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疼死老人家我了。”
白龜滿地滾,聲線悲涼,似乎受到了非人的虐待,那叫聲才真是慘絕人寰。
老梆子使勁撓頭,有點難辦道,“它的神識沒有任何防御,可以一探到底,但可惜記憶被斬,沒有辦法截取有用的條件。”
“似乎被刻意針對過,截斷了外界從它身上截取消息的源頭,這家伙難不成知曉一些驚天大秘?這才遭此磨難?”
“熬湯吧。”王峰吸著鼻翼傳來的淡淡藥香,建議道。
此話一出,白龜臉色都便綠的,原本白皙如羊脂玉的肌膚,顯得墨綠一片,非常滑稽。
王峰和老梆子哭笑不得,這玩意太搞笑了吧?
隨后王峰不信邪,繼續在白龜的肌體上搜捕,期冀能捕捉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鏗鏘。”
突然,一道宛若絕世仙劍出鞘的聲音猝然而起,從白龜的血脈中斬出,帶著些微殷虹血跡,綻放出凄艷的妖光,當即裂開數百丈的虛空。
“有封印。”王峰倒吸一口涼氣,若不是自己躲避及時,很可能被這一道犀利光輝斬中。
“好痛。”白龜嘀嘀咕咕,竟然要酣然入睡,嘴巴邊流出口水。更為關鍵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白龜身上沾染的藥香越來越淡,即將流失。
“這怎么可能。”
老梆子瞪眼,按照常理,若真是傳說中的白龜,其身上的藥香是從內部逸散到外界,根本不存在消失的可能。
因為這已經融入血液,成為一體,除非肉身枯竭血液干涸。不然絕對難以消去。
但眼下這只白龜太怪異了,藥性竟然隨風而逝,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這不是白龜,肯定不是,不然這些原理說不通。”老梆子使勁搖頭,否定了白龜與長生藥的聯系。
“那先前的藥香怎么回事?”王峰反問。“畢竟那氣味你我都聞到了。”
王峰舔動下唇,汲取空氣中所剩無多的藥香,神情沉迷。
“它應該是去過藥田,沾染了部分藥香,但絕對跟長生藥沒有本質聯系。”
老梆子蹲下身,一把翻過白龜,戳著它的肚皮,瞪眼道,“老王八。你到底是個什來歷?如實道來,不然要你好看。”
“老王八?”白龜眼神迷茫,隨后勃然大怒,“你才是王八,你全家都是王八。”
“額。”老梆子被罵的一愣一愣,臉上更是沾染有白龜噴出的唾沫。
王峰哈哈大笑,一臉怪味。
“老夫說錯了?”老梆子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反諷道。“你這模樣不是王八,難道還是真龍?”
“哼。你眼睛還不算瞎。”白龜鼻息哼哼,頗為得意。然后它后肢撐起,直立行走,在兩人的中間晃蕩。
王峰和老梆子相視一眼,腦子有點轉不過彎。
“你剛才的話什么意思?你是真龍?”老梆子詢問。所謂真龍,是廣義上的稱謂。實質上龍族可分化為數個種類,有強有弱。
“老子是一頭青龍,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本龍這么玉樹臨風,你丫的難道看出來?”白龜使出吃奶的勁怒吼,它翻身后。在地上傲氣沖沖的踱步,非常霸氣。
許久,壓抑的氣氛中傳來老梆子的仰天大笑,“哈哈哈,一只老王八說自己是青龍?”
“你要是青龍,我還是大羅金仙勒。”老梆子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表示嚴重不相信。
這么明顯的本體,誰會認為這是一條龍?
所謂龍,號稱百族之首,乃是具備超級飛行能力的種族,是獸類中實至名歸的絕對霸主。
而且真龍生兒便位居神獸,非一般族類可比擬,就是真凰來了也要低頭臣服。
“懶得跟你啰嗦,老人家我瞌睡了。”這位自稱青龍的家伙,丟出一句話后,轟的一聲筆直倒下,就要入睡。
王峰傻眼,“這玩意到底是個啥?”
