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寶接著道:“最重要是,除了人間三天師,各大宗門的掌教或太上長老也幾乎到齊了,連我師叔祖道淵祖師也來了,由這些人共同施法布陣,就算再來幾個道風,也是必死無疑!”
葉少陽一驚,“道淵祖師也來了,他不用守玲瓏塔嗎?”
“他老人家幾十年不下山了,這次是無極天師的嫡傳弟子蘇沫仙姑去拜訪他,跟他私下談了許久,老人家才同意出山的。”
葉少陽皺眉道:“為了對付道風一人,不至于吧,是不是還有什么別的事?”
龍陽真人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既然他們來了,肯定會對道風出手。我知道你的脾氣,你八成會幫道風,只怕到時候泥沙俱下,你也難保周全。”
葉少陽笑了笑,道:“多謝師叔提醒了,不過,你既然知道我的脾氣,一定也知道,我這人就是容易沖動,而且膽子大,到時候只怕我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
龍陽真人嘆道:“你是法術界第一弟子,沒必要為了道風犧牲自己。罷了,我勸也沒用,只是盡些人事而已了。”
從龍陽真人口中,葉少陽掏出不少有用的信息,尤其是各大門派都來了什么人,一聽才知道,果然是各大門派都有來人,其中還有不少熟悉的,例如峨眉山的三位師太…
從龍陽真人處離開,葉少陽和四寶一起回到自己的房間,討論應該怎么做,畢竟離龍華會舉辦還有幾天,總不能什么都不做。
“如果我沒猜錯,陳露多半是被昆侖派的人抓走的,必須得在龍華會開始之前把她救出來,不然會很麻煩。”葉少陽說道。
四寶道:“在龍華會現場,他們可不敢明著用陳露來要挾道風。”
葉少陽道:“他們不需要讓陳露露面,只要讓道風知道,陳露在他們手上,就足夠了,因為你不知道人家什么時候撕票,時刻擔心,肯定發揮不出全力。這才是最高明的要挾。”
四寶點頭道:“那我們怎么辦,陳露如果是人,不管被藏到哪里,也能慢慢找到,但她是鬼,只需要一道靈符就可以把她收起來。”
葉少陽道:“你這話只說對一半,陳露是我鬼仆,我跟她能通過魂印互相感知,想要隔絕這種感覺,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某種魂器,加上牢固的封印,將她的魂力完全封住。
如果這件事敗露,主謀肯定會身敗名裂,所以,這個魂器他一定不會隨便亂放,你說,放在哪里最安全?”
“放在他自己身上?”
葉少陽點點頭。
他說的這個人,自然是昆侖派掌門玉璣子。
四寶手托著下巴,說道:“那怎么辦,難不成我們兩個把他綁來拷問一番?”
“先等橙子那邊的結果吧,正好也見見我師父再說。”
葉少陽看了四寶一眼,道:“你那個師叔,會不會來找你麻煩?”
“在這里肯定不會,他就帶了幾個手下,怎么擒的住我,怎么也得五臺山再說。”
“那就好。你是先來的,比我在這熟悉,幫我調查一下玉璣子的行蹤,還有他們來了幾個人,都住在什么地方。”
四寶答應下來。
“還有,你能不能弄個手機來,我要打電話給冷玉。”
“這就沒辦法了,給你手機在這也用不了,沒信號,不過我可以讓元寶出海去找她,你把她號碼給我就行。”
葉少陽皺眉道:“元寶不是被你師叔抓起來了嗎?”
“抓不了,他被帶過來,就是打雜辦事的,把他抓了,那些雜事誰去辦。”
葉少陽于是把芮冷玉的號碼給了四寶,然后四寶離去。葉少陽一個人坐在床上,思考對策,最后把門鎖好,從背包里拿出山河社稷圖,在床上展開,然后自己鉆了進去…
下午,葉少陽沒什么事,去叫上四寶,一起來到懸空觀,一來參觀一下這個傳說中的法術界名勝,二來也觀察一下地形,說是踩點未嘗不可。
懸空觀進觀的大門左側,懸掛著一塊豎匾,上面寫著一句話:懸而不落,空無可破。
“看來這就是‘懸空’兩個字的意思了。”葉少陽反復念了一遍,隱居從這兩句話里悟道一點什么。
“師兄錯了,既然‘懸空’,又哪里會有意思所在。”
葉少陽抬頭看去,一個氣宇軒昂的家伙走了下來,一身古樸的道袍,卻是淡黃色的,看上去有些另類。人是二十多歲,白白嫩嫩的,溫文爾雅。
來人手捏子午訣,對葉少陽行了一個同輩師弟的禮。“在下張云,懸空觀三代弟子,見過葉師兄。”
葉少陽也還了禮,打量過去,這家伙氣度自然,頭頂隱約有一抹靈光閃現,看著至少也是天師牌位。
張云跟四寶之前見過,也簡單見了禮,微笑著問葉少陽:“葉師兄,請教一下,懸空二字,有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隨便亂說的。”葉少陽隨口回答,生怕他找自己論道,自己一向最怕這個,還不如打一架實在。
張云道:“師兄謙虛了。不過,道怎么可以亂說呢,太上有云,道,可道,非常道。”
靠,這就論上了!
葉少陽愣了愣,道:“我同意。”
這下張云反而愣住了。
“那個,葉師兄,論道怎么可以這樣。你應該找理由反駁我啊。”
葉少陽道:“你說的對,我找不出,有什么辦法。”
“這…對不對,也得先辯了才知道。”
葉少陽笑起來。
張云不知道他笑什么,四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輸了。”
張云震住。
“如果你堅信你的道是對的,何必還要跟別人辯論,甚至別人都承認你是對的,你卻叫對方接著辯,那只能說,你覺得自己對‘道’的理解,是錯的,想要求教。既然論道是為了分辨道理,你不懂‘道’,自然就是輸了。”
張云恍然大悟,沖葉少陽苦笑起來,“我著了師兄的道了。”特意把“道”這個字說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