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能
時在中春，陽和方起。綠野秀，白云屯。林花吹更落，徑草踏還生。
于仙云裊霧當中，一行五道身影，似踏春漫步般出現在一座高山之下。
這五個人，正是不久閉關出來的景添和其四位愛人。
這次閉關又不知過了多久，不過在景添的規則領域之內，時間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不管領域內多少年，外界都只一瞬罷了。
經過這次閉關，在景添以神識的引領、傳授之下，布瑪四女都已將‘空間規則’突破了小成階段，進入了中成。
另外，四女的‘雷電規則’也無落后，不過修行程度略有差別。其中露西達到了‘中層圓滿’的階段，赤子心性的藍琪略微落后，小龍女次之，最后是布瑪，剛剛突破入‘中成’階段，便沒有耐心繼續修行下去了。
由此，這次閉關算是結束，可稱圓滿，四女的體質都已進化完畢，成為了規則之軀。
其后無需贅敘，景添當然荒唐度日，再無保留。
然而其中出現了一些計劃之外的偏離，真正開始造人之后，除了小龍女之外的其他三女反倒有些退怯了。
藍琪心思純凈，商談當中表示她無所謂，反正每天都有事做，陪那些‘御坂熊孩子’也挺滿足。
露西的性格略微‘天道’，除了景添之外，對其他事情基本不產生什么波動。
而布瑪則是搖擺不定了，屬于事前患得患失那種。最終商量過后，大家決定還是先讓小龍女實驗實驗，先生一個出來看看效果什么的。
景添哭笑不得、啼笑皆非，只好應允了下來，反正以后將有無盡的時間，怎么折騰都沒有關系。
因此，在隨后幾天的荒唐日常中，景添便將所有的生命種子、都交給了小龍女。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就像小說中提到過的那樣，生命層次越高的存在，孕育后代就越是不易。
整整將近半個多月的荒唐過后，小龍女居然毫無反應。
再加上露西提醒，未免后代被‘西游’世界的轉生靈魂占據，景添只好結束了那種逍遙的日子，暫時停止了造人偉業。
正式出關，景添陪著四位愛人又在小島上過了幾天溫馨、放松的日子，隨后撤掉包圍著小島的維度空間，令小島再次出現在了海面之上。
接下來，景添帶著四女去龍宮逛了逛，不過此時敖廣還沒有從天庭歸來，所以景添只是帶著四女簡單地觀覽了一圈兒。
隨后，景添向敖廣的龍子龍女們交代了一些去向，便帶著四位愛人離開了東海龍宮，在‘西游’世界游逛了起來，領略此世風光。
當然，組團看孫悟空的活動是不會落下的，不過景添不可能帶著大家直接去看猴兒，所以只是隱蔽在‘次元空間’，讓四位愛人見識了一番。等眾女沒有了新奇感，這才離開了五行山，轉游他地。
或是漫步，或是飛行，一轉眼，眾人便在‘西游’世界游逛了將近半年。此間他們已然領略過了各國風情，也見識了山野之自然，更沒少撞見妖獸禍人，修真除魔的戲份。
如此一路前進，這天上午，便來到了眼前的仙山腳下。
在山腳短暫駐步，景添眾人仰首觀望，小龍女不禁柔聲感嘆：“好一番靈山仙景，我們一路到此，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靈地。”
“是啊是啊。”藍琪附和地連連點頭，挽著布瑪的手臂說道：“之前都是破落的國家城池，還有渺無人煙的深山叢林，各種險境之地，相比起眼前的這座云山，真是相差太遠了。”
“你還是把口氣改回去吧。”布瑪笑著抬手，在藍琪頭上揉了揉，笑道：“這半年下來，你都快被感染成古人了，說話這么文縐縐的。等回去之后，那群熊丫頭又有的鬧騰了。”
“誒嘿嘿…”藍琪吐著舌尖傻笑。
