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哥有些醉了,醉的腦子里有些麻木,手里拎著芝華士瓶子的他坐在家里沙發上,很愜意的昂著頭。
房子燈光很暗,只有茶幾上的花瓶式臺燈亮著,昏暗的燈光下,在貴哥的兩腿之間有個人影在動。
沒錯,這間房子里不止貴哥一個人,還有個女孩在,這個女孩赤--身--裸--體的跪在那,然后用嘴…
“嗯…”貴哥突然間顫抖了起來,很舒-爽的伸展著身體,猛然睜開的眼睛像是在享受中達到了頂點。
“貴哥,我的工作結束了。”女孩用手背抿著嘴怯生生的說著。
貴哥從剛才的姿勢恢復正常,撫摸這個女孩頭頂長發時,突然一把將其抓起,女孩‘啊’的一聲偏著頭用力皺眉順著他的手勁向前挪動:“結束了?誰說的?我說了嗎?”
“哼。”輕哼一聲的貴哥松開了女孩的頭發,往后仰著靠在沙發上,舒服的挪動了兩下:“繼續。”
女孩跪在地上剜了他一眼,要是目光能殺人,貴哥會被千刀萬剮。
一陣清風吹過,夜晚有些生硬的風順著打開的窗戶吹進房間時,還帶著窗外樹木的‘沙沙作響’。
樹下,傻老實蹲在那不停喘著粗氣,他太累了,從市郊走回市區,又從市區摸黑跨越了兩條街回到唐人街,這段路程他足足走了半宿,連輛車都不敢搭。疼痛一直伴隨在這條路上,他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打濕,這條路多難走多難忍只有傻老實自己知道。
他走下來了,在近乎絕望的時候傻老實從未相信過自己潛能有多大,只是隱隱約約間在腦海深處有個記憶,那就是必須弄死貴哥,只有他死了,侄子才算是安全。
至于他自己…
早就毀了。
一條衣袖已經被鮮血染紅、為了止血在胳膊上綁了一根鞋帶的傻老實極為笨拙的靠近窗戶,那扇打開的窗戶就在眼前時,他用了全身的力氣邁開腿爬了上去。
落地那一下聲響傳出,傻老實腿疼的直轉筋,要不是手快扶住了窗臺,剛才跳進來時就能摔倒在地上。
“誰?”
聽見聲音后最先發問的是貴哥,他感覺到了什么一樣一把推開跪在身前的女孩迅速回頭,傻老實咬著牙、忍著疼、舉著槍,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才緩過來說道:“別吵。”
緊接著,他看清了屋里的全貌,也看見了那個被推倒后靠坐在茶幾邊的女孩。
傻老實在昏暗燈光下看到這一幕時,心里的火已經無法壓制了,顧不得疼的走了過去,按照高利貴之前對付自己的模樣一把掐住對方后脖子抬起槍托狠狠砸下。
“你怎么…”貴哥想不明白傻老實為什么突然出現在自己家里,可是話還沒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下,接著,更多下已經接踵而至。
被砸第一下的時候高利貴還想喊,還想伸手去擋,可第二下恰到好處的砸下來時,高利貴根本沒喊出來,等第三下下來,高利貴的前額已經見血,手也軟了下去,嘴里只是悶悶的傳出一聲:“嗯!”類似強忍著疼痛沖擊的聲音。
高利貴不是強橫到了挨打都不出聲的地步,而是頭上挨的幾下已經把他打懵了,這也是為什么眾多案件中頭部被打者很少能及時呼救的主要原因。
傻老實一想起自己在市郊被五花大綁、眼看著命都沒了還要面臨家人的雞犬不寧就火大,結果呢?你高利貴在家里喝著酒玩女人!
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會說什么的傻老實就站在高利貴身旁,他不是江湖人,不懂什么叫氣勢、怎么才能震懾全場,可是這種人,心里想殺人、確定了要殺人的時候,就是要殺人。
“嗯?”
傻老實先是瞪了一眼坐在地板上發傻的那個女孩,隨后用槍口狠狠頂了高利貴的腦袋一下,他沒說話。
“嗯??!!”
