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陽畫了兩張隱氣符,在小馬身后貼了一張,另一張貼在自己身上。他不確定在那些僵尸貓的面前,隱氣符一定管用,但畢竟還是有所準備的好。
葉少陽一步跳上圍墻,掃視了一遍,看到了那只趴在樹上放哨的僵尸貓,想了想,決定還是先解決掉。
于是拿出茅山滅靈釘,看準了直接擲過去,以滅靈釘的靈性,一般鬼妖沾著必死,所以也不需要什么法術和計謀,只要有一定準頭和力量就行。
滅靈釘正中那只貓的腦袋,從它耳朵里插了進去,那只貓連吭一聲都沒有,倒在地上,等葉少陽趕到、撿起滅靈釘的時候,已經化成了一灘血水。
葉少陽把滅靈釘用黃裱紙擦干凈,環顧左右,院子里空蕩蕩的,沒有人,也沒有貓,于是沖趴在院墻上的小馬點點頭,讓他進來。
經過多次行動,小馬的身手也別從前好了很多,一路來到葉少陽身邊,也沒鬧出什么動靜。
吳老太家的宅子,在院子的一頭,另一頭是三間瓦房,都沒有裝門,里面黑漆漆的。
葉少陽瞄準了其中吳老太白天去過的一間,打算進去尋找,讓小馬跟著,就在這時,從正宅里,傳出吳老太那低沉的聲音:“乖,不要動啊。”
兩人渾身一顫,這什么都沒干呢,就被發現了?
等了幾秒鐘,不見任何反應。
葉少陽示意小馬不要出聲,順著墻根摸到堂屋邊上,從打開一半的門縫看進去,堂屋的里面,還有一個房間,里面亮著燭光,因為沒有窗戶的緣故,從外面完全看不到光,之前的角度也看不見去,所以沒有注意到。
葉少陽大著膽子往里走了兩步,屋里的情況盡收眼底:
燭光下,吳老太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她的手里,抓著一只貓,撫摸著它的腦袋。旁邊還蹲著兩只。
她雙腿中間,夾著一個壇子,壇口打開,從葉少陽所在的角度,看不到里面。不過葉少陽猜測這大概就是裝“豆腐腦”的壇子。
看吳老太的樣子,葉少陽本以為她是要喂貓吃豆腐腦,然而后續的發展,令他震驚不已:
吳老太對懷里的花貓撫摸了一會,把它的腦袋按在地板上,從腳邊撿起了一只錘子,照花貓的腦袋砸了下去。
“咔嚓!”骨骼碎裂,一腔黑血噴出。
花貓哀嚎了一聲,但卻沒有掙扎,也沒有躲。
吳老太非常有經驗的對著貓腦袋,繞圈砸了五下,頭蓋骨立刻支離破碎。
吳老太放下錘子,伸手捏住中間那片頭蓋骨,取了下來,把干枯的手掌小心的插到腦袋里去,那貓又慘叫了一聲,渾身抽搐起來,但還是動也不動。
然后,吳老太把手拿出來,手掌之上,捧著一坨白花花、熱騰騰的大腦,幾乎沒有一點受損,放進了壇子里,然后用腳把花貓的尸體挪到一邊去。
僵尸貓沒有了大腦,自然是死了。
吳老太又從腳邊拉過另一只貓,還是一樣的程序,先安撫,然后用錘子敲開腦殼…
葉少陽把小馬拉回到墻根下,用力吸了一口氣。
小馬還沒有從那怪異而血腥的一幕中緩過來,用發顫的聲音對葉少陽問道:“她在干什么,要貓的腦子干什么?”
葉少陽沉吟著,沒有理他,心想,難道吳老太養那些僵尸貓,就為了殺貓取腦子?
現在有一點可以確定,葉秋玲吃的“豆腐腦”,原來就是貓的腦子…
吳老太用血地龍喂貓,然后取貓腦子,放在壇子里,讓葉秋玲送給陌生人。
把這些線索放在一起想,葉少陽隱約想到了什么。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葉少陽看了一眼吳老太白天去過的小屋,說道,“走,趁她忙著,我們進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壇子,拿回去研究一下就知道了。”
小馬跟上他,輕聲說道:“別這么偷摸了好嗎,在那丫頭面前也裝,現在丫頭不在了,你還裝孫子,你進去把吳老太干了就是了。”
“干了?”葉少陽瞪眼看著他。
“弄死她,你想什么呢?”
“我什么也沒想。機會多的是,急什么。”葉少陽說完鉆進小屋,回頭看去,從堂屋是看不到這邊的,于是放心的點起一盞長明燈,朝屋子里照去。
屋子很小,一眼就看到地上擺滿了壇子,大部分都是空的,也有幾個是封上口的。
葉少陽打開一個封口的壇子,用長明燈照去,里面是金燦燦的“豆腐腦”,一股藥香撲鼻而來。
想到這些是貓的腦漿,葉少陽一陣惡心,趕緊封上口,讓小馬搬著,自己墊后,離開這里,今晚的行動就算成功了。
出門之前,葉少陽接著長明燈的光,朝屋子里習慣性的掃了一眼,結果一個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心頭一怔,走過去,朝墻上望去。
居然是一尊神龕,里面有一尊泥塑的神像,前面是香爐,上面還插著三支香。
“怎么會這樣!”葉少陽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失聲說道。
小馬本來已經抱住了壇子往外走,聽見聲音,又掉過頭來,朝神龕上看了一眼,說道:“神像啊,怎么了,農村很多家都供奉,怎么了?”
葉少陽狠狠瞪了他一眼,“她不是鬼就是妖,供奉神像,自己找死?”
小馬當場怔住,試探道:“會不會是故意的,供奉神像,神就會保佑她,不來抓她了?”
“放屁!神怎么會保佑鬼!”
“我知道了,這一定是吳老太成鬼之前供奉的,她變鬼之后,也沒有取下來。”
葉少陽緩緩搖頭,提起長明燈,朝神像照去,乍看上去,這個泥塑的神像有點像是佛寺里一入門廳時、伺立在兩邊的羅漢,吊睛瞪眼,齜牙咧嘴,表情一樣兇狠,然而佛堂里的羅漢給人的感覺雖然兇狠,但卻是敬畏,讓人不敢仰視。
這尊神像給人的感覺,卻是猙獰和邪惡。
而且,自己不管在書上還是現實中,都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