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8 犬鼠的故事

　　吃完飯回來的路上，正跟一班人胡扯，就忽然聽到小渦的聲音傳過來了，“選民，你已經可以再次進入異界冒險了。”

　　這是個讓符昊有點兒意外的提示，“間隔這么近？”不過想想，也有好多天了樣子。

　　而且進入時間是隨機的。他也就不想多說什么。

　　只是很快就要去跟林曉約見面。還是等見完面再去吧。

　　下午兩點半，階梯教室。符昊找了最后一排坐了。

　　結果一直等到三點，開課了。居然林曉約并沒有來。

　　天氣很好，講臺上講計算機應用的老師正在激情萬丈的吹著這個行業的前景。

　　符昊在下面卻越聽越有氣。不時的看后門方向。心說這姑娘，膽兒不小，居然敢放我的鴿子。

　　約三點十分鐘的時候，手機忽然來短信提示音。符昊打開看了一下，是林曉約發過來的。

　　內容：“我在后門外，側邊的長椅上等你。”

　　符昊心里一激動，立即夾了自己的書起身，從后門溜出來。

　　已經是上課時間，外面幾乎沒人。

　　符昊往教室側邊找了一下。

　　在一排樹木的后面，看到了林曉約。她坐的地方，有一棵很大的榕樹。背后的花木遠處是階梯教室。

　　林曉約此時穿著一套雪紡印花的連衣裙。

　　那雪白上衣的胸口上有一個女孩頭像的恬靜側臉，似乎正在想什么。符昊只是覺得那豐滿挺拔的胸部，依舊奪目。

　　還有她淡粉色初擺下的八頭半身的長腿。

　　林曉約這天盤了簡約的發髻。那種黑亮的頭發，總讓符昊覺得像用碳鉛畫出來的。

　　整個感覺像幅畫，就不像是真實的人類。

　　符昊不知道怎么的，見了面之后，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林曉約倒是自然，“嗯，寧寧臨時說她想去學一下民族舞。我把她送過去了。怕你等急了，就趕回來了。對不住啊。”

　　這時外面已經沒人了。符昊聽過這樣一個說法，就是你跟女人聊天，不要離得太遠要順勢坐下來比較好。

　　符昊就順勢坐了下來，在這種漂亮女孩身邊，人總會有一些大氣壓力過強的感覺。符昊強迫自己放松，跟旁邊的女孩說，“沒關系。”

　　林曉約打開自己的白色的小包說，“卡給你吧。”

　　林曉約說，“耽誤你上課了吧。”

　　符昊笑笑說，“你不說來這里，我從沒來過這個教室聽過課。”

　　女孩出笑起來，看著他忽然說道，“是錯覺嗎？為什么我覺得你好像跟上次有些不一樣了？”

　　符昊心里一驚，“有嗎？你是看錯了吧。”

　　那天晚上只是突然的跟林曉約見了一面。而林曉約記性雖然不錯。但當時的情況有些特別。她也有點兒不大敢肯定。

　　林曉約說，“我總覺得你好像沒有這么高的樣子。”

　　符昊跟她開玩笑說，“看來你有藐視我的傾向啊。”

　　林曉約輕輕的笑，說，“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符昊莫名的覺得林曉約的神態中有一絲低落。

　　他最近一直在為自己的卡擔心，所以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怎么你好像心事很多？”

　　林曉約，“還好。我最近要找一個人，但是完全沒有頭緒。”

　　因為陽光很好，所以打在她的頭發上，總有種很亮的感覺。像有一層天使的光暈一樣。

　　符昊問，“你認識的人失蹤了嗎？”心想，怎么還有個競爭者？

　　林曉約搖搖頭說，“不是我認識的人。找他也只是為了作一些好事吧。”她說的比較籠統。

　　符昊贊道，“想不到你這么漂亮，心地也這么好。”這是恭維的話。雖然說林曉約被人恭維的夠多了。但是多說這種話，總不會錯的。他同時也覺得自己夠不要臉的。

　　林曉約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說，“談不上心地好不好。我只是責任所在而已。”

　　她接著說道，“你那天救我，我倒一直覺得，你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

　　“正義感？”符昊看著面前在風里搖動的草尖兒說，“有什么用嗎？”

　　林曉約，“不是有不有用的問題。是，其它的問題。”她看著遠處的樹叢。似乎有很多感慨。

　　符昊上次見她時不是這樣子的，不知道她忽然在感慨什么。但是當一個女孩想說話的時候，作一個好聽眾很重要。

　　符昊于是作了一個聽眾。

　　林曉約兩手搭在淺色的裙子上講道，“你知道在非洲大草原上有一種老鼠，學名叫犬鼠的。”

　　符昊似懂非懂就不作聲。

　　女孩溫婉的聲音說，“它們的天敵是狐貍。當它們發現狐貍靠近的時候，就會發出警報的叫聲。使自己的群體警覺。但是發出警報的那只犬鼠，卻會因此被狐貍盯上，死亡率非常高。”

　　“事實上并不是所有的犬鼠都有這種正義感，會發出警報。”

　　“犬鼠的群體中，也有一些十分自私的個體存在。它們只管自己逃命。而不會發出警報。”

　　“于是呢，有人作了這樣一個試驗，把那些有正義感的犬鼠都捉走了。”

