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槍斗術
紅發女郎的一聲‘明白了’讓周圍議論聲一靜。
“明白什么了？”旁邊的斷路器疑惑地問道，霍克將軍的視線也移動了過來。
紅發女郎沒有說明，而是把斷路器隨身攜帶在腰間的平板電腦拿了過去，手指滑動操作了幾下后調出監控拍下的剛才戰斗錄像，又操作了幾下后訓練場配置的虛擬投影設備在場地中間投射出兩道人影，正是剛才戰斗的景添和蛇眼。
“你們看！”紅發女郎指著靜止的虛擬景象道：“如果蛇眼繼續攻擊下去的話，厄爾斯只要輕輕一個閃身就能躲開攻擊，但是蛇眼的雙手卻會主動撞上厄爾斯的刀刃！”
紅發女郎見周圍人思索了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后繼續滑動手中平板電腦，將景添和蛇眼的下個動作給調了出來。
“這次攻擊也是，蛇眼同樣會主動使雙手撞上厄爾斯的刀刃！”紅發女郎頓了一下讓人看清楚后繼續調出下面的動作：“這也是！這也是…”
直到將景添和蛇眼兩人的對戰畫面放完，紅發女郎才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說道：“厄爾斯每次擺出的姿勢都會使蛇眼的攻擊無法繼續，否則就會自動撞上刀刃，這就是蛇眼放棄的原因吧？”說完看向一旁的蛇眼。
在所有人吃驚中，蛇眼點了點頭承認了這種解說。
“哦老天…”圍觀士兵們紛紛一陣震驚的議論。
“厄爾斯顧問。”霍克將軍這時也顧不得針鋒相對了，急忙開口問道：“你對于冷兵器使用方面刀劍是最擅長的嗎？其他武器如何？比如匕首？”
景添聞言思考了一瞬，這才回答：“抱歉了，匕首我不怎么擅長，短兵器還不如我直接近身格斗方便。”
“是嗎…太可惜了。”霍克將軍失望地搖搖頭，而后對景添請求：“那么可否請你在刀法方面對蛇眼指導一下呢？”
景添一愣。沒想到剛才還在一直計較特種部隊面子的霍克將軍這會卻能拉下面子來請求自己，轉頭看了眼另外一邊激動得有些渾身顫抖想要沖過來的蛇眼，景添想了一下后微微點頭：“我們離開前的這段日子倒是可以。”
“哈哈那太好了！”霍克將軍大笑一聲：“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將軍嚴重了。怎么說我還掛著顧問的頭銜，交流指導一下都是本分的事。”景添笑著說道。
“哈哈…”霍克將軍聞言又是一陣大笑：“好。那就不說那些，這個情我記住了，走，我們去虛擬打靶區，厄爾斯你再教訓一下這群小子，省得他們整天自大。”
景添微微一笑隨著人群跟了上去，只是走近紅發女郎身邊時卻收到了對方一聲嬌哼。
五十多米外就是打靶區，沒幾步景添眾人便到達了這里。
斷路器上前啟動了計數器后回頭對景添道：“我們訓練的標準都是三十名敵人。計分按照殺死敵人數、用時時間、子彈消耗數這三點來算的。”
景添聞言微微點頭示意了解，只是上前看了看訓練用的步槍后有些不怎么喜歡。
“怎么？武器有什么問題嗎？”紅發女郎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景添身邊開口問道。
景添回頭看了對方一眼：“啊…只是不怎么喜歡用這種顯得累贅的武器而已，不過不算什么事。”
“不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找點橡膠子彈，可以配合你那兩把沙鷹來用。”重載走過來建議道。
“哦？”景添詫異：“橡膠子彈可以被虛擬系統識別嗎？”
“當然可以。”斷路器在控制臺上一陣操作，很快回頭道：“好了，現在我已經更改了設置，等下的虛擬敵人可以識別橡膠子彈了。”
“那好，麻煩給我準備一下子彈吧。”景添點頭對重載道。
重載沒有說話，直接轉身向武器庫那邊快步離開。
“既然這樣那么這場比賽誰參加？”霍克將軍對周圍士兵問道。
“如今的記錄保持者是我，當然我來！”紅發女郎上前一步來到操作臺前伸手拿起了訓練步槍。
