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林沖的心臟被刺穿,就算他使用真氣封住血脈,鮮血依舊不停的從胸口涌出來,很快就將他的衣袍染成血紅色。
“你…你就算問我要…三葉…圣氣草,我也…也肯定是會…給你…你…”岳林沖十分痛苦,手掌按著胸口,臉色變得越來越慘白。
陸函取出一根潔白的絹布,將劍上的鮮血擦干,清美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道:“岳林沖,你傻得太可愛了!你真以為我會看得上你?追求我的男子之中,至少有五個都比你更加優秀,更加強大。”
“噗!”
岳林沖口吐鮮血,雙眼瞪直,徹底死去。
也不知是被氣死,還是鮮血流盡而亡?
陸函將自己背上的包袱取下來,將兩個包袱中的三葉圣氣草匯集在一起,一共足有九十八株,散發出一圈圈乳白色的光華。
只是聞著三葉圣氣草散發出來的藥香,陸函體內真氣的運轉速度就加快了幾分。她美麗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將這些三葉圣氣草全部煉化,我的修為必定突飛猛進,就算進入內宮,我也能夠立即成為內宮中的強者。”
一個聲音,在陸函的身后響起。
“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愛你,你為何要殺他?”
“誰?”
陸函的心頭一驚,立即轉身,將劍橫在身前,做出防御的姿態。
張若塵從血紅色的巨石后面走出來,盯著陸函,道:“女人的心真的都那么狠?都那么善于偽裝?對愛她的人,也能下殺手?”
張若塵仿佛在陸函的身上,看到池瑤公主的影子。
當然,陸函與池瑤公主根本沒有可比性,兩人差得太遠。
陸函看到是張若塵,原本有些緊張的神情,逐漸放松。在她看來,張若塵就算再厲害也只是一個新生,根本威脅不到她。
陸函冷哼一聲,道:“張若塵,我就算殺了岳林沖,似乎也不關你的事。你若是躲起來,或許我還找不到你,既然你主動出來,那你就去死吧!”
陸函展開一種速度類武技,纖細的身體化為一連串殘影,剎那之間,便沖到張若塵的面前,一劍刺向張若塵的眉心。
張若塵站在原地,雙腳微微一移,身體直接橫移五步遠,十分輕松躲過陸函的劍。
陸函微微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忽的,眼前一個人影閃過。
張若塵出現到了陸函的面前,一掌擊向她的胸口。
“龍象歸田!”
感覺到鋪面而來的掌風,陸函的臉色一變,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只能將戰劍橫在胸前,抵擋張若塵擊過來的掌印。
“嘭!”
陸函倒飛出去十多米遠,身體猶如被風吹走的落葉。
落到地上,她不停向后倒退,每在地上踩一步,就會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她的胸口巨疼,五臟六腑都像是被震傷,體內血氣翻涌,真氣紊亂。
“才過去一天,他怎么變強了這么多?”
一天之前,陸函與張若塵交手的時候,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壓制住張若塵。可是現在,才僅僅交手一招,就差點被他打成重傷。
特別是張若塵的速度,簡直快得不可思議。
張若塵根本不給陸函喘息的機會,爆發出最快速度,沖到陸函的身前,全身肌肉和骨骼的力量都調動起來,又是一掌擊了過去。
“血氣凝神!”
陸函立即激發出血脈的力量,身下出現一座直徑五米的中等血陣,她的背后凝聚出一只三頭血鳥和一柄血劍的虛影,匯聚成一幅血氣異象。
陸涵的力量急速攀升,提升了一倍左右。
反應速度,也變快了不少。
她的調動背后的三頭血鳥的虛影,向著張若塵沖擊過去,抵擋張若塵的掌力。
“破!”
張若塵一掌將三頭血鳥的虛影擊碎,化為一縷縷散亂的血氣。
一道破風聲響起,陸函施展出一招靈級下品的劍法,斬向張若塵的脖頸。
張若塵向后退了一步,十分巧妙的躲過陸函的劍招。
“血氣凝陣!”
張若塵也激發出血脈的力量,轟的一聲,腳下猛烈震動了一下,一座直徑九米的血陣呈現出來,急速旋轉,將陸函卷進血陣之中。
“這是…這是圣級血陣…”
陸函終于明白張若塵為何會那么強大,原來他居然能夠凝聚出圣級血陣,只有擁有成圣天資的人,才有如此強大的血脈。
在圣級血陣之中,陸函完全被張若塵壓制,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僅僅只是交手三招,張若塵便一掌擊在陸函的右肩。
“嘭!”
