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靈聽了,居然真的不再掙扎。
葉少陽連續收回靈符,解開法印,那邪靈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果然不再進攻,調轉身軀,竄回到山上去。
“它…就這么走了?”
吳瑤半天才走上來,不放心的問道。
“這邪靈開了靈智,不是傻比,它知道打不過我,我也說了我不是來盜墓的,它犯不著送死。”
接下來兩人繼續尋找溫華嬌的墳墓,一路找到山上,見巖壁上掏出一個洞窟,用手電照去,里面供奉著一尊木像,相貌正是之前那個邪靈,兩只眼睛還在閃閃發光。
“好像是苗族的某個巫神…”吳瑤猜測道,“我以前在神廟里見過,但不知道名字。”
葉少陽點點頭,不去管它,在周圍繼續尋找,終于在最高處的一塊地方,找到了溫華嬌的墳墓。
葉少陽先查看了周圍的墓碑,發現這一塊地方,一共有十幾座墳墓,碑都是大理石的,極高而闊,上面沒有照片,碑上的人名都是用漢字寫的,因為苗族沒有文字,長久以來,早就接受了用漢語書寫。
這些墳墓,都是兩兩一對,左邊的墓碑上起筆都是“祭司XX”,右邊都是這名祭司的妻子。
吳瑤一拍腦門,“我真糊涂,光想著橫死了,溫華嬌老公是祭司,就算是橫死,也一定會埋在祭司群墓,我們白找了那么久。”
隨后解釋,苗人有規矩,凡橫死者,死后尸體不能進祖塋,吳瑤考慮到溫華嬌和丈夫是祭司家族,雖然雙雙橫死,大概會跟普通族民埋在一起,沒想到還是埋在了祭司群墓中。
溫華嬌的墓碑旁邊,就是她的老公、慕清雨兄妹的父親,十八寨的上一任祭司。
墓碑上寫著:十八寨四十三代祭司慕山山。
很奇怪的名字。
葉少陽看了兩個人的生卒年月,慕山山生于一九四五年,死在一九九五年,正好五十歲。
溫華嬌生于一九六八年,死于兩千零五年,三十七歲。
“乖乖,這才是老牛吃嫩草。”葉少陽算了一下,道:“這老祭司,比老婆大了整整二十三歲啊。”
吳瑤道:“續弦嘛。也正常,這一位才是他正妻。”
在溫華嬌墓碑的前面,還有一座墳墓,是老祭司第一個妻子,葉少陽看了下年紀,跟老祭司差不多。
“對這老家伙來說,續娶一個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老婆,是正常,但是站在溫華嬌的立場,我實在搞不懂她為什么要嫁給這老家伙,難道他比周潤發還帥?”
葉少陽心想,可惜墓碑上沒有照片,不然真的要好好看看,這老家伙到底哪里迷人。
在溫華嬌的墳墓周圍點了幾只紅燭,葉少陽讓吳瑤注意周圍,千萬要注意,萬一讓十八寨的人看到自己在挖他們家族的墳,估計會跟自己拼命。
“你真要挖墳啊?”事到臨頭,吳瑤有點退縮。
“我跟你鬧著玩呢?”葉少陽把手電交給她,自己操起扁鏟,開始掘墳。
這是自己唯一的線索:如果溫華嬌真的死于某些巫術、邪術,就算時隔十年,尸體上也會留下痕跡。
最重要的是,她魂魄留在人間,而且似乎被人拘拿,自己只要找到她的尸體,用拘魂術,或許可以把她魂魄招來,直接問個清楚,直接就真相大白了。
掘墳驗尸,是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扁鏟刨地鏟土可以,但是挖太深的坑并不好使,不過由于連續多天下雨,泥土已經完全浸濕,非常好挖。
葉少陽一個人用了不到十幾分鐘,便挖到了棺材。不過自己雙腳上也沾滿了泥,走起路來都難受。
棺材是柏木的,入土十年,已經腐朽的不成樣子,用扁鏟一撬就開了。
“里面不會有什么問題吧?”吳瑤望著黑乎乎的棺材,心中泛起一種本能的恐懼。
“我也不知道,先看看再說!”
葉少陽用沾滿泥土的雙手,握住撬開的棺材,用力提到一邊去,讓吳瑤用手電照進去。
數件完全風化的衣服,還有一些金銀珠子,擺在棺材里,卻是不見尸體。
葉少陽當場呆住了:
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是見到僵尸還是什么邪物,都能接受。
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有棺無尸,這是鬧哪樣?
兩個人都有點懵比。
葉少陽索性跳下墓坑,用扁鏟把棺材整個挖出來,在下面檢查了一遍,還是沒看到尸體,也沒發現別的東西。
沉默片刻,葉少陽跳上地面,把挖出來的土掩埋回去,基本上恢復原樣,然后與吳瑤一起下山。
從陵園出來,葉少陽解開了捆在那兩只紙人邪靈身上的朱紗線和靈符。
兩人震怒,朝葉少陽撲過來。
葉少陽打出一道靈符,將他們震開,帶著吳瑤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現在咋辦?”到了山下,吳瑤問道。
“先去開個房間。”
“開房間…”吳瑤思維遲鈍了一下,表情有些異樣的望著葉少陽。
“開房間,去洗澡,不是睡覺。”葉少陽指了指自己的雙腿,膝蓋以下,糊滿了黃泥,兩只手上也是。
吳瑤身上也好不到哪去。
“我要是這一身回去,慕清風會懷疑的,我總不能說自己是下水摸魚去了。”
回到鎮上,吳瑤去超市買了兩套睡衣,然后帶葉少陽去了一家招待所:一棟三層的小樓,已經是小鎮上最好的酒店。
好在房間還算干凈,也有熱水。
吳瑤把自己買的睡衣塞給葉少陽,讓他先洗澡,然后自己再去,好半天才出來,手里提著葉少陽換下的濕衣服,已經洗干凈了,在房間里晾起來。
葉少陽很有點不好意思。
尤其是兩人身上穿的睡衣還是情侶的,一個胸前是灰太狼,一個是紅太狼。
“我隨便買的,你不要誤會。”吳瑤也發現這一情況,紅著臉說道。
葉少陽當然不在意。
兩人在床上并肩坐下,討論方才掘墓的發現:
溫華嬌的尸體,不在墓中,這大大超出了葉少陽的預想,不過也是說明了,她絕不是正常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