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開我的本命金蠶,不然…我會死!”
覃小慧哀求起來。
“少陽哥,別松開!”
慕清雨雙手撐地,吃力的說道。
葉少陽猶豫起來,望著覃小慧,“你過來,我不會傷害你!”
覃小慧搖搖頭,痛苦不堪的說道:“如果你真的為我,就松開手…”
葉少陽看著她,一時心軟,把手松開。
金翅蝴蝶迅速飛回去,化作一道金光,進入覃小慧口中。
覃小慧看了他一眼,轉身飛奔,眨眼工夫消失在叢林深處。
葉少陽知道追不上,也沒有去追,望著她消失的方向,發了會呆,上前扶起慕清雨,查看她的情況。
巖石下方的陰影中,盤膝坐著一個身穿黃色長袍的老者,身前擺著法壇香案,老者懷抱一只香爐,口中念念有詞。
一縷縷黃色煙霧,從香爐的縫隙里釋放出去,完全無視風向,徑直飄出山谷外面,縈繞在無鹽鬼女的頭頂,仿佛是一條無形的線,將她一直拉著往前走。
在黃袍老者身后,站著一排三人,其中有一對年輕男女,苗族裝扮。
旁邊是一個老道士:身穿黃白道袍,頭戴綸巾,腳踏黑布鞋,手提一把三尺長、二指寬的木劍,神情肅穆的望著前方作法的老者,贊道:“苗疆大巫仙,果然法力通天,能在十里之外操控蠱蟲,貧道佩服。”
這時候,無鹽鬼女已經被大巫仙召到身前,站立不動。
大巫仙緩緩睜開眼睛,頭也不回的道:“雕蟲小技,張果天師說笑了。
隨即打開香爐,捏了一撮香灰,起身來到無鹽鬼女面前,把香灰灑在她頭頂,然后我在百會穴上按了幾下。
這時候那對年輕男女中的女子上前一步,望著大巫仙說道:“老祖,剛才那么好的機會,為什么不直接拿了那個葉少陽?”
大巫仙沒有開口,張果反而笑了笑,道:“方才一是引他入甕,二是試探,讓你們稍微見識一下這小子的實力,他可是一點都不簡單。”
少女哼了一聲:“方才他不是已經陷入絕境了嗎,我們大家一起上,難道還拿不住他?”
張果搖搖頭:“這哪里算是絕境,這小子根本就沒出全力。”
“張天師,這么說未免有點漲他人威風了吧?”
“我跟他打交道多次,他的實力,我很清楚。”張果輕輕一笑,“他要好對付,我也犯不著來找你們合作。”
大巫仙點點頭,道:“是沒錯,當時那幫血巫,就是敗在他手里,賠了血蠱尸王和一些人的性命,說起來。我們還該謝謝他。”
少女皺起眉頭:“那我們要什么時候下手呢,我們大巫仙家族,這么多人,難道還會怕一個漢人法師,別忘了這是我們的地盤。”
這少女心直口快,說話毫無顧忌。張果聽了之后,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聲。
大巫仙家族,統治整個苗疆巫術界,確實有兩把刷子,不過這少女把漢人法術界看到這么不值錢,夜郎自大,張果心想,真該讓她跟葉少陽打一架,讓她見識一下道門神通。
大巫仙表情不變,緩緩說道:“之前讓你們放出風聲,讓血巫部落知道葉少陽來到湘西,怎么樣了?”
那少年回道:“血巫已經趕來,一部分已經進駐十八寨,要想辦法把葉少陽弄死。
大巫仙滿意的點點頭,“血巫睚眥必報,正愁找不到葉少陽,他自己卻送上門來,他們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先讓他們上。”
“多派點人去盯著,尋找渾水摸魚的機會,切記,我要活的,用來血祭。”
大巫仙看了一眼面前的無鹽鬼女,“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復活,你忍耐些吧。”
說完走到法壇跟前,撿起靠在地上的一副鬼頭錫杖,用力一搖,錫杖中間的圓孔里出現了一張猙獰鬼臉,無鹽鬼女化作一道血光,附在鬼臉中間。
張果走上來,對大巫仙說道:“大巫仙家族,有沒有可能同血巫合作,他們是要葉少陽死,而你,是要他的血,我要他的身體,我們三方合作,就算葉少陽有通天本事,也必死無疑。”
大巫仙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血巫門,是我巫仙家族的叛徒,用你們漢人的說法,是巫門中的邪修,我巫仙家族與其勢不兩立,此事請勿再提,要擒拿葉少陽,我有十足把握。”
張果笑笑,沒有說什么。
他身后的那個年輕巫師,望著大巫仙,眼中一抹寒光稍縱即逝。
“無鹽鬼女…那是什么?”葉少陽皺眉問道。
這時候他已經把慕清雨扶到水洼邊上一棵樹下坐著,說起覃小慧的身份,葉少陽問道。
“是一種鬼尸,不過,這種鬼尸是用某種巫術制造出來的,這種巫術,據說只有大巫仙家族的人才會。”
“那你怎么她是無鹽鬼女?”
“渾身血痂遍布,相貌奇丑,就是無鹽女,傳聞碗棺是無鹽女的養尸地。
我看到她從碗棺里出來,又長這個樣子,八成就是無鹽鬼女了。
無鹽鬼女,據說先要有鬼引子,也就是十全生魂,然后用血咒秘術,讓魂魄與三味人血在一起煉制,就成了無鹽鬼女。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無鹽鬼女…”
慕清雨沉吟半晌,回過神來,道:“你說,她是你朋友?”
葉少陽當即把覃小慧的來歷,以及她尸體失蹤的經過講了一遍。
慕清雨和吳瑤都聽的駭然不已,過了好半天,慕清雨回過神來,點頭說道:“這就沒有錯了,那無鹽鬼女的本命蠱靈,就是一只蠶!”
“蠶?不是金翅蝴蝶嗎?”。
慕清雨一笑,“少陽哥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冰蠶破蛹,不就是蝴蝶嗎?”。
葉少陽當場震住,果然是覃小慧!
她真的…復活了?
這一切是大巫仙家族的人所為?他們是怎么做到的,又為什么要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