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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倒

  當不同的人在現實世界中產生碰撞,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永遠是人性的閃爍,他們或高尚或卑劣、或代表高明或代表黑暗,于這個世界上最絢麗的舞臺上進行著最奢華的表演…直到死亡如同被拉上的幕布一樣將所有人性都擋住,那時,曾經閃耀過的一切似乎終于明白了,有種永遠無法違逆的東西,叫做命運。

  周末拿泰德有些沒辦法了,這個家伙在不畏懼死亡的前提下占據了所有優勢和主動,整個局勢都在往一面傾倒!

  不能繼續被他牽著鼻子走了,泰德在明知道自己不敢激怒他、也不能激怒的他情況下體會著一次又一次的壓制――性――快――感――,就那么躲在凱瑟琳背后看著你焦急、憤怒,卻無從下手。在這么下去,他早晚會有厭倦的時候,到時候,哪怕你跪著求他都得不到哪怕一絲憐憫。

  所以,周末決定反著來,在毫無辦法的情況下,搏一線生機。

  “簡?”

  周末嘲諷的回應道:“是你毀了簡的整個人生,你還好意思把她的名字掛在嘴邊上?”

  他伸手指著泰德,身上的肢體動作明顯加大的說道:“你知道羅賓被捕后,簡被社區的居民給驅逐了出去么?”

  “你知道簡在羅賓被捕以后,連去監獄看望他都不會經過蒙泰克鎮嗎?”

  “你把她的家鄉變成了噩夢!”

  食指在空氣中仿佛箭頭標示一樣指著泰德,周末眼下的打算只是不在順著泰德,因為在對方指定的規則中。自己怎么做都是輸家。他絕不會在得到順從以后饒了凱瑟琳。

  眼看著周末開始發火的泰德又一次站了起來。他不是故意在凱瑟琳身后折騰,而是有些累了。誰也不太可能在那個位置蹲太長時間,更何況手還得搭在距離身體較高的地方,之前的站起來的那一次就是為了調解身體疲勞,現在,他還多了一個享受周末現有表情的原因促使著。

  沒錯,泰德就是要讓周末在自己規定好的世界里按照畫好的路走,在他的計劃里。周末會一點點崩潰,為了讓對方崩潰,他甚至選擇了好幾種辦法,比如一刀刀割破凱瑟琳的肌膚,告訴周末自己在監獄里聽說到的警察局內幕,要么,這兩件事一起干,讓一個警察在失去全部榮譽感的時候,看著搭檔的妻子被凌遲。

  沒想到,這個周末選擇了一樣最簡單的。他只是要聽自己的過去…

  他要聽的,應該是教堂內那兩個人被燒死的過程和方法。

  泰德心知肚明!

  這也是為什么他故意拖慢進程。從小時候一直聊到大學、聊到簡,過程充滿黑暗而盡可能的細致,他就是在等周末的不耐煩和他的憤怒。

  然而,現在對方的憤怒已經出現了。

  人的崩潰是有跡可循的,這個過程基本上和鬼片的拍攝差不多,最開始感覺到鬼的存在時,人會處于恐懼之中,恐懼到了極點是憤怒,憤怒并不會讓一個迅速崩潰,但是不斷累積的憤怒卻發泄不出來、就有可能讓人的心理防線崩塌。還記得鬼片中的三個步驟么?先是疑神疑鬼的表示恐懼,眼神飄忽不定的似乎在尋找什么;隨后是憤怒降臨,被逼無奈下大吼‘你他媽來啊!’;當崩潰時,則會完全放棄抵抗的崩潰時哭訴‘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周末以為自己從這個圈子里繞了出去,沒想到他只不過是選擇了倒車的方式從跑道上反著前行,危險性只會進一步增大。

  “我毀了簡?”泰德覺得這些話有些可笑的回應道:“我給了她一個正常的家,一個可愛的孩子!”

  “放屁!”

  加大音量的吼叫聲在倉庫內傳出,周末指責道:“你給簡的家,是一個把羅賓關在衣柜里的世界;你給他的孩子,是你親手扭曲心靈后的殺人犯。你親手教他該怎么面對心理醫生,親自告訴他未來的世界有多么黑暗,你自以為你的人生會又一次降臨,不希望羅賓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成長,卻從未告訴過他,這些,其實都可以避免。”

  網絡上徹底炸開了,從CNN的主持人由這兩個人的對話想起了半年前新聞報道中提到過的蒙泰克小鎮斷腳殺人案推斷出泰德的身份,直播室內每一個網友幾乎都開了罵街模式。

  “這個混蛋對面的警察是廢物么?為什么不沖上去救人?”

  “外面那么多警車,大量警察就這么看著?我們的稅款可不是為了給你們買好萊塢的電影票。”

  “又一次對警察絕望了,包括警察局內的快餐為和汗味,一個連接待環境都無法保證的部門,如何能讓我們對自己的安全充滿信心?”