強大的掌力將陸函的右肩骨震斷,一口鮮血從她嘴里吐出,倒飛出去,墜落在地上。
她手中的那一柄劍也脫手飛出,掉在地上。
張若塵的手臂臨空一揮,地上的劍飛了起來,落入張若塵的手中。他將劍指在陸函的頸部,道:“向你這樣的女人,空有一副嬌好的面容,卻不懂得珍惜,死有余辜。”
陸函躺在地上,眸中露出恐懼的神情,哀求道:“張若塵,求你不要殺我,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可以做你的女人,做你的奴仆,只要你放過我。”
陸函的眼中散發一絲陰冷,快速取出一顆雷珠,向著張若塵扔過去。
與此同時,她一掌拍在地面,身體向后滑行三米遠,從地上翻身而起,向著遠處逃遁。
看著陸函扔出的雷珠,張若塵絲毫都不慌張,五指抖動,手中的劍形成一個圓圈,使用真氣將雷珠包裹起來,甩飛到數十丈之外。
“轟!”
雷珠在陸函的前方的上空砸開,散發出一道道電光,形成一股強大的沖擊力,將陸函震得倒飛了回來,再一次摔落到張若塵的腳下。
“噗!”
沒有任何猶豫,張若塵一劍刺向陸函的眉心,在她的眉心留下一個紅色的劍痕,一滴緋紅的鮮血從皮膚中流出。
陸函的身體靜止不動,失去生命的氣息,變成一具美艷的死尸。
剛才那一劍,張若塵使用劍氣,擊穿了陸函的腦海。
看似只有一個紅色的小點,實際上已經震碎陸函的靈魂。
張若塵看著手中細長鋒利的寶劍,輕輕的點了點頭,“五階真武寶器,可以賣出一個好價格。”
將那一柄寶劍收進空間戒指,張若塵便去取陸函背上的兩個包袱,包袱中不僅裝著九十八株三葉圣氣草,還裝著陸函和岳林沖帶進赤空秘府的丹藥和一些保命的寶物。
將那些寶物和丹藥,全部收進空間戒指,以后再慢慢清點。
那九十八株三葉圣氣草,張若塵全部用玉質容器保存起來。
“有了這些三葉圣氣草,要沖擊玄極境的無上極境,機會更大了!”
張若塵抬起頭,向著鬼霧山看了一眼,只見山腰的懸崖峭壁上也長著很多三葉圣氣草,比山腳下更多。
張若塵輕輕的搖了搖頭,斷了心中的貪念,自言自語的道:“還是不要去冒險了,沒必要將自己的性命搭上。”
鬼霧山太危險,就算是地極境武者進去,也很少有人能夠活著走出來。
在山腳下就能得到如此豐厚的收獲,已經很不錯。
張若塵正打算離開,突然,感覺到少了什么?
停下腳步,仔細向著地面看去,驚恐的發現,陸函的尸體不見了!
張若塵明明記得陸函的尸體,就躺在離他不到十米的地上,怎么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
“就算是地極境的武者,也不可能在如此近的距離,無聲無息的將尸體偷走。”
突然,張若塵感覺到身后一股寒風吹來,正要一掌向著身后拍擊過去。一只冰冷的玉手,將他的脖子掐住,使他不能動彈。
“不要動!”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張若塵的背后響起。
背后那人全身冰冷,散發出極致的寒氣,將張若塵背上的冷汗凍結成冰晶,張若塵感覺自己的血液像是都要被凍住。
張若塵努力保持鎮定,沒有轉過頭,道:“你是誰?”
“我?我是誰…我是…我是誰?”那一個聲音顯得有些茫然。
那一個聲音雖然有些沙啞,可是張若塵還是覺得有些耳熟,與陸函的聲音有些相像。
掐住張若塵脖子的那一只手,突然松開,那人向后退了兩步,茫然無措的自言自語:“我是誰?我是誰…”
見她松手,張若塵急速向前沖出去,與她拉開十多丈遠的距離,轉身向后看去。
剛才那一個抓住他脖子的人,果然是陸函,確切的說是陸函的尸體。
“怎么會這樣?她怎么活過來了?不可能,我明明使用劍氣,擊碎了她的靈魂。”
張若塵盯著站在遠處的陸函,突然,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陸函的頭頂,竟然有一圈金色的光暈。
金色光暈散發出強大的圣力,寒氣森森,在方圓數十米的地面,結上一層厚厚的寒冰,將張若塵逼得不能靠近。
“那是半圣之光,怎么會出現在陸函的頭頂?”張若塵的臉色變得十分凝重,想到了一個可能。
天極境的武者,使用真氣滋養靈魂,可以將靈魂修煉成武魂。
半圣,可以使用圣力,將武魂孕育成圣魂。
半圣隕落之后,圣魂也就跟著消散。但是,也有極少數的圣魂,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沒有消散,化為半圣之光,游離在墓地之中。
“鬼霧山是金云半圣隕落的地方,難道金云半圣的圣魂化為了半圣之光,在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陸函的尸體?”
張若塵有些懊悔,早知道就該一劍斬下陸函的脖子,也就不會造就出這樣一只恐怖的怪物。
沒錯,陸函此刻就是一只非人非尸的怪物,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