　　“只留下那些自私的。”

　　“結果，不到半個月，這個地區的犬鼠就被狐貍抓絕了。”

　　“整個過程十分慘烈。那些自私的犬鼠，每當發現了狐貍的時候，都會自己立即逃走，根本不管別人。其它的犬鼠就會在猝不及防下，大量的被獵殺。”

　　“而下次，輪到其它犬鼠發現敵蹤時，它們一樣不報警而逃命。結果是前一次自私逃掉的犬鼠一樣死于非命。”

　　“最終的，它們全死光了。”

　　林曉約最后認真的說，“怎么說呢。有正義感的人，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是一種財富。我從來不贊同當什么圣母濫好人。但有責任的時候，我會盡最大努力去作好。”

　　她說話專注的時候，眼睛很黑很亮。顯然是在說自己的真實想法。這可能是符昊第一次看到她是這個樣子的。

　　符昊說，“佩服。”

　　確實很佩服。

　　有個銀鈴般的女聲這時忽然傳過來說，“我也很佩服她呢。”樹的后面不知道什么時候轉出來了一個女孩。

　　可能是聽林曉約說話時太認真了。所以符昊居然沒有留意到她。

　　那個穿著黑色裙子的美麗女生。皮膚白皙光滑如絹。這可能是符昊見過的皮膚最白最細的一個女生。

　　跟她的一身黑衣服有強烈的反差。女孩辮子角上有一種黑色的像蝙蝠翅膀一樣的發夾。

　　讓符昊有種安靜的黑色的美麗，但又很危險的感覺。

　　符昊只有在面臨很可怕的敵人的時候才有這種危險的直覺。

　　所以他多看了那個女孩一眼。

　　林曉約身體坐起來了一些，“嗯～？怎么你會在這里？”

　　那女孩走到林曉約旁邊歪了一會兒頭，符昊覺得她很像某種黑暗系的生物。

　　“隨便的在這里轉一轉，就到這兒了，你呢，怎么會到這兒來的？”

　　林曉約嘴角微微一笑，“我原本高考的第一志愿是211大學。所以放假來這里旁讀兩天而已。你就只是來轉轉嗎？”

　　那女孩笑了笑，坐在林曉約的另一邊，“最近因為很忙。所以出來就轉一轉了。”

　　很忙的時候出來轉，這是個很奇怪的說法。

　　她補充了一下說，“我走失了一單重要的生意。想碰碰運氣，看有沒有可能找回來。”

　　林曉約笑笑說，“那你慢慢找吧。”

　　符昊覺得林曉約很嚴肅，跟剛剛不同。似乎有點兒沉重。

　　黑衣女孩，“我也沒想到會遇到你呢。我是個直白的人，以前也跟你談過生意的。你要是回心轉意了。我的大門隨時都會為你敞開的。”

　　林曉約，“我下午還有事。”她站起來的時候，符昊也站了起來。

　　那女孩沖符昊伸出手說，“我叫喬佳，是林曉約在大學的同學。”

　　那是只潔白修長的手。皮膚在陽光下像白色的珍珠一樣透著光亮。

　　以符昊聽到的傳聞。林曉約就讀的大學似乎是國防類的軍事科技院校。這個女孩居然跟林曉約是同學？

　　那個女孩的手擺在眼前，符昊看了旁邊的林曉約一眼。

　　那個叫喬佳的女孩嬌笑，“握我的手還要看她啊？”

　　“真沒想到，你肯找男朋友了呢。”

　　符昊跟林曉約兩人臉一紅。

　　那女孩眼一瞇，然后說，“你們還沒牽過手吧。”她說話時，兩片嘴唇讓人有種泉水的感覺。

　　林曉約，“不關你事。”

　　她走，符昊跟著她一起回頭走。應該說，那個叫喬佳的女孩身上的危險氣息很熟悉。符昊不想跟她離得太近。

　　林曉約最后在學校里分手的時候，不知道是感慨還是什么，說，“人都有秘密。但心里真正的想法，卻在人的氣質里，很難藏得住。”

　　符昊知道她在說那個黑衣的女孩，卻在心里想，我那天是看到你在里面光著身子洗澡了呢。不過這種話是絕對不能說的。

　　這一天的下午，

　　跟林曉約分手后沒十分鐘。

　　符昊在寑室里遇到了丁光甘。

　　他進門就把書扔到桌子上抱怨說，“老賈瘋了，又布置了新的作業。妹的，據說是教務處的王鋪導員建議的。”

　　符昊看了一下：作業內容是“學生根據自己專業特點深入開展社會調查、課題研究，圍繞落實科學發展觀，全面構建和諧社會的奮斗目標，對當地的政治、經濟、教育、文化及生活展開調查，對這些問題的現狀、社會影響、發展前景的進行分析、研究，并聯系自己的思想實際，有針對性的開展課題研究，別撰寫調查報告或論文。”

　　這種作業，不用問，符昊就知道，學校里的學生，沒有不罵的。

　　而對于符昊來說，這更是跟他過不去。這種作業之前，他就沒有不受批評的。

　　“還是盡快的把紅后的電腦配齊了拿回來，幫自己寫作業吧。這種作業實在太惡心人了。”

　　“好吧。”符昊召喚小渦說，“進電影世界冒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