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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4章 堂上之爭

  聽到五楊竟然在商議新的太子人選之后,李昂有些好笑,現在連王忠嗣都沒定罪,扳倒太子李亨還早著呢。

  反正從歷史上看,李亨一直沒倒,這是事實。

  今天李林甫找李昂過府,顯然是王忠嗣的案子遇到了困難,所以才讓他來游說五楊,希望能內外聯手,一起使力扳倒李亨。

  李昂自己是不看好這次的結果的,他總感覺歷史的慣性不是那么容易扭轉的;

  或許李亨終在一天會登上帝位,所以,現在低調一點是明智的。

  秋日的黃昏很是涼爽,風吹桂花香滿院;

  李昂抱著虢國夫人在秋千上坐下來,其他下人都被屏退了,只剩下那個美麗的明珠幫著輕輕推動著秋千,深院之中一片幽靜。

  “冤家,外頭的傳言你是嫡皇孫,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虢國夫人再次追問,如果李昂真是嫡皇孫,她覺得再沒有誰比李昂再適合取代李亨入主東宮的了。

  她一身華麗的宮裝,隨著蕩漾的秋千輕拂著,雪白的肌膚有如凝脂,繡著牡丹花的訶子裹不住那高聳的兩團粉膩,雪溝兒深邃,渾身充滿了成熟的韻味,看到她便不禁讓人想起那發情的母馬來。

  李昂摟著她的腰笑道:“外頭的人,包括我說是與不是,都不重要,圣上說我是嫡皇孫我才是,明白了嗎?”

  虢國夫人悄然大悟,媚笑道:“冤家說的是,只要讓圣上相信你嫡皇孫就夠了….只是你到底是不是呢?冤家,你可別瞞著我,扶誰入主東宮,我們正拿不定主意呢。”

  這匹野馬,說話間已經開始伸手到李昂的袍下,輕輕摸索起來,很快就弄得李昂火起。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李昂也不客氣,一把扯下她的訶子,讓兩只大白兔彈出來,雪光搖晃…

  那叫明珠的侍女連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美麗的臉龐一片嫣紅。

  “嘿嘿,不是說了嘛,圣上認為我是才有用,現在你急也急不來。再說了..…..”李昂說到這,下意識地望了正含羞低著頭的明珠一眼,笑道,“再說了,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這馬兒總得讓我先消消火….呃,我口有點干了,明珠,你去取點茶水來,快去。”

  “喏!”明珠羞紅著臉輕答了一聲,提著裙裾小跑而去。

  打發走明珠之后,李昂才伏到虢國夫人耳邊,微不可聞地說道,“眼下能不能扳倒李亨還不知道,李林甫那邊現在連王忠嗣的罪一時都定不下來,需要你們和貴妃一起使力,這樣才有可能扳倒李亨。”

  “冤家,知道了。”虢國夫人索性站起來,抱著李昂的頭捂到自己的胸口,“冤家,你口干就先吸吸…..嘶…唔…”

  李昂的臉被兩個軟綿綿的大白兔壓著,他張口含住上面的一顆葡萄,用力的吮吸著,雖然吸不出什么來,但那陣陣的酥香足以讓他滿口生津。

  虢國夫人被吸得哼哼唧唧的,臉上紅艷一片,眸中波光蕩漾,“冤家….要….奴要…哦!”她躬下身,扯開李昂的衣帶…

  明珠拿來茶水時,幽寂的深院中已經響起婉轉的鶯啼,李昂坐在秋千上,虢國夫人則坐在他前面,秋千輕蕩,虢國夫人的身體象水蛇一樣扭動著,她半閉著雙眸,眼神一片迷離…..

  “明珠,茶水拿過來。”李昂見了她,笑著招呼一聲。

  明珠只感覺口干舌燥,兩腿發軟。她挪著小步上前去,將茶水倒好,低著頭上去喂李昂。

  刑部大牢里,王忠嗣再次被提上堂來,大堂上,公孫謹高坐于正中央,左邊是大理寺卿吳尊儒。右邊是御史中丞楊慎矜。

  王忠嗣第一次提堂受審時,楊慎矜態度曖昧,被李林甫叫到右相府,李林甫卻讓他坐了半天的冷板凳。

  最后李林甫也沒見他,只是讓管家給他傳了一句話,“朝廷不需要一個庸庸碌碌,無所作為的御史中丞。”

  這話無疑是對楊慎矜非常嚴厲的警告,要嘛王忠嗣定罪,要嘛你遭殃。

  楊慎矜聽后心里暗驚,回去之后連忙找心腹史敬忠來商議,史敬忠再次勸他歸隱,楊慎矜卻舍不得放棄手中的權力。

  今天王忠嗣再次提堂,楊慎矜的心情非常復雜,待衙役把王忠嗣押上堂來,公孫謹先是掃了楊慎矜一眼,才對王忠嗣喝道:“王忠嗣,別怪本官沒有提醒你,你今日若再狡辯,拒不認罪,休怪我等大刑侍候!”

