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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瓦良格式開局

  這時候,他身后的小肩輿上,安娜揭開了垂簾,怯生生地說,“大蠻子你別生氣,先前是我為了阻止守捉官,完成你的策略而亂說的,權宜之計,你不必當真......”

“沒有,打下尼西亞城后,當然要完成和你的婚典,這是莊嚴的承諾,不是嗎?”騎在馬背上的高文,看著遠處營地林林總總的火光,知道法蘭克人的駐屯所就要抵達了。閱  “可是,從我自皇宮里逃出的那刻起,我就不再是帝國的紫衣公主了,真要是娶了我,也許非但不能給你帶來幫助,還可能召來無謂的禍端與攻擊。”

  “安娜......”高文背對著她,打斷了她的言語,接著若有所思,“其實我先前對你說過,再也不要顧忌科穆寧女兒的身份,最慘的是依舊還擁有這個姓氏的黛朵,她也算是被我給害了,我對不起她。”

  “黛朵之所以不是我,我之所以不是黛朵,是因為我能夠在凜冽的寒冬里,在父親委命的盛大婚典里,拋棄了冠冕、戒指,拋棄了所有科穆寧皇室的榮耀,單單穿著件禮服爬過了盤旋在懸崖峭壁上,長達二千五百尺的積滿冰雪的高架引水渠槽道,滑下了數十尺高的山坡。高文,這就是我的勇氣和決斷,而黛朵沒有,所以我無需為黛朵的命運負責,我應該想開了。”安娜正襟危坐,很認真地說完后,便放下了垂簾,不再言語。

  “是,你會成為羅馬的女皇的。”高文一時找不到可以應答的話,只能如此回答說。

  “這句話,當初我們在都城大競技場前許下的這句諾言,我從來沒有當作是戲言,而高文我相信對你來說也不是空話,你并非這種人。”

  “是的......今后也務必相信我。”接著,夜色當中。在路口法蘭克屯所前,幾名騎士簇擁著身穿刺繡錦簇長袍的歌德希爾德夫人,走出來,“高文。按照事先沃納伯爵所言,我在這里等著你。”歌德希爾德笑著拍手,幾名奴仆便將精細白面包、魚子醬、普羅旺斯咸塊等食物,裝在籃子當中,擺放在小肩輿后的行李隔板當間。“如何,餓了沒有?”

  嘩啦,肩輿的垂簾再度被安娜扯開,她瞪著小鹿般的眼瞳,看著站在大蠻子身邊的歌德希爾德,到底又是什么美麗的女子,與高文的關系如此親昵。

  接著,一個上過精漆的匣子抵到了她小小的鼻尖前,伴著歌德希爾德溫柔的笑顏,“里面是上好的科瓦多爾的指甲花。還有面小的鏡子,希望你能喜歡——如何,能借步與高文說話嗎?”

  “謝謝。”安娜將匣子給收下,而后目送繼續對著她笑著的歌德希爾德,與高文走到了約莫三十尺外的一根桑樹下。

  “我餓倒是沒餓,只是遭受到了驚嚇。”高文看著那邊的肩輿,說到。新春當中,桑樹的厚實葉子在風中發出海潮般的聲音,大約也能代表此刻高文的心情。

  “鎮定高文,我大致應該明白了現在的局面。你居然會被反制迫到了墻角當中。”歌德希爾德將雙掌抬起,寬慰說,“任何男子,包括鮑德溫.尤斯塔斯在內。都會這樣的,你絕非是單獨一個。其實你害怕的,不是神圣婚約的本身,這個女孩很聰明很高貴也很動人,你是鐘意她的,是不是?”

  高文側過身來。將手摁在了樹干之上,“我應該是被魔鬼蠱惑了,從安娜第一眼看到我時候,我想這種吸引就存在于彼此。”

  “我不太明白你前面那半句的意思。”

  “她才十四歲。”

  “天啦,我不清楚這居然會是個問題。”歌德希爾德大惑不解,“不過這個無關緊要的枝干不必在談話里繼續下去,高文現在你也不要想到或牽扯其他的女子——男子害怕的不是神圣的婚約本身,他害怕的是婚約的對方,也就是女人,他怕的是這個甜蜜可愛的敵人,在其后漫長的戰斗里,會讓自己落于下風。”接著歌德希爾德意思深長地笑笑,指著在那邊低頭搖著尾巴吃草的薩賓娜,“誰是騎士,誰是馬兒,誰為主誰為仆,男人與女人的戰爭就是如此,你在怕這個小小的女孩,她太聰明了。”

  聽到鮑德溫妻子的這番話,高文抬抬頭,又低下頭,他不得不承認,歌德希爾德的分析是正確的,若是在那個世界,他絕對會這位女子從事最頂尖的心理分析師職業。

  “那就繼續這場戰爭吧高文,你不是最喜歡有冒險性和挑戰性的事業?和這位可愛的小女孩,爭奪真正的權力,進行‘騎士與馬兒輪換’的游戲,斗智斗勇。她和你相比,是有欠缺的,那就是她的閱歷畢竟太淺,有些經驗不通過教訓是得不來的。”隨后,歌德希爾德仰起面來,迎著已經稍稍變柔和的夜風,“這種戰爭,你會樂此不疲,一局又一局,而后也許生命的終點就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你面前。”

