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休剛將馬匹給調轉過來時,恰好和身后的一名騎士面對面,還沒等休說什么,休就在其后面的樹林里,鉆出兩位披著長草和斗篷的士兵,在那瞬間休兩位士兵穿著緋紅色的袍子,手里舉著拉滿弦的箭,但是弦上的箭卻是個狹長的細筒,十分古怪。()!
接著,還沒等休喊出聲音來,他面前那個剛準備也撥轉馬頭的騎士,頭盔上面的鐵箍便碎裂開來,一發鐵簇徑自從他的前額突出,這騎士雙目瞪出,而后背往上,直挺挺地砸在了坐騎下的土地上,濺起了一層層落葉。
這弓箭的威力,也太大了!
同時,第二名披著斗篷的緋衣士兵,也嗡的聲,彈開了手里的弦,而后手系著那弦上的木筒,閃晃了下,休身后的名扈從,慘叫聲從馬背上抬起腳倒栽了下去。
“啊!”休驚恐地喝了聲,而后伏低了身軀,兩邊的景象迅速掠過,包括那兩名使用古怪弓箭的士兵在內,在心中的片刻還在測算著,這群在此的伏兵到底是什么人派來的?高文雖然對他們不善,但是應該不至于痛下如此的殺手吧!而這些士兵擅長使用弓箭,攜帶古怪的木筒,身著緋衣,怎么像是科穆寧皇帝的特科波傭兵。
盤算間,道路兩側不斷有士兵站起來,無聲無息而又洞穿力殺傷力超群的箭簇,到處亂飛,命中著休身邊的軍士和扈從,更讓人恐怖的是,靠著肉眼根本無法辨清那種從木筒射出的箭簇從哪里而來,又射往何處,休伏馬奔了大約三五秒的時間,身旁的隨從已經被射殺殆盡,人馬尸體枕籍。
全力跑到當初壺底的那塊場地,我就能縱馬馳騁了,敵人是抓不到我的,只要身為法蘭西王弟,返回到塞琉西亞的邊境里,公開著高文絕對是不敢把我如何的,再從長計較不遲!帶著這樣的想法,休不斷地踢打著坐騎,速度越來越快,這會兒在入口處的巨石后,一名射手探出了半個腦袋來:休身邊僅剩的名扈從騎士大喊著,策馬沖到了休的面前,準備替王弟閣下擋下這一箭。
那射手的手雖然捻住了片箭,但卻沒有著急射出,而后回過頭,重新隱沒到了巨石后,他身后的另外個射手,伏在石塊上,手里握著張圖紙,馳而來的休和舍命往前的那法蘭西騎士,隨后對那射了個“右邊”的手勢。
樹葉翻舞,那騎士加快了戰馬的速度,直接從巨石和小徑間先沖了過去,樣,那射手才重新轉了出來,單膝跪地,對著落在后面處于右側的休,斜著朝上,射出了片筒里面的小梭鏢來——其直接射斷了休手里的韁繩,接著又貫穿過去,射穿了休的斗篷和右肩,休只感覺被股巨大的勁道給推翻,另外只手還扯著那邊的韁繩,栽倒了奔馳的駿馬之下,接連翻了好幾個筋斗。
沖出去的那騎士悲憤地喊起來,忠誠地調轉著馬頭,要來救護王弟殿下:這會兒,“壺底場所”的各個出入通道,都各自奔出了身著緋衣的士兵,手持著弓箭,很快就把那騎士射成了刺猬——他的胸甲腹部和腳步,沒入了一排排一根根小梭鏢,在原地騎著馬晃蕩了兩步,才栽下來斃命。
那邊,休滿臉是血,心里稀里糊涂又充滿怨恨,他的右肩被射出個血洞,筋骨全部都殘廢,不能動彈了,只能換做左手,拄著佩劍,慢慢跪坐起來,搖晃顛動的視野里,許許多多緋衣士兵舉著那古怪的片箭,在正面朝自己逼近而來,“我是卡佩的親王,我是法蘭西的爵爺......”休覺得血液正在軀體內迅速流失,他只能半跪著,囁喏著,搖著腦袋,不斷表明著自己的身份。
后面腳步聲響起,休拼盡所有力氣回身拔劍,準備斬殺對方,但是當啷聲,他的劍刃橫著被一把戰斧頭部的勾刃給擋住了:雖然方的時間極短極短,但休還是清楚瞧見,手持長柄戰斧的是個粗壯高大的重甲武士,骯臟的胡須,帶著海盜般野蠻的笑容,背著盾牌,手里握著的戰斧絞住了自己的劍。
隨后這家伙虎虎生風,倒著將斧頭柄橫掃到了休的脖子,休當即就眼一黑,口鼻飆血,被打翻在地,接著還沒等起身,胸口又被狠狠踹中——那斧手居高臨下,踏在自己的胸膛上,“我的骨頭碎了。”休痛苦地嘶喘著,個龐然大物,用冰冷冰冷的斧刃瞄著自己的鼻梁,而后微微舉高,再抵進瞄準,再舉高。
“我是休.卡佩......”休還在徒勞地報著這個身份,直到那斧手站直身子,將雙臂掄圓,接著休只覺得眼前紅光炸裂,而后就徹底沒有了意識。
因為他的腦袋已被那斧手剁下,許多穿著緋衣的士兵也聚攏過來,他們用騾車的木架,將遭到伏擊罹難的法蘭西人尸體全部扔在上面,還沒有斷氣的,便由緋衣士兵拔出彎刀下補刀刺死,那斧手把休的腦袋提起來,而后對兩邊的士兵惡狠狠地說了幾句話,便也戀戀不舍地將其扔到了騾車木架上。
天色暗下來,舉著火把的士兵開始把尸身和木架一并,全部趁夜掩埋了起來,接著就列成了隊伍,緩緩離開了。
十日后,非拉多菲亞姆城中,約翰皇子正在幕僚們在一起商討軍區的復興事宜:皇子提出了方案,非拉多菲亞姆恰好處在山區平原和海濱間通衢之地,為了遏制高原上的突厥人,必須在這座城市增設雉堞烽燧和兵營,把騎兵集中在這里,使其成為陸上的核心;而阿塔利亞城則必須將船塢給修復完整,并招募周邊島嶼的水手,爭取在兩到三年內,復興支小型的水師,巡邏近海打擊海盜——這樣,通過兩座城市的建設,就能兼顧好潘非利亞軍區的海陸軍力。
接下來,來自阿拉爾曼堡的消息,讓皇子目瞪口呆,“朝圣者派來和科穆寧皇帝問責交涉的人物,即尊貴的休,和威廉伯爵,在穿行于通往非拉多菲亞姆的山路時,已然失蹤。大公爵高文送來書信,詢問使者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