  王忠嗣身上戴著枷鎖,但他畢竟是朝中高官,所以第一次提堂并沒有被施刑。他的態度依然淡定從容,仿佛受審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他抖了抖鎖鏈答道:“公孫尚書既然已經認定我有罪,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就是,若是想借我加害太子殿下,那就別妄想了,我王忠嗣從戎半生,歷經大小數百戰,沒有死在敵人的刀箭之下已是萬幸,如今能多活一天對我王忠嗣而言都是賺了,哈哈哈…..”

  王忠嗣大笑之聲震得刑部大堂嗡嗡作響,這笑聲中包含有無所畏懼的精神,但何嘗沒有英雄末路的悲涼呢。

  他心里很清楚,這次落到李林甫手里,能保住太子李亨已經不錯了,他獲罪幾乎已成定局,他已經有心里準備,自己最好的結局恐怕也是流放到偏遠地區。

  公孫謹冷笑道:“王忠嗣,你有戰功在身,這一點本官也不否認,但若人人都象你一樣,自恃有功,便藐視君上,違抗圣旨,這大唐天下豈不大亂?”

  公孫謹的話,就連旁邊的吳尊儒也不能反駁,甚至表示認同。

  王忠嗣氣勢不減,立即反駁道:“太宗皇帝曾有言,以銅為鑒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鑒可以明得失。身為朝廷命官,本就有責任指正君主的得失,事實證明,強攻石堡實不足取,我王忠嗣身為四鎮節度,責任重大,明知朝中政策有錯,豈能視而不見,不加以指正….”

  “王忠嗣!你休要狡辯,匡君得失那是御史言官的事。再者說了,攻打石堡是圣上和朝中百官合議之后作出的決定,你身為邊帥,就應依旨執行;

  圣上從小把你接入宮中撫養,如今又命你身兼四鎮節度大使,這是何等恩情與信任,羊羔尚知跪乳,烏鴉尚知反哺,圣上待你如親子,你卻罔顧君恩,違抗圣旨,簡直是禽獸不如!”

  在公孫謹的大聲責罵之下,王忠嗣的氣勢被壓了下去,不管他有多少理由,違抗了圣旨、損害了皇帝的權威卻是不爭的事實,在這一點上,王忠嗣是抱愧于心的。

  在隴右時,他甚至曾想主動上表請罪過,也做好了被貶的準備。

  公孫謹非常清楚,像王忠嗣這樣的人,必須先抓住他的軟肋狠狠的攻擊,只有這樣,才能打掉他的氣勢,這樣后續的庭審才能順利展開。

  見到效果不錯,公孫謹靜宇立即乘勝追擊,大喝道:“王忠嗣!本官一直想不通,為何圣上對你恩寵有加,你還會違抗圣旨,原來你竟是包藏禍心,內外勾結,圖謀篡逆,來人,帶人證王二!”

  很快,王忠嗣府上一名管事被帶了上來,王忠嗣回頭盯著王二,王二不敢與之對視,始終低著頭。

  大理寺卿吳尊儒開口道:“公孫尚書,堂下這位人證是何許人?本官事前為何沒有聽說有此人證?”

  公孫謹淡然說道:“吳寺卿,調查取證是刑部的事,莫非刑部的工作還要先向吳寺卿先請示不成?”

  吳尊儒性子耿直火爆,被公孫謹這么一嗆,竟忍不住拍案而起,指著公孫謹喝道:“公孫謹!圣上命大理寺同此案,但凡與此案有關的事情,本官就有權力知曉!開堂之前,你一聲不響,開堂之后,你才突然弄出這么一個所謂的人證,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這幾天受吳尊儒掣肘,公孫謹也是積了一肚子的氣,這時候被吳尊儒指著鼻子,公孫謹也不禁怒火中燒,站起來大聲打斷吳尊儒道,“這幾日,你吳寺卿表面上公證無私,實際上卻是在包庇王忠嗣,故意阻撓案件的審查…”

  “你!公孫謹,你如此血口噴人,本官一定要彈劾你!”

  “你彈劾我什么?這王二是刑部找來的證人,如今人已帶上堂來,你有什么問題當堂詢問即可,朝廷有哪條律法規定,刑部調查取證必須先向大理寺匯報?你放著人證不問,卻指著本官的鼻子大吼,真是豈有此理,你彈劾本官?你不彈劾本官本官也要彈劾你阻撓庭審,包庇罪犯,實為王忠嗣一伙!”

  兩個主審官竟在堂上掐了起來,怒吼連連,堂上兩衙役書吏面面相覷,噤若寒蟬。

  實際上,公孫謹并非真的因怒火失去了控制,他就是故意要激怒吳尊儒,使之失態的,因為有吳尊儒這又臭又硬的家伙在,王忠嗣一案就很難有個滿意的結果。

  果然,吳尊儒被指為王忠嗣一伙之后,怒不可遏,擼起袖子便要沖上去和公孫謹拼命,楊慎矜與書吏們紛紛上去拉架,刑部大堂亂成了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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