“這是什么地方？”布瑪說著看向景添：“有這種仙景的，別不是什么修真門派吧？會不會出現小說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情況？”
“不會。”露西微微搖頭道：“別忘了我們是在‘西牛賀洲’，這片土地上是以‘佛門’為主，道門不會在這里立派的。”
一邊說，露西一邊抬頭向山頂望去，繼續說道：“而且也不會是佛門寺廟，因為這山的景象傾向于道門，并非佛門那種金光燦爛的樣子。”
“這么說來…”小龍女挽著景添右臂，思索著說道：“排除條件之后，可以和這座仙山匹配的地方，就只有…”
“五莊觀！”布瑪一副恍然的樣子，突然接話輕呼。
“真的是五莊觀嗎？”藍琪略微雀躍，探頭向景添問道：“老公老公，我們能吃到人參果嗎？”
“我哪知道。”景添笑著搖頭，而后左手向遠處的山腳一指：“不過你們倒是猜對了，看那邊。”
眾女望去，調整視距之下，都看到了遠處山腳的一座石碑。
“萬壽山…”藍琪呢喃著念了出來，而后恍然：“真是五莊觀！萬壽山五莊觀！”
“用那種‘靈眼’之法再看。”景添笑著提醒。
眾女立即抬手自天地間收攝靈氣，覆蓋雙眼，再看去，紛紛發現了石碑后方的變化。
“上山的階梯？”布瑪輕微訝然地說道：“這就是幻陣么？”
“嗯。”景添微笑頷首，并建議道：“布瑪，我覺得你有興趣的話可以研究一下，陣法這東西、在初級階段應該可以和科技相融合。”
“哦？”一談科學，布瑪立即來了精神，雙眼微亮，思索片刻之后，不禁重重點頭：“好！回去我就開始研究這個項目，不過你得先給我弄來陣法的大致資料。”
“沒問題，或許我們今天就能得償所愿。”景添說著抬頭望向山頂，柔聲笑道：“走吧，我們上山，去見識見識那個地仙之祖。”
眾女應聲，顯然，他們都對‘西游記’中的這個‘大能’有些興趣。
邁步前行，沒多久，幾人來到了那座石碑之前，向石碑上那仿佛自然形成的‘萬壽山’三個字再次欣賞了一下，隨后邁步走上了被幻陣所遮掩的階梯。
然而這條登山階梯并沒有那么簡單，初期的百來階過后，前方居然沒有了去路，被一座背靠山壁的破落道觀所阻。
不過景添眾人卻不為所惑，因為在他們的‘法眼’看來，眼前只是另一道幻象罷了，仍有石階通向山頂。
幾女對陣法的神奇嘖嘖稱贊了幾聲，而后跟隨景添繼續前行。不過剛剛穿過破落道觀的幻影，周圍便突然翻涌來大量的白色濃霧，將所有景象遮擋了起來，令眾人在濃霧之內伸手不見五指。
‘法眼’失去了作用，幾女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紛紛輕呼出聲。
“怎么回事？陣法升級了嗎？”布瑪握緊了藍琪的手，略微抬高聲音說道：“我的神識好像被限制住了，看到的東西仍舊給我一種虛幻的感覺。”
“最初的幻陣是為了阻擋普通人，如果有人誤入石碑后方的階梯，會在道觀那里被完全阻止。”露西那不慌不忙的聲音響起：“我們現在所處的陣法，應該是阻擋那些修行者的，別里面的‘鎮元子’平易近人，但怎么說也是上古大能，怎么可能就那么任人拜見。”
“用‘空間規則’。”小龍女的提醒聲響起：“空間能力不會受到干擾。”
“我來吧。”景添輕笑聲道：“現在我們基本不懂什么陣法，在這里瞧也瞧不出什么東西，還是先上山吧。”
說話間，景添將四女拉倒了他所生成的次元空間之內，眾人眼前的畫面一變，恢復了之前的淡霧階梯景象。
“走吧，直接去山頂。”景添招呼一聲，帶頭領著四位愛人，沿著階梯向山頂攀登。
一路通暢，不過接近山頂時，以景添的‘中成’空間規則，居然仍舊受到了影響，外來之霧居然侵入了空間，再次弄得不見五指。
“這是陣法等級又提升了？”布瑪問道。
