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二百二十九章 湘妃幽怨齊侯才

  “大膽!”

  “好賊,受死!”

  云八,云十一,云十三三位在場觀禮的長老,終于忍不住,暴起發難。

  豈料,喝聲方出,真元還不及催動,三人胸口頓時,爆出一道血花,兜頭便倒。

  神念催動須彌戒,無數丹藥,狂朝口中倒去。

  一念破防,一念殺人,此等手段才顯,滿場肅然。

  云七長老心頭發寒,云八,云十一乃是真元二轉強者,論及戰力,幾乎能同階縱橫,加上云十三,三人同時發難。

  縱使這該死的家伙,是真元三轉,也未必沒有一搏之力,只需撐上片刻,等待支援到來,自能底定大局。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三大陽尊,竟沒接住一招,更可怖的是,連他都沒弄明白,這青面男子是如何發招。

  真元三轉,怎么可能強到此種不可理喻的地步?

  許易方一出場,便接二連三地掀起高潮。

  然則,前番數次,掀起的高潮加在一處,也沒有這回來得猛烈。

  實在是因為陽尊境的戰斗,實在太罕見了。

  修行到了陽尊境,幾乎十成十成了圣庭的貴人,要么有顯赫官身,要么加入了頂級勢力。

  一句話,陽尊無散修。

  說穿了,修到了陽尊境,一旦起爭斗,往往便是兩大勢力的爭斗。

  在圣庭平和的大環境下,這種大勢力的爭斗,幾乎是很難發生的。

  除非爆發關沖城那樣的大戰。

  至于陽尊間的私斗,那就更加隱秘了。

  可以說,適才許易大戰云家三位長老的戰斗,是場中多達半數的陰尊強者,所不曾得見得。

  詭異的招數,莫名的勝利,完全超乎了這些人的理解。

  蘇郡主傳音道:“文能做出錦繡詩篇,武能平滅當世強者,此等人物若不是傳說中的老妖怪,可就真配得上咱們的秦仙子了。”

  鄭世子聞聽此言,微微撇撇嘴,卻未有反駁。

  即使是違心的話,也是有底線的。

  秦清根本不理會蘇郡主的打趣。

  但蘇郡主所言的青面男子文武雙全,她亦心生敬佩。

  真元三轉的強者,秦清見過不少,但像眼前這青面男子這般能輕松碾壓真元二轉強者的卻是極少。

  見多識廣如她,竟也未能看破許易到底是怎樣團滅云家三位長老的。

  “云老七,再敢語出不遜,就別怪我不給你留臉面。”

  許易指著云七長老,朗聲說道。

  云七長面黑如碳,冷道:“尊駕修為強橫,手段毒辣,云七自問不是敵手,但尊駕若真以為但憑你強大修為,便能橫壓我云家,只怕打錯了算盤,便是慕光明到此,也休想翻了我云家的天。是戰是和,但憑尊駕一句話。”

  口上如是說,云七長老心中已將許易作了死人。

  他這般應答,一者是維護云家臉面,二者為拖延時間,等待云家的力量聚齊,爾后一鼓撲殺許易。

  許易冷笑道:“先前某便說得清楚了,某此來,只為為我義妹討個公道。數番動手,某皆是被動防御,場間諸位皆是明證。倒是云老七你頻頻沖我下手,你現在還能站著說話。你不覺得問出這句是戰是和,十分可笑么!”

