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念頭一動,西北三十余丈外,一株插入云霄的仙楠樹杈上,一枚神隱珠飄騰入手。∮雜∞志∞蟲∮
許易念頭侵入,抹去神隱珠中的禁制,催動法訣,神隱珠立時投射出畫面,畫面中的影像極多,皆是他洞府前后的景象。
許易念頭一動,神隱珠再度被他放回原位,心中卻盤算開了,到底是誰舍出如此深厚本錢。
腦海中第一個跳出的便是圖靈,隨即,許易便否決了,他不認為圖靈會擁有神隱珠這等重寶。
即便有,也會珍而重之,怎會舍出來,用在此處。
畢竟他和姓圖的沒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除卻姓圖的,許易也想不出第二人來。
他來東華仙門時日太短,有過節的,也不過圖靈和先前被喂蟲子的兩個外門倒霉鬼。
后者別說有沒有膽量來布置神隱珠,單是時間上也說不通。
思慮半晌,不得要領,許易索性不去想他,有這顆神隱珠為引子,不怕背后的推手不露頭。
將神隱珠放回原位后,許易又思忖起了劉振林。
今次身份的暴露,完全是迫不得已,當時的情況,容不得他偽裝下去。
另一方面,他也認定即便劉振林知道了,也不會有難測的危害。
道理很簡單,他冒替之事,木已成舟,作為當初一眾試弟子的統領者,劉振林責任非小。
捅破開來,對劉振林無絲毫好處。
二者,他和劉振林如今的關系,非比往昔,劉振林何必去做惡人。
三者,有他許某人在,他劉振林便得一強援。
方方面面考慮過后,許易便有了這個自信。
唯一可慮的是,坦白身份后帶來的震動,會怎樣影響二人今后的關系發展。
一壺茶飲盡,許易也沒什么頭緒,干脆隨波逐流,靜待后來。
其后月余時光,許易封閉洞府,安靜閉關,全力煉化豐血球。
在他不惜靈石之下,靈泉釋放出驚人的靈力,大大加速了他的祭煉。
不過月余,他便用食血之法,煉化了足足五枚豐血球。
太陰,少陰,太陽,三處經脈,盡皆被豐沛的氣血,積壓得轉作了赤紅色。
隨之而來的,便是許易氣力大增,運轉藏鋒式,一拳竟將一枚鎢金錘,轟成粉末。
他甚至自信,便是那洪荒劍齒虎轉活過來,他也敢針尖對麥芒地正面迎戰。
在煉化了第五枚豐血球后,許易迫不得已停止了煉化。
毫無例外,他體內的血脈受到了污濁。
這種感覺很玄妙,身體上無法感應,神魂卻先有映照。
曾經澄澈的心靈,在煉化了五枚豐血球后,也開始蒙上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塵垢。
盡管豐血球中,聚集的已是極為精純的氣血,但許易煉化的實在太多。
一口氣煉化五枚豐血球,傳揚出去,簡直驚世駭俗。
偏偏對許易而言,這五枚豐血球實在太少,即便全部煉化,距離聚集足夠的氣血,還差老遠一段距離。
修行被迫中斷,許易知曉必須轉變思路了。
就在許易苦思如何破解豐血球中的污穢的當口,距離七十四峰數百里外的三十七峰上,又兩人卻在為他的閉關,絞盡腦汁。
圖靈陰沉著臉,死死盯著宋天放,“難道真的就一點消息也無,他到底在做什么?終日閉關?再說哪有一進仙門,就開始閉關的,他當他是誰?內門仙君。他姓王的再是張狂,也不過是個試弟子,不緊趕著做任務,賺功勛點,換取修行資源,這般閉關又有何用…”
宋天放理解圖靈的焦躁,這數十日來,圖靈幾乎無一日停過追問他王千秋的動向。
初始,他尚有些心熱,以為能憑此徹底和圖靈搞好關系。
可日日這般追問,他真有些疲乏了,伺候不起了。
宋天放鼓起勇氣道,“大人何必太過憂慮,姓王的再強,不過是個莽夫,這青龍島的領袖之權,照樣握在大人掌中。要消遣姓王的,有的是機會,大人何必…”
“夠了!”
圖靈一聲斷喝,打斷宋天放,“少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哎,罷了,你好聲盯著七十四峰,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和我聯系。”
好容易等到這句散場話,宋天放如蒙大赦,一溜煙去了。
宋天放方去,圖靈腰囊中的傳訊珠有了動靜,催開禁制,傳訊珠中聲音傳來,圖靈大喜過望。
結束了傳音,圖靈再度將宋天放招來,“如是這般”地安排一通,才將宋天放放出。
又過了兩日,宋天放火急火燎地飚上三十七峰,激動地道,“動了,真的動了,姓許的離開老巢了”
圖靈聞聲,電光一般射了出去,不過半柱香的工夫,便到了七十四峰。
他才踏上峰來,一位十七八歲的青袍童子,便迎了出來,遠遠躬身道,“圖大人安好,我家主人已出外,圖大人可放心行事。”
圖靈擺擺手,懶得搭理,身形拔高,躍上仙楠樹,果然看見那枚神隱珠,安置在他最初放置的樹杈上。
取了神隱珠,圖靈長長舒了口氣,開始問詢那青袍童子,關于許易的情況。
這青袍童子,正是許易前些時日,新要上七十四峰,照顧他飲食起居的,
收到消息后,圖靈便派出宋天放,第一時間用手段,收服了這青袍童子,轉為在許易身邊埋下顆巧妙而隱蔽的釘子。
直到今日,釘子終于傳來了有價值的消息:許易出關,并離開七十四峰了。
圖靈日思夜想的便是這枚神隱珠,那可是一位大人物親手交付的,若是丟失了,結果真不敢想象。
此刻,神隱珠無恙,釘子又傳來許多珍貴的消息,讓圖靈只覺大有收獲。
“…那家伙竟這般謹慎,只要了你一個童子,嘿嘿,真不知他背后到底藏了多少秘密。黃奴,你好生給我盯緊了,說不得將來老爺我便幫你脫了賤籍…”
圖靈大許封賞。
話音未落,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圖兄,好大的手筆,為了王某可真是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