“其他人還有參加的嗎？”霍克將軍再問了一圈。不過沒有人再站出來了，畢竟所有士兵都知道在射擊方面紅發女郎可是整個基地的大拿。
“好吧，就紅發女郎來吧。”霍克將軍對手下的不積極感到十分無奈還有一些失望。嘆了口氣說道。
紅發女郎聞言拎著槍直接走進了場地，不過很快腳步一頓反身又走了回來，對圍觀士兵道：“你們誰給厄爾斯顧問演示一遍讓他先熟悉一下。”
“我可以嗎？”突然開傘索躥了出來，躍躍欲試地對紅發女郎問道。
“你？”紅發女郎上下打量了開傘索兩眼，點點頭將手中步槍扔了過去：“好吧，也順便讓大家看看你這個在你們軍營射擊排名第二的有什么本事。”
“哈哈，那次是我發揮不好，頭一天剛剛拉肚子。”開傘索說著端起手中步槍開始適應重量和準心。
紅發女郎白了開傘索一眼轉身來到操作臺前，等了一會讓開傘索盡量熟悉手中槍械。而后才問道：“準備好了嗎？”
“好了！”開傘索說著轉過身面向前方搭設出來的簡易樓房廢墟，用標準姿勢端起步槍瞄準前方。雙眼滴溜溜在廢墟的每個窗口和拐角不斷掃視著。
“開始！”紅發女郎高喊一聲拍手按下了啟動鍵，開傘索立即集中了全部注意力開始端著槍緩步向前推進。
砰！砰砰砰…
隨著從建筑中不斷冒出虛擬敵人影像。開傘索手中槍械不斷轟鳴，腳步也不停推進，槍口不斷轉動調整方向擊斃了一名名出現的敵人。
突然一陣‘咔咔’空栓的聲音從開傘索手中步槍中傳出，就在開傘索一愣時一個建筑窗口突然閃出一個虛擬敵人，一團白色亮團從對方槍口發出命中了開傘索。
“呃…”開傘索一臉無語地低頭看了看胸口被命中處。無奈地放下手中步槍。
紅發女郎看了眼計數屏幕高聲宣報：“三十發子彈有效命中敵人二十八發，有效擊殺二十二名敵人，用時五十八秒。”
“可以再來一次嗎？頭一次用這種設備練習射擊一時忘記記錄子彈量了。”開傘索走了過來問道。
“以后你會有很多時間練習。”紅發女郎掃了開傘索一眼：“而且是死命的練習。到時候你會穿上感應服，再被打中可就不會這樣沒有感覺了。”
“呃…什么感應服？”開傘索問道。
“就是這種。”紅發女郎彎腰從旁邊地上的箱子中拿出一件黑色防彈衣似的馬甲扔給開傘索：“穿上這種衣服被虛擬敵人命中后。衣服上會釋放一股電流模擬受傷反應，按被命中部位釋放不同程度的電擊。”
“哦…”開傘索翻看著手中的感應服傻傻地應了一聲。
紅發女郎轉身看向景添：“還需要讓人給你演示幾遍嗎？”
“不用。”景添搖頭：“基本上都了解了。”
“那好，你等著彈藥，我先上場了。”紅發女郎說著再次從箱子中拿出一件感應服套在了身上，隨后從開傘索手中拿過步槍，將彈夾取出停了一秒后重新壓了回去，見槍身一個綠色小燈亮起后紅發女郎拉了一下槍栓后邁步向場中走去。
“準備！”接過紅發女郎記錄任務的斷路器高喊一聲，隨后一拍操作臺的啟動按鈕：“開始！”
砰！砰！砰！砰！砰…
不同于開傘索的自動射擊。紅發女郎一邊不斷移動著槍口推進一邊一下下的點射，所有敵人身上都沒有被命中過第二下，全部被射中要害后消失。
很快，紅發女郎收起步槍將槍口朝上，一邊回身往回走一邊取下彈夾頓了下又重新壓了回去。
斷路器看了眼計數器后大聲宣報：“三十發子彈有效命中三十發！有效殺敵三十名！無脫靶！用時四十二秒！”
圍觀人群一陣歡呼聲響起，開傘索也傻愣愣地看著走回來的紅發女郎嘴里“哇哦”了一聲。
“如何？”紅發女郎一撩頭發對景添說道。
景添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正好這時重載抓著幾個彈夾走了回來，看兩眼計數器后對紅發女郎一豎大拇指，而后將彈夾遞給了景添：“都準備好了，一共六個彈夾七十二發橡膠子彈。”
“謝啦。”景添伸手接過。再從閃爍手里要過迷彩上衣穿在了身上，將彈夾壓入兩把沙漠之鷹之后又在雙臂上插了兩支，剩下兩支插在了腰間。
“真的沒問題嗎？”紅發女郎問道：“兩把槍一共才二十四發子彈而敵人有三十名。你換彈夾的時間可能有些緊。”
“沒問題。”景添說著邁步走進場中，兩手持槍隨意地垂在身體兩邊，回頭對操作臺前的斷路器揚了揚下巴。
