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龍小七開始玩了,他玩的壓根不是俄羅斯輪盤,而是開始玩海東青了。俄羅斯輪盤只是一個小小的道具罷了,他可沒有心思在這里玩這個東西,雖然俄羅斯輪盤堪稱全世界最刺激、最暴力的游戲之一。
“咕嚕嚕嚕…”
紅酒瓶在兩人之間快速轉動,龍小七笑瞇瞇的抽著香煙,海東青則一臉兇狠的盯著抽煙的龍小七。對他來說,這個俄羅斯輪盤根本沒有什么玩頭,他所經過的生死都已經數不清了。玩這個?呵呵,這個東西早就玩膩味了!
酒瓶旋轉的速度慢慢的緩慢下來,最終靜靜的躺在那里,瓶口朝著龍小七。
“公平!”龍小七用力咂了一口香煙,揮了一下左手的手槍大聲道:“我龍小七向來都以公平著稱,不管面對誰,都講究原則和底線。道德很重要,道德標準本身就是因為而立的。問吧,我要是不回答,或者回答不出來,老子立刻砍掉一根手指頭!”
龍小七一臉的光棍相,狠狠把軍刀豎起來。
“你到底是什么人?”海東青盯著龍小七問道。
他現在連龍小七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當然要問了。問清楚之后,也能知道自己究竟栽在誰的手上,就算下一秒被干掉,也死的明白了。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龍小七冷不丁的又抽了海東青一耳光。
“廢話,老子當然是男人了,難道還要脫掉褲子給你看一下?”龍小七鄙夷的吐了一口唾沫,劈頭蓋臉罵道:“媽了個巴子的,下一次不要問這么弱智的問題,智商堪憂啊。繼續,咱們繼續玩!”
又挨了一巴掌的海東青氣的咳血,真真正正的咳血。
“咳咳咳…咳咳咳…”
一股股血沫從他的嘴。巴里涌出來,如果不是龍小七知道速對方傷勢到底如何的話,還真以為這個家伙能死掉。他要是死掉了,對龍小七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唉,海總啊,不是我說你,你問的實在太蠢了。天運爺爺當然是男人了,我都看出來了。天運爺爺坐在地上日人,飛到天上日仙,竄到海里日龍,純純粹粹的純爺們啊。我告訴你啊,天運爺爺日起來的話,那家伙,上天入地無所不…嘿嘿,天運爺爺,我這就給海總止血,止血,嘿嘿嘿嘿嘿…”
古老賴抓住機會吹捧一番,看到龍小七瞪他之后,立即埋頭干自己的事。
“咕嚕嚕嚕…”
紅酒瓶又開始轉起來,一圈,兩圈,三圈,四圈…酒瓶停了下來,瓶口再次對著龍小七。
“你是中人?”海東青立刻發問。
“不是。”龍小七聳聳肩膀道:“別用這種眼光看著我,老子說不是就不是,繼續。”
瓶子再次轉起來,而因為接連兩次的瓶口都是朝著龍小七,以至于氣氛變得比較輕松。但這種輕松是龍小七可以營造出來的,他在玩,慢慢的玩。因為玩這樣的人得需要一個過程,如果沒有過程,你永遠都無法把對方玩到崩潰,玩到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海東青怕死,哪怕窮兇極惡也怕死,并且比太多人都要怕死。癡迷于風水的怎能不怕死?生性多疑,每天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保鏢的人會不怕死?
只要怕死就好辦,現在海東青只是一時的硬朗,等到慢慢的把他的神經調理錯亂以后,就會變成一條乞討活下去的狗!
“點子太背!呸!”龍小七狠狠吐了一口,轉動瓶子道:“再來!”
瓶子第三次快速旋轉起來,等到停下來的時候,瓶口終于朝向海東青。
龍小七大喜,張口罵道:“媽了個巴子的,古人誠不欺我,事不過三就是事不過三啊,總算輪到老子贏一把了!哈哈哈哈…海東青,老子問你,你是不是第五維度的人?”
聽到這個問題,海東青盯著龍小七,半天沒有說話。他的眼神透著一抹詫異,似乎奇怪龍小七是怎么知道第五維度的。
“唰!”
龍小七操起尼泊爾軍刀,抓過海東青的手,一刀下去。
“嗤!”
一截小拇指脫離海東青的手掌,飛到旁邊。傷口處的鮮血狂涌而出速,疼的對方不由自主的發出慘叫聲。
“啊!——”
這是規則之內的,回答不出來或者不回答,就得砍掉一根手指頭。龍小七很公平,這股公平的干脆勁,把古老賴嚇的面如土灰。
那是一根手指頭啊,十指連心啊…
“我最公平,全世界你都找不到比我還要公平的人。”龍小七大咧咧的對海東青笑道:“服不服?老子是不是說到就能做到?這不怪我吧?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是吧?哈哈哈哈…再來再來,老子的運氣來了,下一把還得贏你!哈哈哈哈…”
龍小七像是被打了雞血的賭徒,又一次旋轉酒瓶,不停的舔著嘴唇,直勾勾的盯著瓶口。
“停!停!停!我靠,老子又贏了,我就說吧,我的運氣來了,哈哈!海東青,老子問你,第五維度組織的管理結構是怎樣的?”
“唰!”
手起刀落,又是一根手指頭落地。
海東青不回答,依舊不回答。
“誰有龍小七更公平?沒有了,誰也沒有我龍小七公正公平,要是讓老子去做足球裁判,指定沒有黑哨假球,不然就把他們的腳趾頭給砍了!”
被砍掉兩根手指頭,海東青疼的渾身抽搐。他再也無法保持輕松了,當瓶子再次轉動起來的時候,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轉動的瓶口,開始緊張起來。
而他的緊張,就是龍小七想要的效果。這意味著他開始害怕了,因為害怕,所以緊張。
“咕嚕嚕…”
瓶子停下來,瓶口朝著龍小七。當海東青看到瓶口朝著龍小七的時候,長長的舒了一大口氣,仿佛從地獄門口經過一般。
“這個…我公平,你再問我問題吧。”龍小七一臉的不爽,嘟囔道:“誰讓我是個有道德的人呢?”
“你的真名就叫龍小七,是嗎?”海東青盯著龍小七。
“不是。”龍小七干脆的回答,坦然無比。
他騙人,在騙海東青!
扯淡!老子才沒有騙人,老子的名字叫龍小七,是標準普通話的讀音,可不是帶著方言的龍小七!老子很公平,不信去打聽打聽。
瓶子又一次轉起來,而這一次,海東青變得更加緊張,甚至額頭都流淌出汗水。這個汗水不是疼痛流出來的,而是緊張,真正的緊張。
在龍小七充滿技巧的引導下,在親眼看到兩根手指頭跟身體分離的情況下,他已經完全入戲了。在他眼里,這個俄羅斯速輪盤的輸贏,意味著他手指頭的多少。
在沒有比看著自己的肢體從身上分離更令人恐懼的事了——或許恐懼并不多,更多的是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