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在東華仙門結怨的人不少,地位高的,就屬那些紫府府君。
只是許易想不到這幫人的怨念,竟這般深,折騰到他的洞府上了。
有些不可思議。
“你這般鬼祟,想必是回來了,誰也沒驚動吧。”
白長老試探地問。
許易盯著白長老道,“您今兒有點不對勁,說話老是吞吞吐吐,到底出了何事。”
白長老道,“沒驚動誰,就別驚動誰了,趕緊走吧,如今的仙門,也非你久留之地。你家丫鬟的消息,老頭子會替你留意的,一有情況就通知你。”
白長老陡然意識到,留許易在東華仙門,時時咨詢數術問題,是不現實的了。
許易道,“前輩,你這圈子是越轉越深了,便是你不想告知我,我也有辦法知曉,不過是費些工夫,您這是何苦來哉。”
白長老怔了怔,“你這惹禍的根苗,你以為老頭子不告訴你,是故弄玄虛。二十年過去了,如今的東華仙門早非當初模樣。”
“昔年,你行為不謹慎,得罪的那些強者,哪個不成了一方巨擘,你如今回歸,除了再起紛亂,于仙門又有何益?”
許易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些家伙再是位高權重,還能高過掌教去,有掌教在,仙門亂不了。”
白長老慘然一笑,“掌教若是不在了呢。”
許易的后脊梁骨險些裂開,死死盯著白長老,“你是說朱掌教他,他…”
白長老搖搖頭,“掌教性命無憂,卻與死了,也沒多大差別。二十年前的那場大戰,沖虛子戰死,掌教重傷,門中還有三位長老陣亡,我東華仙門戰損之大,史所未見。”
“這二十年來,掌教始終在閉關,頭些年,每年的祖祭還會路面,最近三年,卻連祖祭,也不曾顯露。”
“據說,掌教中了綠妖王映在胸膛的一掌,二十年來,好好壞壞,始終未復,這般拖下去,情況只有壞的,沒有好的。”
“掌教的威望,自然難比從前,你現在還指望掌教能助你壓服那些早就習慣了他人仰望的仙門中的大人物?”
白長老話音方落,天空傳來三聲悶響,循聲看去,天空中,有三根巨大的香燭的虛影,緩緩朝天際浮去。
“今天是祖祭之日,仙門中的大人物們都在,非但如此,圣族和太清上派前日都派了人來。這個時候,你若出現,且不說仙門會不會亂上一陣,你這小命都難得保全。”
白長老殷殷叮囑。
許易這才想明白,為何適才他現身之際,白長老要問他是出自圣族,還是太清上派。
原來,這兩派皆派了人馬前來。
“往年的祖祭,也有外人到來?”
許易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東華仙門的歷史,許易研究過,雖未必詳細,卻也算所知不少。
東華仙門最初是由幾位強者,聯合創立,傳承千年,門派內的血液,都是在內部循環,都是世代相傳,偶爾雜之以姻親,朋屬。
這點,和其它的門閥世家,極為相像。
只是二十余年前,開始招收外部人馬,擴充血液。
但許易相信,真正掌握東華仙門內部核心權力的,還是那幾支血脈。
如此重血脈傳承的仙門,自然將祖祭看得極重。
通常,除了門中高層,和血脈至親,祖祭是不允許其他弟子到場的。
如今倒好,這祖祭竟還來了外人。
太清上派的人馬,還好理解,畢竟是盟友。
按許易的理解,圣族和八大仙門,從來都是斗而不破。
怎么東華仙門的祖祭,也會放圣族的人前來。
這點,絕對透著些詭異。
許易道,“祖祭如此大典,前輩如何沒去?”
白長老道,“我已老朽,行將就木,去湊這熱鬧作甚,再說,祖祭是朱,苗、洪、孟四家的事,我這外姓人摻和進去,沒必要。”
許易知道朱、苗、洪、孟乃是東華仙門創派的幾家,凡此四姓,皆為嫡脈。
其余外姓,皆是姻親,朋屬,發展而來。
傳承上千年,四姓在東華仙門的占比已微乎其微,但掌教人選,卻始終在這四家中誕生。
“行了行了,你別在老頭子這里廝混了,速速出仙門去吧。”
白長老下了逐客令。
便在這時,一道身影破空而來,遠遠喊道,“白老頭,你弄什么鬼,也配用界障珠?馬上天宇殿議事了,該支持誰,你別他娘的心里沒…啊呀!”
來人話說了一半,待看清許易已化作王千秋的臉龐,比見了惡鬼復生,還來得驚悚,嘴巴幾乎咧到了腦袋后面。
幾乎瞬息,那人調轉身形便要遁逃,大張了嘴巴,便要驚呼出口。
許易隨手掃出一道柳葉掌,瞬息將那人凌空拍了下來,隨即,納入了界障珠的范疇。
“二十年不見,老圖,你我也算是故人,久別重逢,不說該很親切,至少沒必要見面就逃吧?再說,’白老頭’也是你叫的?”
許易冷哼一聲,重重一腳,踏在那人胸口,將他胸膛踩得塌陷了下去。
那人除了面露痛苦之色,竟眉宇高揚,滿面慷慨,“王千秋,你還敢回來,真是不知死活。你當現在的東華還是以前的東華,有種你就殺了我,否則…”
豈料,他狠話還未放完,許易彈過一道指風,掃中那人的丹田,霎時,丹田轟鳴。
“別,別,大爺,王大爺,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那人一疊聲求饒,險些嚇破了苦膽。
原來許易的指風掃中的正是那他的丹田,只不過拿捏了力道,即便如此,那人的丹田已發出了轟鳴。
倘使許易的力道,再重上一分,那人的丹田便要炸裂開來。
許易深通人性,拿捏一個網中魚,自是輕而易舉。
何況這人,本非什么節操之輩,昔年就被他的噬心蟲降伏過,做了雙面間諜。
此刻,這人不過是仗著身在東華仙門內部,許易一旦殺了他,其余同門的信符便會起反應。
他以為許易會投鼠忌器,故而一副大義凜然模樣,卻是小看了許易整治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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