  許易數番出手,皆為下死手,非是他變了性情,而是吟秋郡主之事,他還未完全想透。

  圣庭,圣主,是壓在他頭頂的龐然大物,在此隱患未消除前,他沒辦法徹底和云家扯破臉。

  更何況,吟秋郡主的安危,他也沒辦法不考慮。

  直到此刻,他還在搜羅著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兩全之法。

  不待云七長老搭話,卻聽吟秋郡主插言道,“既有圣使在此,自然全憑圣使心意。”

  許易驚訝至極,傳音吟秋郡主道:“郡主深情厚意,許易沒齒難忘,此間之事有我,必不叫郡主受辱。”

  一驚之后,許易便回過味來。

  此刻,他既已跳出身來,即便氣勢大漲、容貌改變,瞞得過場間所有人,也定瞞不過吟秋郡主。

  而此時吟秋郡主陡然插話,一改先前話鋒,竟是要留在云家。

  許易哪里還不明白,她這是認出了自己,分明替自己著想,不愿自己受到牽連,與整個云家,進而與整個北境圣庭為敵。

  他感動之余,心中平生一股豪氣,傳音道,“你無需為我多想,今日你想走便走,只要我還在,誰都攔不住你。便是天塌了,我也替你頂上,你只管前行。”

  口上卻繼續虛應著云七長老,打著毫無意義地口水官司。

  吟秋郡主忽然笑了,凄美的宛若晚霞吞咽了夕陽,傳音道:“你還活著,也讓我知道你還活著,我已經很開心了。”

  自認出許易后,再品咂許易自現身以來所說話語,吟秋郡主已全然了解了許易對自己的全部態度。

  若非自己陡然生出此種風波,她甚至知道,許易恐怕永遠不會現身。

  而許易現身后的“義結金蘭”,雖是對外的托詞,可吟秋郡主自然聽得出這四字背后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知許易心思,亦知許易知她心思,正是這種互知,才讓她格外悲涼。

  忽的,吟秋郡主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句詩來: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許易不愿見吟秋,因為注定悲苦和無果。

  她付出太多,他無以為報。

  他盼她安好,卻只愿天涯相忘。

  這種純粹基于感激的情感,沒有滋生出愛情,反在心頭壓了千萬斤枷鎖。

  他欲承其重,而乏其力。

  此刻,他現身相見,所聽所觀,俱是無盡悲涼。

  他心中有千萬情緒,卻難成一言。

  念頭轉動,他傳音道,“颯颯東風細雨來,芙蓉塘外有輕雷,金蟾嚙鎖燒香入,玉虎牽絲汲井回。浣女隔簾春君少!”

  詩未誦完,許易陡然止住。

  吟秋在心中念道,“湘妃幽怨齊侯才。”隨即,心頭一片冰涼,默道,“原來…如此。”

  許易搬運李商隱的那首“無題”,所用典故,為切合此界,換用了原“無題”中的兩句。

  其中“浣女隔簾春君少,湘妃幽怨齊侯才”,說的亦是此界的兩個著名的愛情故事。

  其中湘妃幽怨齊侯才,說的是,圣庭還未誕生時,各國紛爭,發生在其中一個喚作“越國”中的故事。

  越國國主有美人敕封為妃,因出生在湘地,時人便以湘妃名之。

  越國有一諸侯,號為齊侯,才智絕世,風采冠絕當代。

  偶然機會,齊侯與湘妃會面,竟陰差陽錯的和湘妃,以及湘妃的婢女,發生了感情糾葛。

  齊侯愛上了湘妃的婢女青鸞,湘妃愛上了齊侯,為方便齊侯與青鸞私會。

  湘妃故意觸怒了越國國主,被趕入了京郊的尼庵修持。

  齊侯得以長和青鸞私會,直到十數年后,青鸞病逝,臨終才告知湘妃心意。

  齊侯大為感動,趕去相見湘妃,豈料,便在時,越國國主駕崩,諸妃須得殉葬,湘妃被急招入宮。

  齊侯為救湘妃,倉促起事,事敗被殺,在其尸身上發現一方白帕,上面書著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唯將此身謝卿恩。

  湘妃聞之,自縊而亡。

  吟秋冰雪聰明,許易吟詩至此斷句,她如何不明白,許易借助這個故事在對她說什么。

  一直以來,許易始終回避,讓她升騰了希望,直到此刻,揭開謎題,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不會再疼。

無線電子書    我從凡間來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