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寶卻連看也沒看他們一眼,朝葉少陽那邊的戰圈走去,手里端著羅漢金身,對著那些外圍的昆侖派弟子打下去。
這么一來,橙子便輕松了許多,上前與葉少陽前后夾攻玉璣子。
玉璣子雖然是一派宗師,半只腳已經邁入登峰造極的境界,但畢竟只是一個準地仙,單打連葉少陽一個人也弄不過,更不用說加上橙子。
在兩人夾攻之下,玉璣子很快就落了下風。
葉少陽眼看著不出十招就能把他擒住,玉璣子將拂塵拋出去,凌空展開,拼著法器不要,硬擋了葉少陽一記,為自己贏得了少許時間,捻起一張靈符,噴了一口血在上面,以血為印,畫了一張靈符。
“三清敕令,推血過命,四方大帝急急如律令!”
雙手合十,將靈符夾在中間,用力拍了一掌。
雙手張開之際,靈符片片破碎,血色的靈光紛飛,組成了一個“敕”字。
葉少陽一劍砍上去,居然被靈力包裹,一時難以抽出。
借這機會,玉璣子拔腿就跑。
“血咒。”葉少陽看著面前緩緩散去的血霧,知道這是昆侖派的密宗法術,這一口血,是外丹之血。
茅山擅符,龍虎山擅術,昆侖山擅丹。
別的門派煉的都是丹藥,只有昆侖山煉的是真正的外丹。
當初葉少陽與玉辰子斗法的時候,曾將其外丹逼出,吃了個小虧,后來拼死打碎了他的外丹,才將其殺死。
玉璣子吐的這一口血,是滋養外丹的心頭血,其中蘊含的罡氣之強,遠遠超過一般法術。
葉少陽之前也聽說過,昆侖山的天師,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會突出心頭血,用來結印畫符,可以臨時提高靈力,擋住強大的攻擊,為自己博取脫身的時間。
代價是這一口失去的心頭血,需要苦修七八年才能補的回來。
也就是說,他為了保命,犧牲了七八年的法力 葉少陽心中也是感慨,不愧是道門宗師,明白舍得兩個字的意義,而且毫不猶豫。只是就算讓他跑了,又能跑到哪去呢?
葉少陽立刻追了上去,繞過一個淺灘,發現玉璣子并沒有往懸空觀的方向跑,而是沿著海岸一路飛奔。
又越過了一個沙堆,眼前出現了一只快艇,正在向著這邊駛來,船上坐著兩個年輕的道士,正在對玉璣子招手。
葉少陽恍然大悟,原來玉璣子還有后手!
玉璣子接住其中一個弟子扔過來的繩子,借力躍起,跳到船上。然后船只立刻調頭,朝遠處開去。
等葉少陽趕到跟前,船已經開走了有幾十米遠。
葉少陽也不是超人,這么遠的距離,肯定無法跳過去。
“趕狗入窮巷,捕魚用電網!葉少陽,你我之間,也只是不死不休了!”玉璣子站在船頭,一只手捂住心口,恨恨的說道。
“哦對了,你的鬼仆還在我手上,你放心,我也會讓你嘗試一下,失去身邊親人這種痛苦,不過,現在可不是時機!”
想到這件事,之前的陰霾也是一掃而光,玉璣子覺得自己還是贏了,沖葉少陽仰面大笑起來。
葉少陽法力再強,畢竟不會什么“鐵掌水上漂”之類的輕功,看著越駛越遠的船只,也只能是望洋興嘆了。
玉璣子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故意如此囂張,目的是刺激葉少陽,為剛才的事情找回面子。
橙子沖到葉少陽身邊,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說道:“老大,你趴在我背上過去!”
說完直接跳進水里。
趴在你背上葉少陽看著她曲線玲瓏的后背,想到自己爬上去,勢必又要親密接觸,擺了擺手道:“這不合適。”
“怎么不合適了!”橙子很詫異。
“我可不想被小白臉追殺。”
橙子嗔了他一眼道:“他敢啊,你是我主人,這有什么關系,你以前也不是沒看過碰過我的身體!”
葉少陽嘴角抽動,道:“現在不一樣了,絕對不可以。”
橙子氣得嘴巴撅起來。
這時候更多的鮫人游了過來。橙子一聲令下,讓他們去追。
鮫人們迅速向玉璣子的船只游了過去。
橙子也跳進水里,當作指揮。
船是機動船,類似游艇差不多,一旦行駛起來,速度很快。鮫人們奮力追趕,在昏暗的夜色下很快失去蹤跡。
四寶趕到葉少陽身邊,納悶道:“你為什么不讓橙子帶你去啊,不然就算追到,也未必能帶的回來!”
“不方便。”葉少陽望著鮫人們和船只消失的方向,說道。
“什么不方便?”
葉少陽簡單說了一下,四寶一聽就跳起來,瞪大了眼睛看他,“不是吧你!你居然也會覺得男女有別!”
葉少陽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很吃驚嗎,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色狼一個?”
四寶撇撇嘴道:“反正你沒少占妹子們的便宜。”
“這能一樣么,假如是你女朋友在這,為了追敵,你愿意讓我騎在她身上,一路游過去嗎?”
“騎在她身上?靠,我女朋友怎么能讓你碰!”四寶叫起來,停了一下又說,“這比喻不恰當,橙子是你的妖仆,你跟她之間也是沒什么顧慮的。”
“蕭逸云是我哥們,我得替人家考慮。”
葉少陽朝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雞足山那些人怎么樣了?”
“都走了。”四寶道,“他們跟昆侖派也不是多密不可分的關系,都到這份上了,也沒必要為他們賣命。”
等待了有一會,視線之內,傳來了一陣鮫人歡快的歌聲。
葉少陽跟四寶對視了一眼,露出笑容。
無數鮫人,在海浪上漂浮,中間托著一艘船:玉璣子之前乘坐的游艇,不過是反扣在水中的,玉璣子還有三個弟子蹲坐在船底,一臉的萎頓。
葉少陽一看之下,頓時大笑起來,雙手攏在嘴邊,沖玉璣子喊道:“喂,玉璣子師叔,你不是要走的嗎,干啥又回來了,難道想清楚了,要跟我決一死戰?”
玉璣子低著頭,因為憤怒,全身都在戰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