“準備！”斷路器見此清空了數據，而后一按啟動鍵高喊：“開始！”
景添微微一笑，悠然地邁步向前走去，那毫不緊張的樣子使圍觀眾人不約而同地皺了下眉。
正在這時，一個窗口后突然閃出了一個虛擬敵人的身影，可是還不等敵人完全轉出身形，景添左手一抬‘砰’地一聲槍響。一發橡膠子彈瞬間在敵人腦袋只露出一半時命中了影像的眉心。
敵人出現的頻率與被打散的時間有關，因此很快另外一名敵人出現在了另外一邊的窗口后面。可是同樣一發子彈在敵人剛剛露出半身時便鉆入了眉心，虛擬影像瞬間消失不見。
砰！砰！砰！砰！砰…
景添左手沙鷹子彈打光后換右手沙鷹開火。同時左手還不緊不慢地退下手槍彈夾往腰間一收，咔嚓一聲插在腰間的彈夾便被推進了槍中。
砰！砰！砰！砰！砰…
第三十名敵人被一槍爆頭后景添停止了射擊，轉身微笑著走了回來。
“如何？”景添對看傻了的斷路器等人問道。
“呃…”斷路器回過神，和所有人一起轉頭看向計數器，看見那用時三十一秒的數字后不約而同地吞了口口水。
雖然都看見了但斷路器仍舊需要宣布一下，因此只好檢查了一下景添彈夾后高聲報告：“子彈消耗三十！有效殺敵三十！用時三十一秒！所有敵人全部命中眉心！”
最后一句是斷路器自己加在里面的。雖然計數器上沒有顯示命中點但眾人可是剛才都看清楚了的，這種出乎意料的表現值得斷路器特意指出一下。
啪啪啪啪…
這次觀眾們可是不吝掌聲了，頓時一片歡呼與口哨響起。好像做出這種成績的是他們自己似的。
“好槍法！”霍克將軍這次是真心的稱贊，沒有再計較景添的行為使他的隊伍丟了面子。
“比我快了十多秒。是我輸了。”紅發女郎咬著下唇眼神怪異地對景添說道。
“這種訓練還可以提高難度嗎？”景添問道。
“可以。”紅發女郎條件反射地回答了一句，而后突然吃驚地問道：“你想要提高難度再來一次？”
“嗯。”景添點頭，在周圍人同樣驚訝的目光中問道：“最高難度是什么樣的？”
既然耍帥了一回景添索性打算耍帥到底，剛才的成績雖然已經很驚人了但總有人努力鍛煉后可以接近，因此景添打算干脆來一個非人的記錄將他們死死壓在身下。
紅發女郎光顧著驚訝了沒有回答，還是斷路器接過話道：“最高難度敵人出現的速度提升一半，并且不再是每次只出現一個，最高有四名敵人同時出現。敵人數目一百。”
斷路器報完后對景添說明道：“不過那種難度不是單人訓練項目，而是團隊配合項目，一般由最低四名人員共同進行訓練。”
景添點頭示意了解，而后轉頭對重載道：“可以再為我準備些彈夾嗎？現在剩下的四十二發子彈有些不夠。”
“你確定一個人來？不用閃爍配合？”重載難以置信地確認道。
“當然。”景添點頭，不過見周圍沒人相信的樣子只好開口胡謅了一句：“放心，我以前經歷過這種任務，當時也是敵人上百，再說這只是一個訓練而已，即使不能通過也沒什么。”
“重載去準備彈藥！”霍克將軍這時突然插話進來一臉嚴肅地吩咐了一句，他雖然同樣不相信景添可以做到但同時也想看看這個美國總統直隸特殊隊伍的身手極限。
“是！”重載應了一聲。而后掃了眼景添身上剩下的三個彈夾后問道：“再給你準備十個彈夾夠嗎？”
“不用那么多，再來五支彈夾就夠了。”
“你確定只攜帶一百零二發子彈？”重載詢問的同時感覺景添有些太狂妄了。
“沒錯，如果不能每發子彈消滅一名敵人的話即使再多子彈也沒有機會出手不是嗎？”景添聳了下肩膀說道。
“去準備！”霍克將軍一揮手做了最后決定。
重載深深地看了眼景添。隨后轉身快步離開去準備了。
“你真的能行？”紅發女郎皺眉問道：“這可不是你狂妄耍帥的時候，如果失敗的話這么多人看著呢，以后他們可不會說些什么好話。”
景添呲牙一笑，小聲說道：“聽說只有在所有方面都折服了你才會讓你動情？”在紅發女郎羞怒中景添壞笑著說道：“其他方面先不說，今天我打算給你們留下一個絕望的記錄，這樣一來以后攻略你的難度就會大大降低吧？”
“攻略？”紅發女郎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后惡狠狠地瞪了景添一眼：“混蛋，你拿我當什么呢！”
