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賀北一眼睛瞪得溜圓,臉上的皺紋都撐開了,怔怔半晌,他取出如意珠,催開禁制,“夫人,你不一直說咱們前些年結為道侶,沒有舉辦儀式么,我想通了,是我迂腐了,不給旁人交待,也得給老泰山個交待,要不咱們補辦個典禮吧,沒,我沒糊涂,真的有必要啊…”
話至中途,賀北一忽然意識到許易還在呢,趕緊揮退了許易,開始和自己的道侶商量起補辦典禮的可行性分析,和具體流程了。
賀北一到底沒有許易的臉皮,又顧及官聲,這個婚禮最終沒有辦成。他糾結的檔口,許易已經離了瀚海北庭,趕到空虛島,開始布置自己的道場了。不出預料,這應該是他今后的老巢了。
畢竟,道場一賜下,不管他今后發展成什么樣,官方認可的道場就這一個,受天庭保護的道場也僅此一個。在占地方圓數十里的空虛島遨游了一圈,許易很滿意,這空虛島靈氣盎然,靈脈發展極佳。
本來嘛,能被天庭收入管理處的道場選地,就沒有一個不是洞天福地的。有了自己的產業,自當要好好打理,然而,對有錢來人來說,凡事不必親力親為,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辦。
和盛齋正好有經營道場布置,許易便將此活計托付給了佟掌柜,并囑托佟掌柜別怕花銷,一切按高規格辦,佟掌柜應下后,許易便離開了,整個空虛島便留給了佟掌柜。
等佟掌柜勘探完地形,再將實際的設計方案報給他,然后,就可以定奪了,整個過程很繁瑣,但慢工出細活,好在許易也不急,他還有重要的演出活動呢。離了空虛島,他便趕去了王重榮的少卿府。
整個少卿府和以往的喧騰氣象相比,顯得沉寂而破落,許易到時,老隋接待的他,王重榮去了天王府,古北庭也不在,至于其他的客卿,心腹,要么各歸洞府,要么出任務去了。
不管怎么說,五行靈之事算是落定了,報復許易的活計弄得七零八落,難以啟齒,大家的興致都不高。這許易都可以理解,但他不理解的是,老隋的情緒低落得有些過分,簡直到了沉痛的地步。
過不多時,古北庭和王重榮都回來了,王重榮一臉的青氣,古北庭的情況也很糟糕。老隋道,“怎么了,少卿大人,莫非姓荀的又吹妖風了。”
王重榮沉聲道,“天王很不滿意,申斥了我,并把兵符收走了。”
眾人齊齊變了臉色,許易在王重榮的少卿府待的時間不算短了,他知曉,王重榮這樣的少卿,在整個皇道天王府絕對是位低而權重的代表,其在整個天王府內,可以說是皇道天王的代表。
而權力落到實處,一個是王重榮手中有兵符,可以不經請示,先行調動皇道天王府的衛隊。再一個,王重榮可以調動客卿府的客卿,形成可觀的戰力,并且有相對豐實的資金庫可以動用。
然而,細細追溯王重榮的權柄,這一切都來自皇道天王的信重,不然以王重榮神圖五境的修士,何以有如此大的能量。如今,皇道天王將王重榮的兵符收走了,等若是削掉了王重榮權柄的最重要一環。
幾乎是斷了王重榮的根基,畢竟所謂的客卿,不止王重榮等網羅,其他兩名少卿也能網羅、調動,除此外,所謂資金庫,也不是皇道天王撥給,而是王重榮自己靠手中權柄收攏的。
如今,兵符被收走,他的實力便衰減大半了。古北庭道,“時間太快了吧,天王不是在閉關么,這檔口,天王怎會知道這許多?”
王重榮道,“荀稟君在內伺候,什么消息也瞞不過天王。”
老隋怒氣沖沖道,“我便知道,事情會壞在這荀稟君手中,他可是憋了好久的勁兒,就盼著咱們倒霉呢。”
王重榮道,“此事不必管,此時咱們站在下風口,先避避風頭,把重點人物維系住就好了。”
古北庭冷聲道,“怕就怕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咱們不動,架不住荀稟君會動,如我所料不錯,表岑和乾雍已經換了山頭,這兩日,他們和荀稟君的走狗胡慶走得很近,我好幾次約見乾雍,他都推了。”
刷的一下,王重榮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本來兵符被收走,已經讓他實力大損,如果表岑和乾雍這兩大頂級戰力再失去,他王少卿的實力就會被削弱到極點。
修煉界是殘酷的,他的實力一被削弱,本就干涸的資金庫要補充起來就難了。以前肯定會給面子的勢力,說不得就要變換風向了,這根本就是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許易沉聲道,“都是我的過錯,若非遂某無能,不至于使王兄落得如此下場。亦是因為遂某之故,才使得表岑銜恨離開。”
王重榮拍拍許易肩膀,“這與遂兄何干,和許易交鋒的一系列事件,遂兄都是有功無過,若非遂兄,我根本不能和許易建立聯系,遂兄明明提醒我小心許易,奈何我還是大意了。”
“再后來,也是遂兄據理力爭,用極低的價錢擺平了許易,否則,王某早就不能維系了。至于表岑變節,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王某自問,對他沒有虧待之處,如果說他是因為我信重遂兄而變節,我只能說,我的選擇沒錯,一個遂兄抵得過十個表岑。”
他此番表態半是真心,半是買好許易,畢竟,表岑已不可能回轉。
古北庭亦道,“少卿大人所言極是,如果太優秀也是一種罪過,那遂兄早已罪無可赦,行高于人,眾必非之,沒什么奇怪的。”
老隋道,“我相信有遂兄在,少卿大人的困局,用不了多久便會解開。”
王重榮盯著許易道,“事已至此,不知遂兄何有教我?王某一向信服遂兄之智,料來這回遂兄也當不會令王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