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為自己做賊這件事找了一些理由,然后把筆記收了起來,葉少陽心中很是狐疑,這些古卷,還有這本筆記,這么多的好東西為什么擺在這里,多少年沒人收拾?
葉少陽十分好奇這個問題,但也摸不到頭緒,收起筆記之后,他在屋里轉了轉,來到門后,把門打開。
兩個身穿灰衣的道士立刻警惕地轉過身來看他。
“嘿嘿,沒啥,我不出去。只是勞駕問一下,這里之前是誰的臥房?”
一個弟子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葉少陽討個沒趣,也懶得再問他們,把門關上,剛轉身往里走,聽見兩個人的對話。
“真是什么都不懂,連臥房和修所都分不清。”
修所?葉少陽恍然明白,原來這里是修所,所謂的修所,類似和尚的禪房,是道家弟子靜心修煉的地方,不過不管是禪房還是修所,都是有床的,有時候修煉完了就在這里躺下休息。
相通了這里是修所,葉少陽立刻就恍然了,怪不得這里這么簡陋,不過這里既然有梳妝臺,大概因為修所的主人是女子的緣故,或許偶爾在這里休息,起床后直接就在這里梳洗了。
隔著門,葉少陽聽見兩人還在說話。
另一個道:“也是奇怪,祖師為何要把這人關在白姑姑住過的修所?”
白姑姑?葉少陽皺起眉頭。
“大概是離大殿近吧,方便看守,這一帶可就這一間空房了,放別人修所或臥房,當然不合適,誰也不會同意啊。”
“嗯,說來也是,我們梨山速來人走室空,馬上有新弟子填充,為何這間修所卻是一直空著,我聽說已經空了許多年了。”
“你剛入內門不久,卻是不知,這修所是白姑姑曾用的,祖師念舊,不許別人搬進來,連這里的擺設也不需動,就一直這么空著。”
“為何如此?”
“白姑姑是祖師最為疼愛的弟子,據說是突然失蹤,祖師一直等著她回來,留著她的房間,也算是個念想吧。據說她的臥房也是不許任何人進去,一直保持原來的樣子。”
“哦。當年梨山四秀之首…白姑姑一去無蹤,不知道去了哪里啊…”
兩人感慨了一番,也不再說話了。
葉少陽隔著門,卻是聽的心驚不已,將他們說的話整理了一下順序:之前擁有這間修所的女子姓白,是梨山圣母最得意的弟子,人稱白姑姑,梨山四秀之首,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失蹤了,黎山老母很是懷念…
葉少陽不知道所謂的“梨山四秀”都是些什么人,不過聽名字也可以想到一定是比較牛逼的四個弟子,而且這個姓白的是最厲害的,并且失蹤了不知道多少年,黎山老母一直念念不忘,連臥房和修所都不曾動一下,這種待遇,說明這個白姑姑在黎山老母心中擁有非常特別的地位…
話說,這個白姑姑,到底是那個牛逼的人物?
葉少陽正在琢磨這個神秘的白姑姑到底是誰,突然感到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從身上某個地方傳來,伸手一摸褲子口袋,掏出來一枚戒指,道風給的雪花瑪瑙戒,戒指的外環,透出一股墨綠色的靈光。
葉少陽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戒指發光,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猛然明白過來,想起道風教自己的激活戒指的法門,當下對著戒指吹了口氣,神念一動,滲入戒指之中…
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亮光,從某個位置亮起來。葉少陽立刻會意,通過“亮光”的位置,判斷了方位…在大概幾百米遠的地方,方向是山頂。
莫非,是道風他們救自己來了?
這個念頭剛閃過,外面遠遠的傳來了一陣打斗的聲音,更加坐實了他的判斷。
葉少陽心中立刻燃起了希望。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外面人來人往,很多梨山弟子在往山頂趕去。葉少陽深吸了一口氣,站在門后,他知道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突然間,房門被打開,葉少陽的心猛地一提,結果進來的卻是兩個梨山弟子,見到葉少陽,不由分說提著胳膊就往外走。
“干什么干什么,我叫救命了!”葉少陽掙扎著,但是渾身一點罡氣提不起來,對方只是用了一點法力,自己就掙不開了,這種被當成弱者的感覺,讓葉少陽十分地不爽。
“圣母說了,萬一出現任何情況,就把你帶去地牢里關起來,葉掌教別掙扎了,免得得罪!”
葉少陽愕然無語,也是沒想到黎山老母居然想到了這種釜底抽薪的法子。
現在自己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掙扎都掙扎不起,葉少陽情急之中,只好使用了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叫救命!
大聲叫救命,希望道風他們能聽見。
不過剛叫了一聲,就被一道玉符貼住了嘴巴,發不出聲音來了。
兩個道士,拉著葉少陽,一路往后山狂奔。
一路上遇到不少道士,都在往主峰正殿的方向掠去,也沒太多人管他們。葉少陽猜測大概是因為自己被符印所困,完全沒戰斗力的緣故,也不用太多人來看守。
一直被推下主峰,身后一切動靜都漸遠了,身邊只有四個梨山弟子,一臉嚴肅地押著葉少陽往山下走。
葉少陽也不知道所謂的地牢在哪,估計也不是啥好地方,正滿心郁悶,突然感覺到頭頂隱約有風聲,抬頭看去,卻是一塊紫色大印從天而降,照著自己和四個梨山弟子的頭頂砸下來。
四個梨山弟子實力也都不弱,雖然事發突然,但也反應極快,當下松開葉少陽,一起結印,四道靈光飛升上去,結成了一道網狀的結界,試圖擋住大印。
大印挾帶著一股萬鈞之勢,打在結界上,立刻如同玉石崩碎,卻也將結界撞的粉碎,大印之中,飛出數道玉符,符文驟然亮起,幻化出一道金色的“山”字,散溢而出的靈力,將周圍的空氣仿佛融化成了水波一般,將四人瞬間黏在中間,一時間竟然無法掙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