  “謝謝你,我感覺我現在又有了些食欲。”高文而后擦擦鼻翼,表示感謝后,朝著肩輿的方向走去。

  “那些咸塊很美味的——別輸了哦,大浪子高文。”歌德希爾德指著他的背影,笑著應和說。

  接著,伴隨歌德希爾德的法蘭克騎士們,包括馬上的沃納都發出了一陣不懷好意的噓聲和笑聲,歌德希爾德看見,高文徑自走到了肩輿前,野蠻地將里面的安娜抱起來,在對方的驚呼里扛在肩膀,而后扔在了薩賓娜的背上,自己跨上去一溜煙地跑了。

  “我都做了什么......”歌德希爾德聳聳肩膀,接著輕嘆聲,朝著營地的方向步走而去,幾名騎士老老實實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趨。

  “我們也走。”木扎非阿丁和安德奧達特揚手,對其余呆住的軍仆和衛士說到。

  薩賓娜馳騁在月色蒼茫下的尼西亞湖濱,安娜伏在了馬背上,不斷拍打著高文挎在腰帶上的劍柄,要求對方把她給放下,但是高文根本不理不問,幾名在草叢里負責暗哨的大連隊士兵,剛剛舉起弓箭和長矛,就看到了他們大公標志性的坐騎和佩劍,還有女孩的呼聲,便自覺地避讓開來,還自覺立在了方圓半個古里內,擔當了警戒的職務。

  “大公在和人商議攻城的秘策。”當喬瓦尼帶著巡哨的隊伍來臨時,那名士兵就是指著月光下的湖邊,如此說到。

  “唔,那我去那邊巡哨了,小心科尼雅突厥人的細。”耿直的喬瓦尼信以為真,便帶著身邊幾名手持長矛和弓箭的士兵,朝著尼西亞城的新門方向而去。

  “安心,半個細也不能放過來。”那士兵揚起手臂,認真回答說。

  湖濱旁處砂土堆積成的高地上,一株剛剛長出嫩芽的樹前,高文摁住了轡頭,躍下了馬背,接著牽著薩賓娜,將溫順的母馬系好,接著他回身,將沒有言語也沒有逃跑的安娜給橫著抱住,放在了草地上。

  安娜急速朝后退了兩步,帶著銳利的聲響——她順手將高文腰帶鐵環上的磷火之劍給倒著抽了出來,接著嬌弱的雙手因為用力而顫抖著,她就這樣握著劍,弓著背,雙肩高聳,就像頭即將被獵食的小鹿,對著高文,靠在了纖細的樹干上,“你太野蠻了,羅馬的貴族可沒有這樣的方式。”

  “你不是說你的下面早已被我捅破了嗎?”高文抬起雙手,高大的身影背著月色,慢慢向著安娜來,“但是我認為這是謊言而已。”

  “胡言,胡言亂語什么......”安娜的劍刃在顫抖,原本甜甜的沙啞嗓子也發生了變化,“難道是剛才那個蠻族婦人,對你說了什么?”

  “嗯。”高文低著頭,而后電石火光抽出了肩帶上的突厥彎刀,將安娜的劍刃給壓住,接著一繞一打,脆響聲當中,磷火之劍便自安娜的手里,倒著墜在了地上,劍柄與劍身還在微微晃動,“這里沒有羅馬的方式,讓我來試試瓦良格蠻子的方式。”說完,高文將彎刀也擲下,明白了命運的安娜就閉上了眼睛,雙手十分緊張地在微微張開,手指抓撓著樹皮,溫柔的月光落在她白皙的顏上,像是鹽撒在了雪當中,高文捧起了她的臉頰,輕輕捋起了她的額發,而后俯身吻了下去,先是亮晶晶的額門,而后是抖動的睫毛,再接著是秀氣的鼻梁,最后碰觸到軟軟的小嘴。

  安娜的嘴唇,被對方很有技巧地包覆住,她覺得心臟都要被吸出來了,只能被動地發出了旖旎之聲,手指也自樹干移開,先是張開,而后握緊,最后只能踮起腳尖,奮力再度張開,捏在了高文的胳膊上,才像是風暴里的小船找到了港口,再也無法松開。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狠心的高文才算是松了開來,安娜喘息著,眼睛也半睜開,在月光下濕漉漉地仰視著高文,“區區瓦良格蠻子的方式,不過如此......唔......”她還未有說完,高文就徑自再度粗橫地攻了過來,封住了她的發聲,這次大蠻子的肩膀和胸膛抵住了自己的,將她擠壓在了樹干上,并且還輕輕嚙著她的嘴唇,安娜呼吸不穩而急促,只能被動地將脖子和臉頰靠在了對方伸來的大手邊,接著自己的手上移,搭在了蠻子的雙肩上,因為對方的后背實在是太寬了,攏不過來的。

  “完蛋了安娜,別思考了......讓一切都淪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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