“哈哈。”老梆子還在大笑,唾沫星子亂飛,“你沒聽說嗎?它說自己是青龍,一只叫青龍的老王八。”
“去你大爺的王八,你全家都是王八。”白龜蹭的豎起身體,陡然化為一道雷電之光,一拳砸在老梆子的眼眶上。
后跟躲避不急,被一拳砸出數丈,揚起一地灰塵。
王峰目光撲閃,心中倒吸一口涼氣,剛才剎那的速度太快了,超出他想象的極限。
記憶力,沒有任何人的速度能追的上白龜的速度。
“死王八,我燉了你。”老梆子勃然大怒,罵罵咧咧,并擼袖管,要提著白龜下鍋燉湯。
王峰攤手,提醒道,“別亂動,這家伙,好像真的…”
王峰隨后指了指青龍龜殼上的某個位置,那里光芒忽隱忽現,像一團妖火,構成一枚奇異的字體。
那字體類似某種飛行生物在羽化飛仙。
“一枚古老的字體,不屬于現世的字體,竟然連我這么見識廣博的人都不認識。”老梆子為之動容,心有驚駭。
雖然無法確認字體代表的意思,但可以判斷出,這是某種特殊的封印。先前那一縷險些擊中王峰的封印之力應該就是出自這里。
“能不能破開封印?”王峰心有一計,居然準備嘗試破解封印。
老梆子攔住他,“不要,如果遇到極限封印,一旦強行破解,會引爆方圓數百里的區域。”
“到時候任你我有通天本事,也會化為一團灰燼。”
“你說它會不會真的是…”王峰欲言又止。
老梆子嘟嘴,還是不相信,不過最后妥協道,“先羈押,有時間讓商行海研究研究。反正過段時間商行海要來東都城,正好趕上。”
王峰點點頭,他食指微動,啟開空間戒指,隨手將青龍扔進去,不再理會。
“接下來什么打算?”王峰問。
老梆子撫摸額頭,“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尋找,我們趕路吧。”
王峰點頭,尋找藥田是當務之急,其他的事情可以延后處理。
不過兩人因為先前急于追尋青龍,導致迷失方向,在原地耽擱許久,才鎖定一個方位,飛行出去。
“當初我是沿著一條神秘木道誤入藥田。”老梆子仔細回憶道,“如果想成功進入藥田,必須先找類似的木道。”
王峰點頭,兩人接觸后聯絡方式后,各自散開,沿著截然相反的位置離去。
王峰一路北上,沿著一條巍峨的山脈尋找。
“何人敢御空而行?還不速速下來。”不知多久,一道犀利的劍光陡然出鞘,斬向王峰。
王峰詫異,這一劍光輝璀璨,劍勢凌厲,非常霸道。并且殺意傾瀉而出,猶如一條波濤怒卷的汪洋沖撞過來。
“轟。”王峰五指鎮壓,崩碎劍輝,隨即俯視山脈方位,發現一列數條人影晃動。
其中一人手握劍鞘,眼神陰鷙。
“竟然能避開我的一劍,看來不是一般的修道者,你?”握劍之人食指勾動,傳聲向王峰,“還不速速滾下來,難道要我請你嗎?”
此人容貌年輕,身材偏瘦,一雙眼神如劍光犀利,是唯一出彩,值得陌生人多看兩眼的地方。
王峰大袍揮舞,于數丈外降落,冷冰冰的直視這位年輕人。
且不管此人究竟是何來路,就剛才輕易出劍截擊自己的行徑,王峰肯定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喲?板著一張臉給誰看?我劍一還是首次遇到,見到我還能鎮定的人,稀奇稀奇。”這位名為劍一的男子嘻嘻哈哈,眼神冷酷,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仿佛在嘲笑王峰孤陋寡聞,連鼎鼎大名的自己都不知道。
“你剛才為何截擊我?”王峰懶得啰嗦,就是這一句。
“你敢在劍一大人頭上遁空而行,這是冒犯之罪,你這人懂不懂尊重?”劍一身側某位年輕修士站出來,大聲呵斥道。
王峰啞口無言,這一伙人是不是太霸道了?僅僅是出現在對方頭頂的區域,就險些被一劍斬殺。
“這座山脈是你家的?”王峰反問。
年輕修士僵持在現場,扭扭捏捏一陣,勃然大怒道,“你放肆,見到劍一大人還不下跪,想死嗎?”
王峰心里也是火氣上來,“我就問你,這座山是你家的?”
“不是。”年輕修士斬釘截鐵道。
王峰冷笑,“既然不是你家的,我在哪里飛,關你們什么事?劍一很出名?”
“抱歉,我沒聽過,也沒興趣關注。”王峰搖頭,一針見血道。
“嗯?”一臉皮笑肉不笑的劍一突然臉色下沉,心有怒火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跟誰叫板?真的想死嗎?”
“算了,一個孤陋寡聞的野外散修罷了,別誤了我們的計劃。”又一位年輕修士‘好心’勸阻道。
所謂好心,不過是凌駕在嘲諷王峰的基礎上,稱其為沒有見識的野修。
“不錯,執天教這次分發任務,我等要好好表現,不能延誤時機啊。”劍一后方有修士繼續勸阻,語氣不算過激,似乎真的有要事。
王峰目光閃動,有點意外,這些人竟然跟執天教有關系。
“哼,一個卑微的野修罷了,耽誤不了大事,我先教訓教訓他。”劍一跨步,走向王峰。
王峰摸摸鼻子,心中冷笑,這年頭不怕死的人還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