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紫衣公主要建學校,并且還要學生學習冷門的農藝、建筑,這思維確實是突破了時代。
不過這種注重文化的舉措,比起公主來說“我要翻新塞琉西亞的堡壘”、“我要在面向阿拉爾曼堡的海濱上豎起座新壁壘”這樣的言語,給人心帶來的安定作用要大得多——前些日子,戰亂的謠言四起,很多在大醫院工地上施工的匠人跑走不少,現在紫衣公主及時頒布文治的措施,展示我塞琉西亞軍政府依舊屹立不倒的形象,讓人心盡快安定下來。
頒布了興建學校的命令后,次日安娜的肩輿行仗繼續朝前進,而后便抵達了正在處于圍攻當中的穆特城堡。
此刻的城堡,已經完全沒有第一次安娜與高文前來巡察時的氣派了——擔當圍攻職責的布拉納斯和蘭伯特,指揮守衛者旅團的三個步兵支隊,外加前來從軍的吉那特们,及保羅派信徒軍,和動員來的各處農夫,共數千人員,將其下山的通道給挖斷,并密密麻麻構筑了圍困的兵砦、營塞和哨塔,一道插滿木樁的封鎖溝不但勒緊了城堡的“咽喉”,還泄了環繞城堡的水源,原本穆特城堡可以憑借著高臺上凸出的一所圍籬,使用絞索和水桶,在護城河里汲水,現在則是徹底沒了指望。
但是,圍城方和守城方的戰斗并不激烈,只是偶爾使用弓箭對射而已。在穆特城堡的下方,廣袤的林地、河谷里,真正熱絡的是,對吉那特逆產的處置工作。
自從高文樹立了“契約精神”即“你敢買我就敢”的準則后,河谷的吉那特地產在數日內即告罄——當安娜的肩輿被抬著,身后的扈從衛隊浩浩蕩蕩。走上穆特城堡對面長滿灌木和矮松的山坡后,她看到了對面被云霧包圍的漂亮城堡,和下面數層的圍城陣地,還有更外層活躍的世界——兄弟會和自新會的成員。零零散散坐在各處田地的壟頭前,手持折疊式的表冊,腳下滿是裝滿錢幣的袋子,指導著原先吉那特的管家和佃農在麥田、果園、溝渠里,用圓柱式樣的銘文碑石。執行新的田產分配,密集地劃分著新的水源和地產界限。
在中間的一棵巨大的古樹上,蕭索的枝葉,懸掛著密密麻麻的死尸,周圍是環繞的行刑架,這棵樹已經有了專門的名字,當地百姓稱呼它為“叛黨樹”。
“大公爵的意思,是要在整個穆特河谷,建立新的圣俸地產,外加一百到一百五十個新鄉村公社。”紋章官安德奧達特拜伏在安娜前。如此匯報說。
安娜微笑起來,說你辛苦了,“此后要督促公社里的自新會,不斷組織農人,開辟新的灌溉渠,增加土地收益,我和大公爵就是要讓所有的塞琉西亞的羅馬臣民明白,經營土地永遠能獲得豐厚的酬勞。還有安德奧達特,新的圣俸地產,是要支撐供養大公爵的騎兵的。所以合同里的標準要提高,因為stratiotai们的戰馬和盔甲,要昂貴的多。”
“是。”
“stratiotai地產除去擔任軍備支出外,勿用擔負其他稅收;而其余廉價、配給于吉那特管家、佃農的新土地。則要每五十人連保,出一名裝備齊全的騎兵,旗幟、鎧甲、馬匹、武器一應俱全,或者二名旅團前衛戟手,或者三名旅團弓箭手,所有的總價值不得低于一年二十四枚金幣;若是不愿意承擔軍役軍備的。可以直接繳納等同數量的稅金,由軍政府對外雇傭人員來替代,這種稅金名曰‘盾牌稅’,必須嚴厲到位地收繳。稅可以減輕,但不可拖延或躲避。”安娜說完,小翻車魚便將早已擬好的命令文書,交到了紋章官手里,叫他具體去執行。
而后紋章官退到一側侍立,安娜便凝目觀測著穆特城堡,忽然對著另外側前來伴同的蘭伯特發問,“挖掘封鎖溝,泄掉城堡的水源,來困住卡列戈斯兄弟,這個計策是布拉納斯想出的?”
在得到肯定答復后,安娜支起下巴,若有所思,“那為什么不直接在原來的護城河河水里下毒,毒到城堡里的守軍,隨后讓他们投降敗滅?”
紫衣公主忽然口中冒出這個話語,讓蘭伯特猝不及防,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因為大約只有這種成長于宮廷當中,還缺乏實際軍事經驗的公主殿下,才會有這樣異想天開的問題。
最后還是小翻車魚湊過來,低聲對公主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護城河的水是連到薩爾列夫河當間的,根本沒有那么大劑量的毒藥,能把水的毒性給溶足到致命程度,況且山堡里還有備用的泉水,能緩慢支撐守軍。”
安娜的小臉一下子尷尬的紅了,不過好在于垂簾后,旁人還不大能看得清楚,她輕快地咳嗽兩聲,岔開了話題,“記住把卡列戈斯兄弟的穆特城堡,給蓋亞.杜卡斯和奈克瑟斯.杜卡斯繼承。”
不過現在她也明白,通過此次血腥的平叛戰爭,她和高文已經剿滅了絕大部分塞琉西亞的吉那特,并且將他们的田產全部做了新分配,建立了一套新的有活力的公社體系,還擴大了直屬的圣俸軍役地產,增加了稅金、兵源,擁有了朝北的屬于自己管轄范圍內的“門戶”。現在她和高文的國,已經形成了“三層的攻防體系”,第一層是奧森、波利比、安德奧達特(暫時代理)、莫諾馬庫斯、多魯斯.蘭伯特(暫未上任)這群領主,和他们的城堡,組成的鏈狀防御線,恰好掌控了奇里乞亞門,并且將東邊的亞美尼亞人勢力阻絕住;第二層是拉馬斯、澤菲利姆、科勒阿迪歐,即西奇里乞亞,恰好構成個“三足鼎立”的防御區,這里還是圣俸地產和吉那特地產混合的地帶,可以給軍政府帶來豐富產出,及大量的兵員,當地吉那特们對大公爵也算是忠心;第三層防御區,就是塞琉西亞到穆特河谷的核心區,現在已徹底鏟除了異己,成為她和高文高枕的禁臠。
安娜不禁暢想,到時候在塞琉西亞的衛城里,來年的春季,紫藤花布滿墻壁后,她和高文就能盡情在榻上“魚水交融”——頭枕穆特河谷,腳踏塞浦路斯海,叫自己的腹中,得出瓦良格的蠻勇活力和羅馬的高貴古典相雜萃的孩子來。
“不,還有個阿拉爾曼堡,還未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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