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陣已破,他還在搞什么鬼?
葉少陽一口氣沖都跟前,拔劍便砍。
黃觀主退了一步,結印的雙手猛然合在一起,做出一個好像手槍一樣的手勢,直指葉少陽,猛一跺腳。
“破!”
葉少陽突然感到后背一陣劇痛,喉頭一甜,噴出了一口血箭,身形一晃,幾乎倒下,后背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拼命擠開身體鉆進去。
“少陽!”小九情不自禁地叫起來,剛上前一步,立刻被兩個侍女攔住。
“主上,他們在單打獨斗,你若是去…就功虧一簣了!”
一句話點醒了小九,用力捏緊拳頭,強行按捺住想要沖過去的念頭,從她這個角度能看得很清楚:一只通體透紅的紙人,正在用雙手擠開葉少陽的后背往里鉆,傷口處一片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小九推開兩位侍女,做好了營救葉少陽的準備,如果他真到了命懸一線的地步,自己就算冒著破壞規矩、顏面蕩然無存的風險,也一定要把葉少陽救下來。
沒有為什么。
黃觀主左手五指攤開,手指間不知什么時候纏繞了許多金絲,猛然張開,用力彈出去,好像一個降落傘從天而降,兜住了葉少陽的腦袋,葉少陽感到頭臉和脖子被什么東西緊緊勒住,本能地伸手去拉扯,觸手卻什么也沒碰到。
“葉掌教,第一次見識無形鬼絲吧!”
黃觀主一聲冷笑,仿佛憑空抓了一把,向后一拉,葉少陽頓時感覺到三魂七魄有離體的跡象,急忙默念定魂咒,勉強支撐住,左手拔出七星龍泉劍,剛要作法斬斷這看不見的絲線,體內又是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剛匯聚起來的罡氣立刻又瓦解了。
這紙人無魂無魄,單靠黃觀主作法牽引,葉少陽的天師血對其完全感知不到,因為不會產生殺傷,否則就算有一絲邪氣,也早就被天師血融化了。
葉少陽疼得齜牙咧嘴,一時間也只有繼續默念定魂咒,先把魂魄定住,然后運功守住心脈,避免被紙人攻入。
好在黃觀主也要一邊控制紙人,一邊用無形鬼絲拉扯他的魂魄,雖然拉不動,但也不敢放松,已經是一心兩用,根本再騰不出手來施展別的法術。
一時之間,兩人也是陷入一種僵持。
紙人不斷進攻心脈,每一次都將葉少陽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罡氣沖散,一次比一次兇險。
“應該是快結束了吧。”梨山那位圣母一語道出很多人的想法,在他們看來,葉少陽能堅持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容易了,潰敗就在眼前。
葉少陽緩緩閉上了眼睛,渾身猛地顫了一下。
你拼命,那我也只好拼命了。
一瞬間,黃觀主感到原本拉扯不動的無形鬼絲猛然放松,心頭一喜,用力一拉,將鬼絲收在手中,五指抓住,往地上一貫,一道人影顯出形態,是葉少陽的魂魄,神情木訥,被黃觀主提在手中。
“哈哈!”黃觀主大笑,魂魄被抓,就意味著徹底的失敗,根本不會再有翻盤的機會。
小九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飛身過去,結果剛剛動身,戰斗情況又生了變故。
黃觀主笑聲突然止住,似乎察覺到哪里不對,皺眉往前面前葉少陽的魂魄,愣了幾秒鐘,雙手抓住,用力搓動。
沒有精魄飛出,只有一股黑煙。
“怎么會!”
黃觀主剛吐出這三個字,突然感到身后一麻,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急切間松開了無形鬼絲,轉身望去,并沒有人影。
這時候一股污血,連帶著一堆被絞碎的紙屑,從葉少陽后背的傷口流出。
黃觀主情知不對,急忙運功,雙峰貫耳,對著葉少陽太陽穴拍去。
葉少陽猛然睜眼,欺身上前,正好避過攻擊,一把掐住黃觀主的脖子。
“你個老東西,老子要不是煉成了移魂大法,魂魄還真就被你給抓去了!”
“移魂…大法?”黃觀主不明所以。
其實這名字葉少陽信口編的,之前自己施展的法術叫“魂外化身”,是天書上的法術,以心肝脾肺腎五臟對應金木水火土,這體內開辟一個“小五關”,短時間可以將魂魄壓入其中,用元神之力逼出體外,在五米之內可動襲擊。
修煉這門法術的基礎,必須是地仙牌位以上,只有到達地仙牌位,才能修煉出元神之力。
葉少陽兩周之前,將天書翻開新的篇章,當時看了一遍覺得沒啥用,沒有打擊感,威力也不夠,但想著是天書上的法術,加上自己也沒什么新法術可以修煉,干脆就修煉了一段時間,根本就不熟悉,十次能成功四次就不錯了。
平時修煉時沒有危險,真正運用起來,尤其是剛才那種前后夾攻的險情,一旦失敗,自己神識尸,三魂七魄就真的會被取走,到那時就是大羅神仙來了都晚了。
因此,剛才那一擊,根本就是拼命的一搏,幸好成功了。
不過葉少陽覺得這法術,應該是移魂大法更加貼切,雖然這名字似乎在哪個電影聽過,帶著一種莫名的喜感。
黃觀主還想開口說什么,葉少陽一張靈符貼在他臉上,立刻作法念咒。
靈符好像被水煮沸了一樣,下面冒出汩汩白汽,黃觀主的身體一下子化成爛泥一般,融化在地上。
葉少陽當場就懵逼了,不該是這樣子啊!
猛然抬頭,黃觀主站在不遠處,一臉陰沉的看著自己,臉色很不好看。
難道…是剛剛受傷的一瞬間,他用了什么法術遁走了?
“雖然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法術,但是會分身的,不止你一個。”
黃觀主冷冷說道。
葉少陽沒他這么啰嗦,直接就沖過去,揮劍就砍,劈中了他的身體,仔細一看,黃觀主已經遁走,自己劈中的只是一件道袍,瞬間展開,對著自己頭頂罩了下來。
靠!又來這招!
葉少陽急從腰帶里抽出天風雷火旗,對著黃觀主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