漆黑的槍口又在高利貴的腦袋上頂了一下,那時傻老實拿槍的姿勢很難看,他堆著脊背、手臂呈現垮垮的v型,手里的槍已經不在是奪取人性命的兇器,變成了侮辱和踐踏別人尊嚴的東西。
“老傻…”
傻老實一個嘴巴扇了上去。
高利貴一甩頭,強忍著把頭扭回來繼續道:“人在江湖…”
又是一個嘴巴。
傻老實根本就不想給他說話的機會,受傷那只手輪圓了兩個大嘴巴打的對方半張臉通紅。
“你他--媽…”
聽見這句臟話傻老實拿著手槍對準了他的腦門一通亂砸。
對于傻老實來說,這不是江湖爭斗,容不下你的三寸不爛之舌;對于傻老實來說,這不是利益紛爭,是掛著一家人雞犬不寧和自己、侄子兩條性命的血仇!
還說什么?
有什么可說的?
“你媳婦?”
傻老實伸手將沙發中間茶幾上的東西一把胡嚕到地下,抓起那個女人的頭發扔在茶幾上,而后一手舉著槍一手解下了自己褲子。
關于侮辱人這事,他不怎么在行,在傻老實的印象里,打耳光是一種侮辱,打人也是一種侮辱,可這兩件事都干了的他還是不解氣。此刻,已經徹底占據他思緒的魔獸將最齷齪的想法雙手奉上。還沒出國的時候傻老實就知道男人要是被帶了綠帽子是一種極端的侮辱,現在,他不光要這么侮辱高利貴,還要當著他面侮辱他。
傻老實怒氣上涌,已經顧不得自己在干什么了,他趴到那個女人身后,一邊學著高利貴的話一邊:“人在江湖!”用力向前頂!!
“什么是江湖??!!”
“坑蒙拐騙…欺負老實人…不給人活路…就是江湖??!!”
高利貴看著身前顫巍巍的槍有些哆嗦,傻老實這種人不是江湖上的人物來自己家堵門,那種人你知道對方要什么,只要給了,就能活命。傻老實不一樣,這么多次的羞辱過后,這個家伙到底處于什么樣的程度根本無法預判。
“老傻…”
“叫爹!”
傻老實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舉著槍對準了高利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能叫,高利貴知道自己一旦喊出這個字,在唐人街就再也沒有他抬頭的日子!
“爹…”
當傻老實挺直了手臂沖著高利貴,在活命和江湖地位中間,他選擇了活命。
“叫爺。”
傻老實不橫,他還沒學會該怎么橫,但是在侮辱他人間的快感正從精神和兩方面匯聚。
他有點明白了,明白高利貴這群人為什么成群結隊的招搖過市,明白了這些人為什么干那么多缺德的事,為什么抓住自己這個老實人往死里整。
“傻老實,你他--媽過分了!”
碰、碰、碰、碰、碰、碰…
一連串槍響在高利貴的屋子里響起,子彈在房間內沖著高利貴飛去,當子彈撞入高利貴的身體,他猛的靠向沙發,連沙發都往后移動了些許,發出‘呲’的刺耳聲響。
“啊…”
快感出現時,傻老實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在這種狀態下達到巔峰,那噴涌而出的宣泄感,和心里的邪惡莫名形成一股鏈條,振動著他每一條舒爽神經。
高利貴身上出現了五個槍眼,這么近的距離傻老實這種不會開槍的人還是打歪了一槍。
“啊!!!!!”
傻老實身下的女人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嘶吼,嚇的用雙手捂著耳朵趴在那一動不動。
他們倆雖然發的是一個音,可是在感覺上卻有天差地別。
殺了人的傻老實慢慢站了起來,提上褲子對著趴在茶幾上的女人說道:“我,其實不是沖你…”
而后,按照原路從窗戶離開。
逃跑時,他看見高利貴周圍鄰居家整整一家一家的亮燈,似乎這些槍聲不光嚇著了那個女人,也嚇著了這些鄰居。
“草--!沒跟這個王八蛋要錢。”
被魔獸完全控制的傻老實在殺了兩個混混、殺了高利貴,得到了滿足時,第一次不再是為了自保,他有了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