些本就不計較功名利祿的人之外，未來一段時間，左府門前又成了熱鬧之地，幾乎每天都有一些江南之地的權貴前來拜訪，與左小右攀交情。
左小右總算知道了華夫人來這里的最大目的，原來是給‘落魄’中的自己送溫暖來了。這就好比后世習大大去了某個貧困山村探望，這個山村馬上就會得到當地政府重點關照，未來短短幾年內就會由貧困山村變成華西村一樣。
這么說是有些夸張，但基本上就是這個套路。
面對華夫人送給自己的大禮，左小右卻不是很喜歡。難得他得罪了皇帝，給自己贏得悠閑生活的空間，華夫人卻好心辦壞事，不但沒讓他悠閑下來，反而更煩躁了。
不厭其煩之下，三天后，左小右選擇了閉門謝客，同時在門前掛出一幅上聯，言明誰能對出來，誰才有資格走進左府。
這上聯是：我俄人，騎奇馬，張長弓，單戈成戰，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此上聯一出，可是把那些權貴氣壞了。
左嚀你啥意思？不想見我們就說，嗝哈整這幺蛾子？瞧不起我們吶！
嗯，這人一定是從東北轉業過來的。
不管怎樣，自從上聯掛出去之后，左府門前總算是清凈了，左小右的生活也算是恢復了正常。
但華太師和華夫人得知這個消息后，卻是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