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其實是為秋風著想,但秋風聽了心里卻很不爽,冷哼一聲,沖吳阿婆抱拳道:“前輩在上,在下萬馬堂秋風,有禮了。”
吳阿婆沒好氣說道:“你追我作甚。”
“前輩為何傷人?”
吳阿婆冷哼道:“我剛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他當眾詆毀我家族恩人葉少陽,正好被老身聽見,教訓他一下而已。”
“好,就照你這么說,也不至于把他傷成那樣吧。”
“嗯?”吳阿婆挑著眉毛看他,說道:“若真想傷他,剛才他已經死了…”
張宇在一旁插嘴道:“你這邏輯真感人,縱然他有錯在先,你這懲罰也過頭了,更不要說我們都還在呢。”
“你們在,怎么了?”
周慶軒道:“我們是公會中心出來行動的,這么多大佬在這,你卻當著我們的面搞偷襲,當真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吳阿婆尖聲笑起來,“我什么時候說要給你們面子了!“
她端詳周慶軒,“你是天姥嶺的人?“
周慶軒一怔,“你認得我?”
“別給自己貼金,我可沒見過你,不過你跟你爹長得那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手里拿的是天姥竹杖,你爹沒告訴你,行走江湖遇到大巫仙家族的要躲著走嗎?問問你爹那條腿怎么廢的。”
周慶軒暴怒:“是你!”
“不是我,但你算在我頭上也沒問題。”
“好啊!”
周慶軒當下跳了出去,手中竹杖朝吳阿婆腦門打出去。
秋風趕緊讓他回來,一旁元夕打斷他說道:“讓他試試,正好我們也看看這老太婆的路數,這么多人怕他什么。”
秋風朝附近的黑暗中看了看,道:“就怕是她不是一個人。”
蘇湘玉勸說秋風趕緊休戰,免得造成更大的誤會。
“人都快死了,還是誤會嗎!”元夕呵斥道,大聲命令道,“所有人就地編組,四人一組,一致對外,堤防偷襲。對了,把三色蓮花燈掛起來,小心他們用蠱!”
這兩隊人不乏法術界精英,彼此有著默契的配合,聽到命令之后,立刻招呼附近的人,開始編組結陣,點燃三色蓮花燈,掛在附近一棵樹的枝頭上,又在四個方向各點起了一根紅燭,放在每一組人對面的不遠處,這紅燭是用蟬蛻加蜂巢、經血等十幾種法藥在一起特制而成,點的是陰火,遇人間的風而不動,而一旦數十米范圍內有邪氣流動,火苗會轉向那個方向。
說白了就是起到示警的作用。
黑巫術縱然無聲無息,但仍然能被這種“陰光燭”檢測到。
吳阿婆手里也是根拐杖,與周慶軒的竹杖纏斗在一起。
但她畢竟年紀大了,速度和體力上不如周慶軒,且戰且退。周慶軒畢竟也是地仙初階的強者,生怕她這是陰謀,于是暗中提防著,果然,兩人正打著,突然腦后一陣嗡嗡聲,好像有蒼蠅在飛?
周慶軒口中念咒,袖子里三道靈符飛出,打向腦后,頭也不回繼續壓制吳阿婆,只聽轟的一聲,身后脖子的位置暴起火花,一個看上去蜜蜂大小的活物被燒著了,撲騰著翅膀落在地上。
“不錯!”
吳阿婆偷襲不成,口中笑道。
周慶軒一手用竹杖壓制她,一手不斷放出靈符,所有靈符在空中解體成碎片,如同花瓣一樣,在法力的驅使下形成一道十分狂暴的風潮,看上去就像是一場狂風從花叢中吹過,卷起無數花瓣的樣子,場面看上去十分壯觀,甚至有些唯美。
“萬花玄符,逆天倒飛,這是你家傳絕學,用在我一個老太婆身上,真是給臉啊。”
吳阿婆也將一只拐杖舞得水泄不通,仿佛著花海一般的無死角進攻。
“如果你們是他對手,怎么辦?”
蘇煙突然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引起大家的興趣。
曹偉波道:“那就防守啊,等待機會反擊。不過前提是能防得住。”
陳幼斌反駁道:“防守不是辦法,他這一招兇狠的很,氣勢一旦被壓住,可能就要被一直壓著打了,得迎面反攻,以進為退,才能爭到一絲勝機。”
“你說的輕巧,正面反攻,可能一輪抗不過去就趴下了。”
兩人爭論起來。
葉小木注意聽著,他們倆其實說的都沒錯,防守反擊和正面迎擊都可以,也是常規做法,但是不是還有更好的辦法呢?
注意到蘇煙在等著自己回答,葉小木搖了搖頭,道:“讓我想想。”
陳曉旭突然說道:“他這一招雖然看著生猛,但是破綻很大,而且中途不能變招,一旦被人抓住破綻,就必輸無疑了。”
“破綻在哪?”曹偉波道,“我怎么看不出來?”
陳曉旭開始講解起來。
眾人聽了之后,再看戰場,一個個面面相覷,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到破綻所在。
“砰!”
只見一聲脆響,本來用力防守的吳阿婆猛然探身,拐杖橫插進了萬花之中,從一個幾乎不可能的角度擊打在周慶軒的竹杖上,飛起五六米高。
周慶軒大驚失色,但下一秒鐘,吳阿婆手中拐杖一橫,擊打在他肚子上,一道綠光朝四周綻開,周慶軒悶哼倒地,不甘而又難以置信的目光朝吳阿婆望去。
吳阿婆喘了兩口,道:“好久沒這么硬橋硬馬地跟人打了,年輕人,你也別不服,我要是用巫術贏你,三下子就可以了。與你戰了這半天,算是給你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