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瑞這邊已經動手了,梁棟自然也不可能一直不動,雖然不可能做到完全同步,但也相差不離多少。
平原上,騎兵是最犀利的攻擊兵種了。
土肥原賢二幾乎帶走了豫北所有的日軍騎兵,只留了一小部分作為通訊和聯絡使用,豫北的騎兵部隊湊到一塊兒都沒有一個中隊。
日軍明知道當初伏擊油料車隊的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騎兵,卻絲毫沒有辦法,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不算,而且騎兵是滿地形的,就算日軍有卡車和摩托車這樣現代化的交通工具,但要是跟騎兵作戰,那還真是未必能夠追的上。
日軍一支在陸軍中保留騎兵并不是沒有道理的,只不過,隨著武器裝備越來越先進,交通工具也越來越發達,騎兵這一冷兵器時代的兵種終將有一天退出歷史舞臺。
不過,在退出之前,它還是能夠繼續發一下光和熱的,尤其是在中國戰場上,它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梁棟沒有任何掩飾,直接就帶著騎兵沖殺了過去,一路橫掃!
這日偽軍還沒有看清楚站馬上的人,一顆六陽魁首已經飛向霧蒙蒙的天空,脖頸沖天的熱血噴射出來。
“殺!”
對待敵人,梁棟是從來不手軟的,上千騎兵如狂風一般殺盡了新鄉城!
飯田亞雄喝了點兒小酒,摟著兩個美貌的藝妓正呼呼大睡呢,夢里,他看到自己被天皇接見,授勛,還賜了御酒,那叫一個風光。
美夢還在繼續,忽然感覺身子一冷,一抬頭,看到自己副官拉開自己的房門,一臉齁急的朝他望來:“司令官閣下…”
“出去!”飯田亞雄怒喝一聲,自己摟著兩個女人睡覺的丑態都被這個混蛋看光了,以后還怎么在人前擺出自己的威嚴來?
副官也很尷尬,額頭上猛是冒汗,可是事情太急了,他忘記先敲門了,直接沖進來了,就看到了這荒唐的一幕。
看到副官杵在哪來不動,飯田亞雄更火了,這小子是存心看他的笑話不是?
“司令官閣下,敵襲!”
敵襲!
飯田亞雄雖然憤怒,可腦子還不糊涂,副官這么一說,他立刻清醒過來了,原來是緊急情況,副官才一時情節忘了規矩。
飯田亞雄從榻榻米上爬起來,迅速的穿上衣服:“派人把她們送走。”
“哈伊!”
“司令官,今天凌晨,從洪門方向的公路上突然出現一只偽裝成我軍的傷兵,他們突然對我部發起攻擊,洪門據點一個小隊士兵幾乎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就全部戰死,于此同時,在鳳泉方向,一支武裝精良的中國·軍騎兵…”
守備司令部作戰室內,一名日軍參謀緊張的介紹有關情況。
“敵人有多少,裝備如何?”飯田亞雄黑著臉問道,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太歲頭上動土,這不是找死嗎?
“具體數字還不清楚,兩處中國·軍都至少有上千人,還有重武器。”
“八嘎,馬上命令第一中隊和新鄉保安旅一團迎敵!”
“哈伊!”
日軍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中國·軍直接殺到新鄉城,他們在外圍修筑的工事和陣地幾乎失去了任何作用。
而楊瑞和梁棟的攻擊速度是非常快的,這一次突襲新鄉的戰術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攻入新鄉,占林新鄉城內日軍的所有重要機構。
只要不影響部隊的進攻速度,對于蜂擁而至的日偽軍,楊瑞根本不予理會。
前進,前進,再前進!
大批的日軍從守備隊的軍營里沖了出來,顯然是去阻擊楊瑞和梁棟的部隊的,這一次襲擊太突然了,而且敵人的戰斗力和進攻速度也太快,太犀利了。
飯田亞雄一邊向上峰報告,一邊組織日軍展開阻擊,同時調動附近的日軍圍追堵截,但還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因為中國·軍已經潛入至新鄉附近,突然發起的攻擊,飯田亞雄都不知道這兩支中國·軍是怎么過來的,周圍設置的警戒據點都沒有任何發現嗎?
這可是兩支上千人的隊伍,這么多的軍隊過境,不可能一點兒風聲都沒有吧,就算昨天夜里下大雨,也不至于沒有一點兒動靜吧?
飯田亞雄幾乎把一嘴的牙咬碎了,這些該死的混蛋,到了中國就知道吃喝耍樂,把該有的警惕性都忘記了。
“快!快!快!”
梁棟率領的騎兵如同旋風一般沖進了新鄉城,日軍甚至還沒來得及布置拒馬,就已經比鋒利的戰刀帶走了生命。
這個時候天剛亮,又是雨后,老百姓大多還沒有起床,街上也沒有什么人,沒有任何阻礙,也不動擔心誤傷,沖殺起來十分的順暢!
日軍的反應不慢,但梁棟他們的速度更快。
“攔住,攔住他們…”一名日軍少佐驚恐的指揮手下命令的阻攔,架起來的九二式重機槍不斷的噴灑出子彈。
炮彈也不斷的落入沖鋒的騎兵隊伍中,不斷的有士兵被炸傷,炸死,從馬背上掉落下來。
“用手榴彈,靠近,搞掉它!”
“是!”
