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哨兵一起走進帳篷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第一眼看上去就給人一種精干感覺的華人。
那個人自稱姓于,單名一個水字,家里排行老二,外面人都習慣稱他于二。
“喝水。”
焦國生拿了一瓶水遞給于二,說道:“這里也沒什么好招待你的,就只有請你喝這種瓶裝水了。”
“哪里哪里。”于二連連擺手道:“要不是維和部隊,我們在這里做生意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安穩。”
“聽說,你手里有一批藥品?”
簡單的寒暄過后,焦國生直奔主題,向于二打聽關于藥品的情況。焦國生之前因為藥品緊缺被搞得焦頭爛額,如果于二手中真的有這樣一批藥品,對于維和營地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解了維和營地的燃眉之急。
“我這次是替老板娘來的。”于二喝了口水,對焦國生說道:“瘧疾在非洲是最常見的一種疾病,所以我們對于抗瘧劑藥品一直有儲備,這次在聽說你們的醫療小隊在前往瓦拉村,為當地村民提供救治過程中,遭到了武裝勢力的襲擊,藥品丟失。我們老板娘知道你們現在一定很著急要得到藥物,所以才讓我來聯系你們。”
“現在在非洲,抗瘧劑藥品的價格可是已經被炒上了天,你們為什么還要把藥品提供給我們?”焦國生向于二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好奇,“要知道,我們只會以比正常價格收購藥品,把藥賣給我們,可不符合你們的利益。”
“這次所有的藥品,我們都是無償提供給你們,不收取一分錢。”于二微笑著說道。
“免費!?”
焦國生心中的疑惑更盛了,不解地問道:“商人逐利,你們這可是賠錢的買賣。就算大家都是中國人,但我相信,不應該僅僅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就讓你們能舍棄巨額的利益,把藥品免費提供給我們。”
“我們老板雖然是在非洲大陸做藥品生意,但他總是以平民的價格將藥品賣給那些有需求的人,如此一來,自然就觸及了一些人的利益。”
于二向焦國生解釋道,“擋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老板的做法引來了其他藥商的報復,他們雇傭了殺手,殺了老板。老板一死,只剩下老板娘和老板的孩子。盡管知道是誰雇傭了殺手殺了老板,可即便如此,老板娘也報不了仇,因為對方的勢力太大了。于是,老板娘在網上發布了懸賞,那個懸賞被一名叫‘夜鷹’的人接了,并且將那個雇傭殺手的黑人藥商狙殺在住所內。”
“老板娘支付給了對方傭金,可是卻被對方一分不動的退了回來。那個人告訴老板娘,他愿意接下這個單子并非是為了錢,而是因為老板和老板娘不唯利是圖,沒有哄抬藥品價格的行事風格,并且還說,如果老板娘真要感謝,那就在非洲多幫助那些來非洲務工,需要幫助的同胞!”
“原來如此!”焦國生點了點頭,對于二問道:“你們老板娘是?”
“林嘉怡!”于二回答道。
“果然是她!林嘉怡的名字,我也算是如雷貫耳。”焦國生笑著對于二道:“之前聽哨兵說起‘林嘉怡’這個名字的時候,我還有些懷疑,現在聽你這么一說,我所想到的那個‘林嘉怡’跟你的老板娘,應該是同一人。”
“如果焦團長所說的那個‘林嘉怡’也是藥商的話,那我想應該就是我們的老板娘。”于二同樣也是笑著回答道:“這次我們將提供抗瘧疾類藥品一萬三千支,抗生素類藥品一萬兩千支,總計兩萬五千余支。”
“好啊!”
焦國生拍了一下手,興奮地說道:“這批藥品可真是幫了我們的大忙,有了這批藥品,我們就能順利支撐到國內的藥品運抵。不知這批藥品,現在在何處?”
“還在倉庫。”于二說道:“畢竟這批藥品數量巨大,出于對藥品安全的考慮,我們還想要請你們幫忙將藥品押送過來。”
“你們的顧慮并不是沒有道理。”焦國生點頭道:“如果被有心之人知道要運送這么大批量的藥品,很有可能會見財起意。放心吧,我們這邊會盡快組織起人手,跟你們完成藥品交接。”
“那我們就等待焦團長的消息。”于二站起身跟焦國生握了握手,轉身離開了帳篷。
帳篷背后,路圖魯眼中閃爍著貪婪之色,抿了抿寬厚的嘴唇,從帳篷背后匆匆離開。找到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拿出手機,在鍵盤上飛快地按動,向一個沒有存儲記錄的號碼發出了一條消息,消息發出后,路圖魯又立刻將發件箱中的消息給刪除了。
沒過多久,路圖魯手機輕輕的振動了幾下。路圖魯打開手機,看了眼手機上的消息,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把消息記錄刪除后,將抓在手中的貝雷帽重新戴在頭上,邁步向營地中走去。
“自由軍”老巢所在的村莊。
康德拉手中拿著手機把玩了一會兒,隨后走出屋子,對空地上正在訓練童子軍的沃爾特吩咐道:“沃爾特,把人叫到我的房間來,有一筆大生意!”
沃爾特把訓練工作交給旁邊另一個“自由軍”隊員后,將“自由軍”的幾個骨干全都召集了起來,去康德拉屋子去商討大生意。
因為搭上了“暗月”這條線,“自由軍”現在可謂是兵強馬壯,拿下了辛巴德的鉆石礦,接收了辛巴德的勢力,搶劫了醫療小隊的藥品,風頭正勁一時無二,這也使得下面其他的“自由軍”小頭目躍躍欲動,總想著再多做幾票,所以一聽到康德拉說有新的大生意時,全都是興奮不已。
“剛收到確切消息,會有一大批藥品運送到維和營地。”康德拉看了眼周圍的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力天使身上,說道:“這次行動如果想要獲得成功,恐怕還是需要‘暗月’的支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