  是的,這些人中,沒什么人去罵泰德,大家都覺得泰德是個混蛋本來就是個事實,再罵也無濟于事,可是對警察,幾乎每一個百姓都有屬于自己的憤慨。這股憤慨可能是來源于一次交通罰款、一次野蠻執法、或者是傳聞中的種族歧視,只是從沒有人想過,在他們發生任何事件的時候,第一個想起來的電話號碼還是911,換句話說,警察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光是維持秩序和救人了,還得承擔垃圾桶的職務。而警察也是人,在每個人都會犯錯的世界里,醫生和警察的錯誤會宛如明顯般被無限放大,沒有人可以適應被架在神的位置上,為什么換了個職業以后,民眾就不會這么思考了?

  并沒有被這些外在因素打擾的周末發現泰德在說話時多了一點點肢體動作,他開始攤開一只手表示自己的立場,這令他想起了一個非常淺顯的道理。當習慣于在說話時做出較大肢體動作的家伙和人聊天那一刻,你會發現他的朋友也會在聊天的進程中增加一些肢體動作。這是一種潛意識的模仿。這種模仿可能不是完全一模一樣。但是,記憶點會一直存在。就好比一個人站在那聊天時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撓,用不了許久他對面的家伙也會撓那么一兩下,這屬于一種心理暗示。

  因此,周末在想,會不會、有沒有可能在這種心理暗示下讓泰德抬起拿著手術刀的手?

  “不可能!”泰德十分肯定的說道:“羅賓是我的兒子,他以后的路我能在這個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清清楚楚的看到,在這個世界上。我是唯一一個不會害他的人!”

  周末在說話前給了凱瑟琳一個暗號,這暗號是眼神,用力的盯著對方,直到凱瑟琳發現這個暗號開始不怎么懂的擰著眉表示疑問他才說道:“你的孩子?”

  他轉過身,再次轉回來的時候將探于小腹前甩動著,這不是在玩帥,是要在這么多肢體動作之下,進行誘導,周末自己都感覺到了這個動作的別扭和演繹化,可現在根本顧不得那么多了:“你怎么確定?”

  “做過DNA檢測?還是你對那條比蚯蚓大不了多少的清晨小拇指有足夠的信心?”

  周末狠狠刺激著泰德。甚至不惜動用最殘酷的語言。

  這是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的話,更何況泰德在這方面有心理創傷。

  “你閉嘴。”泰德沒有憤怒的表情。只是將手里的手術刀握的更緊了。

  “不敢接受現實是嗎?”周末用手指著自己胸口說道:“我在調查羅賓殺人案的時候,查出了其中一個死者是蒙泰克鎮有名的花花公子,這個人,就是蒙泰克警察局局長德瑞克的兒子,你一定知道這個家伙,不是嗎?根據我們的調查和簡的供詞,他和簡保持了多年的婚外情關系,羅賓正是在你離開蒙泰克鎮以后得知了這一點才突然發狂!”

  周末在瞎編,他不需要證據,需要的只是泰德一瞬間的大腦混亂。

  “不然你以為羅賓為什么要殺人?還記不記得在你剛才的自述中,自己為什么出現了第一次殺人的沖動?別忘了你們不是真的魔鬼,不管干什么也需要有足夠的理由!”

  “你想激怒我!”

  泰德看出來了。

  可周末根本就不管那么多:“是嗎?你為什么不想想簡在擁有一個完整家庭和不錯的生活環境時,為什么總想要去圣安東尼奧?世界怎么可能讓每個女人都如同麥當娜一樣注重事業?起碼在這個時間段里大部分女人還是會認為幸福的家庭比事業重要,可這種情況她還是更愿意離開蒙泰克,你就沒想過事業以外的原因嗎?簡的選擇能讓每一個人清晰的看出來,她不止想逃離蒙泰克,更想逃離你!”

  “激怒我,你得不到任何好處!”他沒有憤怒,只是言語更加嚴肅。

  很明顯,這些話并沒有騙過泰德,他不過是討厭不按照自己劇本演出的演員,同時,對自己布置好的現場有足夠的自信,于是,他舉起了手術刀,當持刀手橫向拉開,遠離了可以造成致命傷害的脖頸時,狠狠的一刀刺入凱瑟琳的上臂。

  “啊!!!!”

  一聲凄慘的嚎叫在凱瑟琳由疼痛點刺激的全身緊繃時傳出,那在痛楚中蜷縮在一起的身軀讓一個從未受過如此苦難的女人達到了忍耐極限,她的手用力上抬著、連綁在椅子扶手上的繩子都被繃直;她的腳全力回縮,腳掌成倒下的C字型向下扣動。

  這同樣不是周末的劇本,他只想通過自己的肢體動作將泰德帶動的將那把手術刀撤離開凱瑟琳的喉嚨…

  泰德露出了渴望式的笑容緊盯著周末,他想過就這么一下下的親眼看著周末徹底崩潰,這一秒,他要享受周末在兩難之間的每一個表情。

  沒想到的是,周末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那時,周末瞪大了眼睛,仿佛在槍林彈雨之中找尋到了唯一一個剛剛爆炸過的彈坑,只有老兵才知道戰場上的彈坑比堡壘更加安全,那時,他盡可能的提高了每一份音量,拼著明天就徹底失聲的喊出了一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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