“嗯。”景添應聲，改換‘時間之力’，念動間破開了陣法，令景象恢復。
就在幾女好奇四顧時，景添突然輕笑出聲：“先別看了，別讓主人家久等。”
眾女一愣，順著景添的視線望去，這才恍然過來。只見上方的道觀門口，正有一大兩小三人向這邊駐望。
至于道觀景象就不細表了，描繪之文字繁多。
“那就是鎮元子和清風、明月了吧？”布瑪小聲問道。
“是他們沒跑了，走吧。”景添柔聲說道，并帶頭起步，沿著階梯向山頂而去。
四女跟上，沒多久，終于踏足階梯盡頭，進入了一片錦簇的花草空地之內。
陣法加身的感覺退去，景添見此也收起了能力，微笑注目，和立于道觀門口的鎮元子對上了視線。
“哈哈…”未說先笑，鎮元子左手一撫長須，右手拂塵一擺，搭在了左臂之上，向景添略微頷首笑道：“奇也哉，不知何方道友駕臨，居然讓貧道掐算無功。”
“外化散人，冒昧攜道侶來訪，道友勿怪。”景添抬手，微笑著向鎮元子遙遙行了個道禮。
鎮元子幾乎在同一時間回禮，而后邁步走下大門階梯，和煦笑道：“朋來之樂，貧道欣喜，反勿唐突，貧道鎮元子，敢問道友名號。”
“法稱逍遙。”景添微笑回應，帶著四位愛人緩步上前，最后和鎮元子相隔三米站定。
“哈哈，好個逍遙，盡道吾輩追求。”鎮元子微楞，繼而歡聲笑道：“若不嫌觀居簡陋，道友請入一敘。”
“多謝，叨擾了。”景添不做虛偽客套，微笑頷首。
“請。”鎮元子側身抬手，引領路徑…
在清風、明月兩名道童的好奇注視之下，一行人走入道觀，在接客大殿之內分別落座。
簡單寒暄介紹，鎮元子實在忍不住好奇地說道：“貧道失禮，今早有感，卻推算無勞，直至道友入得山陣，貧道才發現源頭，但仍舊掐算無得，敢問道友，當修得何般大道？貧道眼拙，卻是不解分毫。”
“在下跳出洪荒，命運無歸天地，故道友掐算無尋。”景添留了個心眼兒，并未說明，但也給了一個能夠說得過去的解釋。
“原來如此。”鎮元子略微恍然，細看景添幾人，面露些許驚訝之色，感嘆道：“幾位道友果然體內混沌，果真有道之士，怪不得能夠修行于混沌之內。”
“鎮元道友過獎。”景添溫和笑道：“我觀道友之能，早也得入混沌。”
“哈哈，緣法不在混沌，貧道卻是貪戀地仙之境了。”鎮元子撫須笑道。
短暫試探了一句，接下來鎮元子轉移話題，開始和景添交流一些山川流水等閑話。
景添順水推舟，評價鎮元子的這座萬壽山，并說一些他這半年來所游歷的山川地域。
若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景添自然比不上鎮元子，因此交談當中多為聽講。不過此種表現，倒也符合了景添那‘混沌修者’的身份。
不過交談中鎮元子也是暗暗吃驚，因為景添等人的體內都是‘混沌之力’，令鎮元子根本就看不出任何修為等級的痕跡。
據鎮元子所知，想要在混沌中修行，那么修為必然是準圣之輩，已經和他實力相仿了。在這大羅稱尊的時代，一下子冒出來五名準圣，怎能不讓他吃驚…
仙茶、瓜果被清風和明月兩名童子奉上，交流繼續，閑談有一個時辰之后，鎮元子這才開始了第二次試探。
已經言談間變得不再完全陌生，鎮元子一次飲茶過后，放下茶杯問道：“不知逍遙道友，此番入世可有所欲？”
“僅為親歷世事變遷，短暫觀覽一番而已。”景添同樣放下茶杯，微笑說道：“今見道友，算是意外之喜。”
“卻是貧道之緣分了。”鎮元子并不完全相信，但也沒有什么懷疑。雖然他無法推算景添的任何信息，但還可以推算整方天地的命運，他并沒有看到什么大變的跡象，自身也沒有感覺到任何警兆，因此，他知道景添幾人這次不是來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