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杭城老街的一條胡同內,李秋水和楚立新在休息了一夜之后,終于前來拜訪民間制器大師毛放。舞若 毛放其人六十余歲,相貌平平,和普通的老年人沒有什么兩樣,但是毛放此人在收藏圈子里卻是大名鼎鼎,可謂如雷貫耳。
毛放的制器水平,在國內都屬罕見,聽說他傳承于什么流派,而這個流派也曾經是宮庭名匠一手創建。
毛放有一子,但卻不搞收藏,也沒有繼承他的技藝,其子只是做普通公務員的。
很多人都以為毛放的技藝失傳,畢竟他兒子沒有學習他的手藝,而他又沒教徒,所以圈子里談起他的時候,都惋惜不已。
李秋水和楚立新之所以過來,她就是要弄明白毛靜涵是誰,實際上她也想弄明白張易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張易與毛靜涵又是什么關系。
由于前一天已經電話預約,所以楚立新帶著李秋水到來時,毛放非常禮遇的恭迎楚立新。
李秋水是什么身份他不知道,但楚立新也算是國學大師,搞學問的學者,而他這個民間藝人一向敬佩這種學者,而且二人之前又見過面,所以楚立新到來,他掃榻相迎。
老友見面,互相寒暄客套之后,楚立新便把手中的瓷瓶包裝一層層打開,然后六耳青花瓷就呈現在毛放面前。
沒用楚立新說,毛放就知道楚立新這是在考校他,所以他戴上老花鏡,又拿了放大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咦…怪了…怪了…”隨著一遍看完,毛放便驚咦不定,一邊說著怪了怪了的同時,也繼續仔細觀看。
足足看了半個鐘頭之后,毛放才將花鏡放下,然后深吁一口氣,道:“高手,敢問楚老此瓶之由來?”
“你不知道嗎?”楚立新含笑的道。
“此話怎講?”毛放古怪道。
“那毛老弟先說說看出什么吧!”楚立新也一臉詫異,因為從毛放的表情上看,此瓶的確不是出自毛放之手,而且毛放之前也絕沒見過此瓶!
“此瓶乃拼裝,分為上中下三個部分,經過完美打磨,又嚴絲合縫相粘連,最后涂彩,最主要的是,這種彩做舊的功底太高了,流派和老夫之流派相差無二,民間出高手啊,恕老夫眼拙,猜不出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還請楚老告之。”
李秋水插話道:“是一位叫做毛靜涵的大師制造的,與毛前輩您一個姓呢,但我和老師以及身邊人都沒聽說過這個毛靜涵是誰,不知毛老您認識嗎?”
“靜涵?毛靜涵?”毛放像聽錯了一樣,一臉的錯愕與震驚,眼睛都瞪了起來,難以置信的樣子。
“毛老您認識?”李秋水和楚立新同時亮起了眼睛。
毛放沒有回答二人,而是搖著頭道:“不會的,不會的,怎么會是出自靜涵之手呢,靜涵沒學過幾天啊,就小時候看過我制器,我的筆記雖然在她那,但單憑筆記是不可能制作出如此完美之作的,不可能,不可能。”
“毛老弟你知道這個靜涵是誰?”楚立新再次問道。
毛放苦笑:“何止是認識,靜涵是我孫女,唯一的孫女,還在上大學呢,對了,今天他們全家要回來過新年,應該也快到了。”
“呃…”聽到毛靜涵就是毛放的孫女時,楚立新和李秋水就對視一眼。
楚立新想的是名門出名仕,而李秋水則詫異連毛放都不知道是毛靜涵制的器,張易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他難道和毛靜涵認識?
“爺爺,我們回來啦…”院外響起了歡快的叫喊聲,緊接著拎著幾大袋食材的一個少女和一對中年夫婦走進了大院。
“嗯?”少女一進來,就楞了一下,同時他也看到了桌上的那個瓶子,并古怪的看了李秋水和楚立新一眼。
“爸,您有客人啊。”毛放的兒子兒媳婦禮貌和對著李秋水和楚立新點頭致意。
毛放立即介紹了楚立新和李秋水的身份,而毛小兵和其妻子也更加客氣,國學大師到訪,篷壁生輝!
“靜涵,這瓶子是你做的?”介紹完之后,毛放便盯著少女問了起來。
“什么瓶子我做的啊,爺爺你說什么啊,我哪里會做什么瓶子啊?”少女一臉的天真和迷茫。
“楚老說這瓶子是一個叫毛靜涵的大家制作的,那你怎么解釋?”毛放質問道。
“呃…不會吧?楚爺爺你怎么說是我做的呢?”少女好奇道。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秋水認識的一個朋友說的!”楚立新搖頭笑道。
“靜涵,你又調皮了。”這時候,毛靜涵的母親突然瞪了毛靜涵一眼,然后看著楚立新,看著毛放道:“爸爸,楚老,這瓶子的確是靜涵做的,她在她房間做了幾個月,后來也不知道讓她弄到哪里去了,沒想到展轉到了楚老的手中!”
“媽…”聽到母親拆穿了自已毛靜涵一臉擔心的看向了毛放。
她爺爺的技藝并沒有傳給她的,她這個算是偷學,本不想讓她爺爺知道的,可是現在,自已弄了這么一件玩意兒,竟然被人認出來了,還知道是毛靜涵做的?
那認出這瓶子的人是誰?因為不可能的,她的簽名是在瓶子里面的夾層中,這天下間除了她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然而,詭異的是,別人竟然真的知道是她做的,還找到了他們家!
“哈哈哈,好哇,好哇,太好了,沒想到我毛放收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意外之喜,我毛放有傳人了,哈哈!”毛放哈哈大笑起來,他怎么會怪罪自已這么牛這么歷害的孫女?
“楚爺爺,秋水姐姐,能告訴我,是哪個人告訴你們這瓶子是我做的嗎?這瓶子除了我媽媽見過幾次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是我做的,所以我很好奇。”毛靜涵疑問道。
“是啊,我都沒看出來的,而且靜涵名不見經傳的,那個人怎么會知道?”毛放看著楚立新和李秋水道。
“是京城珍寶閣的老板,叫做張易,很年青的一個后生晚輩,我找他來鑒定此寶,他說了三個字,就是令孫女的名字,還說是個好東西!”
“張易?媽媽你見過這個張易嗎?把這個瓶子是我做的事情告訴他了?”毛靜涵疑惑道。
“什么張易,我不認識啊,這瓶子的事情我沒說過啊。”毛靜涵的媽媽哭笑不得,她可不愛好收藏,所以這種東西,從來不是她聊天的話題,更何況,她哪里認識什么張易啊。
“那這張易又是怎么知道的?”所有人都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