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女尸口中發出了一聲咳嗽,雙手撐著地,試圖爬起來。
這一幕可是嚇壞了這幾個土匪,一個個向后跳開,三當家一把拔出盒子槍,對準了女尸,喝道:“什么東西!”
他們這些土匪打家劫舍,沒少殺人,對什么沒什么恐懼,但是平白的一具尸體突然就會動了,還是本能地感到恐懼。
“大爺別慌…小女子是活人,不是死人。”女尸口中發出了嬌滴滴的聲音。
翠云在葉少陽身后,緊緊抓著他的袖子。
葉少陽暗嘆了一口氣,最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人形煞本來是沒有靈魂的,最多就是尸變咬人,但是一旦有鬼魂進入體內,那就不一樣了,立刻就成為鬼尸,人形煞的修為,那讓控制它的厲鬼瞬間提升數倍的實力。
千防萬防,結果還是著了道。
可惜自己偏偏被兩只槍頂著,不敢亂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具女尸站起來,這個鬼很聰明,知道誰是這里管事的,對著三當家的道了個萬福,說道:“感謝官人救我。”
身上的旗袍被從肩上拔下來一塊,露出白花花的一塊肩膀,再加上姣好的面容和玲瓏的身段,頓時讓幾個土匪心中的恐懼漸弱了很多,一絲絲邪火,從胯下升起來。
“你是人是鬼啊,謝我干什么。”
女尸怨毒地看了葉少陽一眼,說道:“回官人話,小女子是人,是安徽人士,因逃荒流落到此地,這幾個妖道說是趕尸的,實際是人牙子,看小女子長的貌美,用藥迷了,打算賣到外地去做小妾,趕尸只是個幌子,這幾個尸體也只是用來陪襯而已,因為他們在我身上貼了符,令我不能活動,跟死尸一樣任由他們驅趕…
多虧了官人撕下靈符,救了小女子,小女子感激不清,還請各位官人做主。”
說完還抹了把眼淚,做出聲淚俱下的樣子。
葉少陽忍不住冷哼一聲道:“你生前肯定是個唱戲的,這么能演。”
“別廢話!”三當家的走過來,望著葉少陽三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說,你們他娘的也真行,比我們土匪還土匪!這點子想的也真是絕了!”
陳三一聽,急忙拱手說道:“我說大爺,她真的是鬼,是尸體,不是活人,我們是趕尸的,怎么會干拍花子的事!”
“我去你娘的!”三當家一只手指著女尸,“你們他么的當老子是瞎子,這特么是死人?”
葉少陽知道解釋不清,對陳三搖了搖頭。
這時候那女尸轉過頭來,沖葉少陽邪魅地笑了一下,充滿了報復的快感,當三當家轉頭看她的時候,立刻又做出楚楚可憐的神情:“求官人為我做主。”
三當家被她這模樣勾的哈喇子直流,摸著嘴巴笑道:“妹妹啊,還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官人,實話告訴你,我們是土匪,你愿意跟我們去山寨不,以你的模樣,我們大當家肯定會收你做壓寨夫人。”
女尸先是愣了一下,隨口怯怯地說道:“有白面饅頭吃嗎!”
“哈哈哈!”幾個土匪一起大笑起來。
“饅頭,我說妹子,當了我們壓寨夫人,別說饅頭,每天雞鴨魚肉供著,要吃什么沒有!”
女尸一聽,猶豫了一下,咬牙說道:“好,我做!”
套路!一切都是套路!
葉少陽在心中嘆息,這女鬼很聰明,一開始就說自己是流浪被拐賣的,眼下這時節,流民遍地,她這么說根本不會有人懷疑,現在又特意提起白面饅頭,也只會讓這些傻比土匪們覺得她是餓怕了,亂世之中,為了一口飯出賣自己的人不少,這女鬼為了一口吃的去當土匪窩的壓寨夫人,最多會讓人覺得勇敢,不會懷疑什么,何況這些傻比土匪也會想,這女子很聰明,知道自己被他們盯上,就算不從也得從了,只能說是識時務,根本不會懷疑她的動機有什么問題。
“小娘子,敞亮!”三當家的豎起了大拇指,哈哈大笑,“不對,應該叫夫人了,我家大哥還真就缺個壓寨夫人,以你這模樣,他絕對看得上,哈哈,我吳老三今天無意中卻是立下了大功一件啊!”
幾個土匪也跟著起哄起來。這是最后的一個機會,葉少陽猶豫著要不要出手,但是想了一下陳三和翠云,還是有些不放心,只好忍住了。
果然,三當家對著女尸大手一揮,“夫人這就跟我上山?”
女尸看了葉少陽三人一眼,說道:“這三個人把我拐到這里來,實在可恨!”
“夫人想怎么樣?”三當家滿不在乎地問道。
“你們…敢殺人嗎?”
“殺人?哈哈哈!”三當家狂笑起來,“老子割下的耳朵,也有一打了,多添幾個又算得了什么。”說完把手中槍對準了葉少陽。
“等一下,我有東西給你!”葉少陽大聲喊道。
“嘿嘿,殺了你,你這些行李,我自然要拿走的。兄弟對不住了,誰讓我們夫人下令了呢…”
葉少陽見他要動手,說道:“我是劉震勻的堂弟,你們敢殺我!”
三當家一聽,眉頭皺了一下,上下打量著他說道:“劉司令?”
“不是他還有誰,我是他近門堂弟,思故村的,我叫劉振華。”緊要關頭,葉少陽開始口無遮攔地瞎編。
三當家一聽,當場也怔住了,說道:“兄弟,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
“我騙你干什么,我有憑證。”葉少陽將一早就摸在手中的那塊大洋沖他晃了晃,“這是劉司令給我們本家的護身符,說是萬一遇到你們這些好漢,你們會行個方便,上面刻有他的名字,不然你過來看看。”
三當家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大洋上有刻痕,但是沒有要求細看,劉司令的護身符,他是聽說過的,這種人除了他真正的本家,一般不可能有別人知道,再說面前這家伙說的有鼻子有眼,大洋又在手里拿著,這個想來是做不了假的,當下猶豫起來,手里的槍也放下了。跟前幾個土匪也是面面相覷,不敢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