熱兵器時代,騎兵也是要與時俱進的,一支騎兵小隊在其他人的掩護下,迅速的沖向日軍的重機槍陣地。
一百米,五十米…
一顆手榴彈凌空拋起,帶著慣性,飛向日軍的陣地,爆炸過后,重機槍徹底的啞火了。
對付鬼子的碉樓和碉堡,騎兵也有一套可行的戰術,如果新鄉城內有足夠的日軍的話,那阻攔騎兵的進攻不難。
關鍵是日軍守備隊兵力不足,雖然有一個三千人左右的偽軍旅,這這些人裝備差不說,戰斗力恐怕還不如那些拿長矛大刀的游擊隊,對抗精銳的騎兵,那不如說是送腦袋。
另外一邊,楊瑞他們雖然只有兩條腿,可速度也不慢,他們攜帶了幾乎所有能攜帶的單兵進攻性武器。
還有一個背負火焰噴射器的作戰排!
日軍還從來沒見過武器裝備這么精銳,火力這么猛,進攻效率如此彪悍的中國·軍隊,基本上一上來就被打的暈頭轉向。
楊瑞他們還不跟日軍糾。纏,也不管后面有多少日軍殘余,只管往里面打。
新鄉日軍警備司令部。
地圖上的兩個紅色的箭頭不斷的向中間移動,這兩支中國·軍顯然是早有預謀,要在城內會師。
會師的地點,似乎正是日軍在新鄉最高權力機構,警備司令部。
飯田亞雄額頭的汗水不斷的往下滴落,他不明白,怎么中國人的進攻如此系列區區兩支千人的部隊居然在不到半小時內就打到城區,而且勢頭不見有任何的減緩。
一旦讓中國·軍攻入城內,那新鄉城內并無堅固的工事,恐怕是阻擋不住了。
“司令官閣下,電話被切斷了,我們除了電臺之外,無法對外聯絡了。”
“那是馬上給附近的駐軍發電報,請求增援,新鄉決不能落入中國·軍手中!”飯田亞雄掏出一塊手帕,將額頭的汗水抹去。
新鄉是日軍在豫北的重要據點,第14師團留守機關也在新鄉,還有一大批用于作戰的物資和糧彈都囤積在新鄉。
這些武器和糧彈一旦落入中國人手中,后果不堪設想。
飯田亞雄都不敢想象,那會是什么情景,他就算活下來,恐怕也會直接幫到軍事法庭接受最嚴厲的制裁吧。
附近的幾個縣的日軍駐軍接到飯田亞雄的求援電報,紛紛出兵馳援新鄉,但他們剛從各自的據點或者城池出來,就遭到了當地抗日武裝游擊隊的阻擊。
一時間,整個新鄉地區戰火紛紛燃起。
還在濮陽做著擊敗榮譽一師,立功受訓的河村董少將接到飯田亞雄的電報,大驚失色,連忙調整部署,準備后撤解救新鄉之困。
要知道,新鄉的重要性要比十個濮陽的重要,新鄉若是丟了,日軍就等于丟掉半個豫北,甚至更多。
但是,當河村董動起來時候,才發現,他的后面出現一支近萬人左右的中國·軍。
后路已經被人給堵了!
河村董的一顆火。熱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
獨立混成第四旅團即便是能跳出包圍圈,短時間內回援新鄉基本是不可能了,他只能回電給飯田亞雄,讓他挺住,再挺住!
飯田亞雄急的快哭了,要能挺住,還要向你求援干什么?
遠在黃河對岸的土肥原賢二一宿沒睡好,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還的提醒一下飯田亞雄和河村董這兩個混蛋,別太大意了。
“師團長,不好了…”
“怎么了?”土肥原賢二精神實在不佳,聽到佐野忠義這一聲喊,心臟沒來由的如同針扎了一下,疼的他臉色煞白。
“師團長,您怎么了,身體沒事吧?”
“藥!”
佐野忠義知道土肥原賢二的藥放在什么地方,趕緊給他取了藥來,還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土肥原賢二服下之后,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什么事情?”
“飯田亞雄大佐來電,中國·軍今天清晨突襲新鄉,守備部隊沒有防備,一觸即潰,現在中國·軍已經快要殺入城中,新鄉危在旦夕!”
“我就知道,這個冷國光總是出人意料,不按常理出牌!”土肥原賢二仰天長嘆,他苦心算計,拼命掙扎,最后還是被人處處占了上風。
“這個飯田亞雄,我昨天晚上不是提醒過他嗎,他怎么一點兒警惕性都沒有?”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這誰也沒想到中國·軍居然趁雨夜穿插潛入進來,所有預警全部失靈,沒有發出任何警報。”
“恐怕是沒有機會發出警報吧。”
“這…”佐野忠義微微一愣。
“河村董呢,他怎么樣?”
“不知道,但應該沒事,混成第四旅團四千人,中國·軍還沒有能力一口吃下。”
“想一想酒井君是結局,那不過是一。夜而已。”
“命令河村董馬上撤回新鄉,全力固守,確保新鄉安全,不容有失,等待后續援兵。”土肥原賢二命令道。
“哈伊!”
土肥原賢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這道命令下的還是遲了,雖然沒有正面交手,但從冷鋒的指揮風格來看,他不會忽視河村董的,一定會做出相應的安排。
哎,盡人事,聽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