“呵呵…”景添只是盯著紅發女郎輕笑沒有說什么，直把紅發女郎看得呆不下去轉身跑到操作臺那邊去了…
很快重載拿著彈夾回來了。遞給景添后再次確認：“真的這些就夠了？”
“我確定。”景添一邊說一邊將彈夾插到雙臂和腰間，而后不等其他人再說什么直接邁步走進了場中。將那個半空的彈夾重新換了一個滿的之后回頭對斷路器點點頭。
“團隊訓練最高難度！”斷路器高聲宣布：“開始！”
隨著斷路器將啟動按鈕拍下，突然一名敵人的身影出現在建筑窗口之后。并且閃身出來的速度比剛才快了很多。
一聲槍響敵人仍舊被一發子彈爆頭。可是緊接著建筑上下的窗口和門口再次躥出兩名敵人將槍口對戰了景添。
雙手手臂一抬，手中兩把沙漠之鷹一上一下同時開火，兩發橡膠彈頭在槍響中再次鉆入敵人眉心。
開始這三名敵人出現在左側建筑中。被消滅后右側建筑人影一閃三名敵人同時從掩體后冒了出來。
景添向前邁步中雙臂移動，三聲槍鳴。在最后那名敵人剛要開火時將對方消滅。
不愧是作為團隊訓練的最高難度，敵人出現的頻率實在是太快了，這邊景添剛剛兩槍殺死敵人，在第三道槍聲響起時左側建筑后已然出現了敵人的身影。
景添左臂快速回轉連續扣動了兩下扳機將兩名敵人消滅，而后原本向右側伸直的右臂一個回勾，右手舉到腦后一槍將左側再次出現的敵人消滅。
虛影一閃，前、左、右三個方向的建筑后面幾乎同時各自出現一名敵人。
在圍觀眾人提心吊膽中，只見景添突然邁出一個弓步。砰砰兩槍將前方和左方的敵人消滅，而右側敵人發射的那團光團則擦著景添后背飛了過去。
剛剛補了一槍將右側的敵人消滅，周圍卻突然繼續出現了四名敵人，前方兩名左右各一人。
景添快速掃了眼敵人的槍口計算彈道，而后弓步的前腿做支點，后腿快速上前一步的同時測過身子，兩只胳膊一前一后舉起將手中沙漠之鷹對向敵人，兩聲槍響將敵人爆頭。與此同時，在一片驚呼中兩團代表敵方子彈的光團擦著景添前胸和后背飛了過去。
敵人繼續接連不斷地出現，由于景添殺敵的速度太快因此也導致敵人出現的頻率幾乎沒有中斷過。場上始終保持著最少三名敵人同時在場。
“壞了！彈夾要空了！”
隨著紅發女郎擔心的低呼景添正好左手沙鷹中的子彈打光，而此時建筑中卻還有三名敵人。
在所有人思考景添接下來該怎么辦時，只見景添右手一槍將一名敵人爆頭。而后腳步一錯向前邁步轉了個身，躲過一發光團的同時左手手腕一轉，打空的彈夾突然從槍柄飛了出去命中一名敵人。
那名敵人的虛影因為被彈夾穿過，在高度模擬系統的計算下不由開槍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就這一頓中景添甩出彈夾的左手已經搭在了右臂上，咔嚓一聲輕響右臂上的彈夾被壓進了手槍，同時槍聲響起，剛剛壓進彈夾的沙漠之鷹一發子彈躥出，將一側剛剛出現的敵人爆頭。
“…”所有人均目瞪口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地看著景添繼續或是旋轉前進、或是后撤步，或是側身或是彎腰地不斷躲閃敵方子彈。同時雙臂頻頻轉向，仿佛做操般擺出各種角度的同時手中雙槍連連開火。仍舊每一發子彈都會將一名敵人爆頭…
伴隨著子彈與空彈夾亂飛，場中的景添以他身體為中心，在兩米范圍之內不斷地擺著各種姿勢將所有飛向他的子彈光團全部躲過，每每眼看就要命中他的光團都會在景添接下來的動作中擦身而過，使場外所有人都不知不覺長大了嘴巴瞪大了雙眼。
所有人都陷入了景添仿佛打軍體拳般的射擊動作中。不知過了多久，景添突然翻手再次退下彈夾一個掃腿將彈夾踢飛命中敵人，繼續側身躲閃攻擊并開槍將敵人爆頭后，只見景添腳步不再移動，緩緩站直了身體并將持槍的雙手隨意地放了下來。
所有人都是一愣，待發現不再有敵人出現后這才齊刷刷地轉頭看向豎立在一邊的計數器，那上面顯示的‘100’這個數字幾乎晃瞎了所有人的雙眼。
“這是、這是什么…”霍克將軍激動地對往回走的景添吼了出來。
“槍斗術…”景添笑瞇瞇地一邊漫步一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