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知道疼了?
（ps：24號了，竟然馬上圣誕了，提前祝大家圣誕節快樂）
黃景耀再次趕回家時，在2號樓1單元門洞外就看到了正平靜抽煙的楊學坤，對視一眼后兩人都是笑，黃景耀的笑有些無奈，楊學坤的笑卻充滿了復雜。
兩人也沒誰多說什么，楊學坤只是在笑聲里擺手讓他上樓，等黃景耀走到二樓，也立刻看到了正跪在那里默默不語的趙延昭。
“黃老師。”趙延昭也發現了他，身子沒有起來只是轉過頭低呼，呼聲中充滿懇求。
黃景耀再次嘆了口氣，上前就去拉這學生，趙延昭掙扎了下，等被黃景耀瞪了一眼時才順從起身，結果這孩子在起來的時候還差點跌倒，哪怕站直身子后，他的身子依舊在搖晃，還不時彎著腰伸手去揉膝蓋。
“知道疼了？”黃景耀這才輕聲開口，語氣也聽不出喜怒。
趙延昭尷尬的點頭。
“我要是不回來，你就打算一直跪下去？知不知道你就那樣跪在水泥地上，時間長了都可能讓兩條腿廢掉。”黃景耀這話或許有些危言聳聽，但也不是純粹的嚇唬人，趙延昭正值年輕力壯時，跪在水泥地上半小時或許還沒太大事，可如果楊學坤沒有給他打電話，他在一直這么跪著，持續幾個小時也真會出事的。
“我…我想救我爸，黃老師，我求求你，只要能讓我爸不坐牢，你讓我做什么都行。”趙延昭想說什么，可等言語出口后又化為了哽咽的哀求。
黃景耀再次失語，眼前少年雖然模樣狼狽，語氣也很低弱，但這行為深處蘊含的意義，也足以讓他動容。
“先進來說吧。”沉默幾秒后他才拿出鑰匙開門，把趙延昭帶進屋里后，給他倒了杯水。黃景耀才笑道，“你媽和你姐呢？她們知不知道你來這里做這些。”
“不知道，她們已經回家了，說再去想其他辦法。還說這事我也幫不了大忙，讓我不用再跟著亂跑，黃老師，我真的不小了，懂很多事。我媽和我姐過來，或許是因為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不管有些事希望大不大都愿意去試一試，但我知道你肯定能救我爸，你以前一直對我那么好，我也一直記得，黃老師，你就在幫我一次吧，只要能讓我爸不坐牢，…”
在黃景耀輕聲言語中。趙延昭卻越說越激動，到最后話都沒說完整，只是說著說著又哭起來，這哭聲還從一開始的細微快速放大，直有化為抱頭痛哭的趨勢。
黃景耀也被這哭聲感染的有些狼狽。
畢竟這事他不是沒一點幫忙的能力，只要施展文氣的話是有希望讓那位趙局長情況好轉的。
“行了，我可以考慮考慮，你別哭了。”最后黃景耀還是無奈開口，一聲考慮就讓趙延昭大喜，狂喜。
“先別歡喜。我只是說考慮，具體怎么做還要看情況，另一方面，我就算真愿意幫忙。也未必能幫的了。”黃景耀急忙擺手，“對了，打電話讓你媽過來一趟，我有些事得問問他。”
說到底，黃景耀還是心軟了。
他和趙延昭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礎的，和對方朝夕相處那么久。也知道這是一個各方面本就不差，現在則越來越好，不出意外就會成為品學兼優，前途也極為明朗的好孩子，然而一次意外看起來都要摧毀他的一切，難免讓人唏噓。
他起初不想插手就是兩個原因，一是沒辦法隨意見到趙偉棟，二是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么人。
這兩個問題第一個先不管，第二個，卻可以通過問詢去查探一下的，他讓趙延昭叫他母親過來，就是想了解更多，比如趙偉棟私下里到底是什么人，有沒有各種齷齪事。
他在心理學上也有一定造詣，問詢的時候可以大致通過表情神態肢體動作等判斷對方是在講真話還是謊言。
也是在他言語后，趙延昭才收斂喜色給母親打起了電話，隨后就是等待，半個多小時過去，王慧又帶著趙媛媛到了黃景耀家里。
讓趙延昭姐弟留在客廳，他則帶著王慧進了臥室，畢竟某些事也不合適當著趙延昭的面去問，難道當著他的面問他老子有沒有貪污受賄等行為？那對孩子的影響也太不好。
到了臥室后他開口直奔主題，這些話也很好問，問一下趙偉棟有沒有嚴重到會被判刑的行為就可以打開引子。
問話下他也細致觀察王慧的一切，出乎預料，他發現在問話里王慧先是一驚，跟著就大喜起來。
“黃老師，我可以保證我們家老趙真沒有貪污受賄，也沒有在外面亂七八糟養女人什么的，他的心很大，一直都想著能盡快再進一步，…”大喜中王慧也急急開口，她的確挺驚喜的，主要是她心態如不久前趙延昭說的那樣。
今天會來求黃景耀，就是走投無路下試一試，她聽過去年的某件事，知道張明路都在黃景耀身上宰了個大跟頭，事后卻只能認栽，那些事里也不乏市里省里的高位力量插手。
但如果只是這樣，以前雙方關系也不深，只要還有別的辦法她就不會求到這里，關鍵是趙偉棟出事后，熟悉的關系都對他們避如蛇蝎，人都見不到，跑來跑去見不到一個人，舉目無望的情況下想起黃景耀是她家孩子老師，才打算來試一試。
這就像一個人疾病亂投醫，到了某種危機時刻什么辦法都愿意試一試，等黃景耀一而再表態不愿插手時她就沒有再糾纏，說來說去還是趙家和黃景耀關系太淺。
現在黃景耀開口問這些，猛一聽去不好聽，也表明著對方有了幫忙意思的。
“雖然我也知道開口說白話，黃老師你可能不信，但我家老趙被帶走時，也有紀委的人在我家搜過，什么都沒搜出來，這個黃老師你肯定可以打聽出來，他在外面同樣也沒有什么窩的，…”
歡喜中王慧言語不斷，這個過程黃景耀只是靜靜看，靜靜聽，他也發現王慧解釋中言語表情神態，很正常。
“人情工程呢？”聽了一陣子黃景耀才再次開口，一句話，王慧表情就是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